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206)
随即她握住刀柄,手臂一挥。
乌古将僵硬一瞬,扭头眼睁睁看着擦耳而过的偃月刀,径直击穿空中飘荡的赤旗。
而后,断杆的旗帜跟着刀锋,野蛮的埋入洱国坚硬的石墙。
耳肌泛起细密的疼痛,像针扎那般,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被仇敌击落国旗,实在屈辱。
乌古将通红着双眼,号召士兵,蹄起尘飞,浩浩荡荡奔向褚岁晚。
咻——
一支黑箭射中乌古将坐骑的马腿。
马儿痛呼一声,把主人颠落在地。
南音厉喝传来:“尔等是要撕毁盟友,向南疆宣战吗?”
少女换去常衣,首次穿上象征太女身份的华服。不过半月光景,昔日活泼的性子无声无息种下沉稳的种子,此时南疆尊崇的暗红衣色于她身,种子渐渐发芽,长出细嫩的芽尖。
停留几秒,褚岁晚掠过她,看向背后缓缓放在弓的修长身影。
海浪声声涌,隔着距离。
褚岁晚的视线被精准抓获。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此人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一双褐眸无波,唇角却向她勾起浅弧。
袖袍飞扬,清朗矜绝。
褚岁晚瞧着,倏忽觉得有些心虚。
她扭过头,不再看他,提步把呆坐在地的月珠拉起来,“总要有人活着,证明存在的痕迹。”
月珠缓缓抬头,红肿的眼睛对上少年鼓励的眸光,定了几秒,她突然抓住褚岁晚的手:“我娘她们肯定还活着,她们在家等着我,我要回家,回家。”
她只看到了父兄,娘和妹妹定是躲起来了。
明珠说着,涩痛的眼眶又流出眼泪,嘴里不断重复,说服自己相信判断。褚岁晚稳住她颤抖的肩膀,安抚她:“好,回家,我们回家。”
“等哥哥把坏人赶跑了,就带你回家,好不好?”明珠点点头,在褚岁晚离去时,又攥住她的手,莫名说了一句:“对不起。”
褚岁晚笑了笑,没问明珠缘由,只摸摸她的头:“没关系的,不用自责。”
“褚符叙,你就只会躲在背后吗?莫不是怕了吧?”乌古将看着南疆悬殊的人马,信心再次充盈周身,得意洋洋的挑衅。
褚岁晚微微扬眉,起身拔步迈向集聚的士兵区,南疆兵见她来,自发让出一条路。
一步,两步……
黑靴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停在乌古将六步开外的地面。
“好久不见啊,”少年指尖弹了一下剑刃,抬头,言笑晏晏的启唇,把剩下的话道完:“手下败将。”
“小儿猖狂,本将从没有和你比过,何来败——”
“嗡”一声。
少年剑尖直指乌古将的脖颈。
哒。
乌古将吞咽了口唾沫,哪还管得上自己没说完的话,下意识就是拉着缰绳,马儿顺从往后踩一步,紧接着就是齐声的一步后退。
见此,褚岁晚灿然一笑,她收回剑,松弛垂下首,手腕翻飞。
一个漂亮的剑花跃于众目。
同时,她往前走一步,对上乌古将惊措的眼神,极为困惑道:“不是要找我吗?怎么我来了,你们却害怕了?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嗓音不紧不慢,黑眸却亮起锋芒,唇角带笑,露出的虎牙似狼看见猎物的利龈,伺机而动,让猎物血溅三尺。
这份不同于年纪的狠辣,令敌军畏然生寒,不得不走出退缩之步。走时,碍于面子,乌古将领对代表南疆的南音,留下一句无痛不痒的“威胁”。
“三日后,如若南疆还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下次火炮打的,就是你们南疆的国门。”
话虽那么说,顺利跑走的乌古众人,却时不时回头,看看疑似南疆盟友的少年有没有追上来。
一个士兵发出自己的疑惑:“将军,我们有那么多人,何须怕他一个小小的少年郎。”
“蠢货。”乌古将给了他一个棒槌,说出自己的分析:“此人从来不会打无准备的战,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定是有诈,你想死,我们可不想死。”
事实证明,褚岁晚还真没什么准备。刚刚那番,是想先发制人,“唬”住他们,不然就这几百人对上几千人,输赢暂且不论,死伤定无法避免。
而且,此时她身份尴尬,和乌古开战,未免会被南疆的有心人安上一个挑唆的罪名。
等乌古军退出洱国国境,褚岁晚便和众人一起,帮忙安顿不多的洱国人,那艘货船也按照路线,停靠在洱国海岸。
当看见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他们泪水沾襟。褚岁晚也陪明珠回到住在半山破的家,山顶株株九星草迎风飘荡,旁边是红彤彤的月亮果。
远远望去,它们像是在和重新升起的洱国星月旗帜呼应,亮丽鲜活的告诉世人,洱国还在。
洱国没有降。
明珠也在家中地窖找到了躲起来的亲人,注视相拥间,她脑海闪过少年说的话。
总要有人活着,证明存在的痕迹。
剩下的人,要带着死去的人那一份,轰轰烈烈的活下去。
晚上。
“你不顾威胁,就为了取这玩意?”奚云祉顶着上鄂,黑着一张脸看着褚岁晚递过来的九星草。
褚岁晚想也没想,径直点头:“殿下不是缺十五株吗?这有二十几株,包够的。”
她还特意摘多了几株。
奚云祉:……
他本来以为对方去洱国采九星草是幌子,肯定另有原因,没想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