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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夫君少年时(重生)/重生回夫君少年时(65)+番外

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梳着可爱的少女发髻,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等他。

谢昭凌下意识把脚缩了回去,有些局促,“……月姑娘。”

院里有旁人在看,小姑娘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谢护卫,我也要去向母亲请安,正巧顺路,你便护送我过去吧。”

嘴上说得冠冕堂皇,望着他的眼睛弯成月牙,冲他挤眉弄眼。

谢昭凌:“……是。”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

到了主院,乔姝月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凝重。

院子被清了场,正房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她脚步停下,从远处叫来一个洒扫的丫鬟,“有客来吗?”

丫鬟摇头,只道:“老爷在。”

不敢多说,福了福身就走了。

提起乔父,乔姝月心中忐忑不已。

“说起来,你还未见过我父亲?”

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少年。

谢昭凌微微颔首。

“这个给你。”

乔姝月从怀里取出照身贴,原本还打算以此为借口,把他骗来自己房里,现在怕是不能再等了。

谢昭凌没看清是什么,那东西便被她掖进怀里。

他仍旧不太习惯与人这般亲近,只是因为是乔姝月,所以才没做出过激的反应。

好在乔姝月很快便退回去,他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走到门口,便听到房中的交谈声——

“京兆府推脱不管,把烫手山芋扔给刑部,刑部又借口说年初因雪灾封路,致使多地需送往京城的案子延后,都堆在这个月到了刑部等待复核,刑部繁忙,京兆府胆小,眼下三司中便只剩了个大理寺。”

“父亲放心,大理寺必竭尽全力。”

“慎之,不是为父忧心大理寺的办事能力,而是……唉。”

慎之是大哥乔叙的字。

“大理寺卿位空悬已久,李少卿又出身寒门,大理寺身为三法司之一,说的好听,实则它在朝堂之上究竟有无发声的能力,那声音又能传多远,你我皆知。”

“……”

“仅一个月便生三起命案。”乔父顿了顿,痛心疾首,“背后之人视法度为无物,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乔姝月神情凝重,尤其后面在听到父兄二人提到“悦泉楼”这一地方时,面色微微发白,眼睫不安地颤抖,贝齿紧咬住下唇。

谢昭凌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每一个表情变化。

里头的谈话还在继续——

大哥道:“……这案子现在落在大理寺手中,会着手从悦泉楼查起,父亲放心,必将凶犯绳之以法。”

话题告一段落,乔姝月轻轻敲门。

妙荷打开房门,见到乔姝月时,面露出微笑,“姑娘来啦,里面请。”

又见到她身后的少年,笑容顿时消散,转身时悄悄翻了个白眼。

屋中乔父乔母和大哥大嫂都在,人人脸上的神色都不算轻松。见到姝月来,气氛这才松快不少。

乔父端坐在主位上,他为御史,平日在朝堂上靠着一张嘴同百官吵架,气势上不怒自威。面对唯一的女儿,他也不见有多温和。

“听说你院里进了新人,”乔父打量起少年,带着显而易见的挑剔,“可走得是正规流程?可签身契了?”

乔姝月支支吾吾,似是惧怕与父亲交谈,低下了头。

“查过照身贴的。”儿媳陆氏笑着替她解围,“他是老四从吴大夫医馆里带回来的,这少年身上的病症太多,父亲您知道的,吴大夫是医痴。”

提及此,褚氏冷哼了声,“那日还连累我挨训。”

“老四从外面带回来的?他没有说过。”乔父皱眉,又道:“怎么又到你院里了?”

果然有乔誉掺和进来,乔父也和褚氏一样,不再过多计较,显然对乔誉的品行十分信任。

褚氏这才将来龙去脉同乔父讲。

乔父吃惊地看过去,挑剔之色淡去,多了两分感谢,“我还以为是李护卫救了你。”

“老爷忙于朝政,这些琐事便没同你说。”褚氏叹道,“他不太听话,这几日被我禁足罚抄,今日应当是过了解禁期,来交差的。”

“他很听话的。”

乔姝月不敢大声嚷嚷,只能小声嘀咕。只有谢昭凌听到,他没忍住弯了下唇。

妙荷从少年手中接过一沓厚厚的纸,背对着众人,又悄悄瞪了少年一眼,她手腕上的淤青现在还没消,难看得很,想想就来气。

抄写的内容交到乔父手中,乔父只看了一眼便嫌弃地扔到大儿子手里,这写得什么玩意。

乔姝月替心上人不平:“父亲,他没读过书,是不认字的。”

这下众人皆诧异地看向少年。

原本看少年出色的长相,褚氏以为他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流落乡野,自小混迹于三教九流的落魄小少爷。

尤其是打扮完以后,这个认知愈发深刻。

却没想到他不识字,压根不是在富户中养过的。

有了照身贴,褚氏倒不疑心他出身贱籍,只是也会好奇他家中情况。

“你原先家中是做什么营生的?”

乔姝月蓦地扭头,紧张地攥紧帕子。

谢昭凌垂着头,面色如常,语气平淡:“寻常农户,只是他们早早过世,我是一个人长大的。”

孤儿,那难怪了。

褚氏暗叹了声。

大哥乔叙看过以后,目露赞赏,“不曾进学堂,那写得尚可。字虽不算好看,但练字一事本就需要经年累日地练习才行,这真是你第一次写吗?”

乔姝月嘴快,答道:“大哥,他原本连握笔都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