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214)
躲在里面小郡主,注意到自家便宜爹的目光,连忙把看红衣少年的视线收了回来。
千万别发现她。
这怎么可能,容王面部狰狞,不但心里发出疑问,口中也激动的问了出来。
“这根本就不是南疆的兵马,身为太女,你居然和大凉勾结!”像是抓住了南音的错处,容王沾沾自喜的大喊道。
他想起来了,诸国之间,只有大凉士兵的铠甲是全黑的。
南音没有回答他,她望着沈顾在流萤的帮助下,恢复几分血气后,不发一言的夺过奚云祉手中的剑,提步往皇座走去。
褚岁晚知道南音的意图,没有阻拦,她把怀里的帕子递给奚云祉后,就拦下了门外赶到的几位老臣,想要阻止南音的举动。
丞相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殿下,使不得啊,他可是您的舅舅,之后把他关进大牢就好了。”
旁边的兵部尚书也道:“是啊,殿下,别脏了自己的手。”
其实她们恨不得把这个容王千刀万剐,什么东西,居然敢下毒谋害女皇,还囚禁威逼朝中大臣支持,试图颠覆南疆几百年来的女权传统。
但毕竟是皇家血亲,传出去对太女殿下的影响不好。
奚云祉拿着褚岁晚递来的手帕,垂眸出神,听到几名南疆臣的劝告,墨眉微扬,漫不经心单手折着帕子,头也没抬,薄唇却张合着,讥讽的怼道:“不就是零星一点相似的血液,这就不能杀了?”
“可笑,迂腐。”他评价道。
几名老臣你看我看你,竟觉得对方说的在理。
褚岁晚的视线落在奚云祉捏着帕子的手指,干净,指尖又透着粉,很清瘦,指骨用力时,却凸起一根根青色的筋,在放松时,好似都含着一股力量。
她的余光落在对方松弛垂在身侧的手,上面血迹斑斑,但不是主人的血,她知道。
也很灵活……
仅仅一只手,就把置于掌心的白帕叠得四四方方。
褚岁晚莫名觉得喉咙干渴,咽了咽,强制自己移开目光,她不知自己为何会被这双手吸引。
身后的一切,南音充耳不闻,她把剑架在容王的脖颈,强迫他起身离开皇椅。褚岁晚让出路,静静看着南音走出大殿。
奚云祉则是伸出手,眼疾手快点了容王的哑穴,吵死了,跟猪一样。
顺便还把手上沾的血全部抹在对方的身上。
见手终于干净一点了,青年满意点点头,随后还凑到褚岁晚面前,也不说话,就眨着眼睫看着她,眸色像是被春阳晒过的水,水波粼粼。
像是在期待什么。
褚岁晚呼吸一滞,心口不断落下鼓锤,咚咚响个不停,这人真是无时无刻都在蛊惑人心。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这张杀伤力极强的俊脸,试探的开口:“殿下真棒?”
“咳咳,都督谬赞了。”
褚岁晚按了按腮帮子,忍俊不禁的附和道:“哪里哪里,都是臣真情流露。”
奚云祉扭头清咳一声,耳尖泛红:“好,我知道了。”
晚晚看来真的很喜欢他。
褚岁晚脑袋升起一个问号,不明所以。
“参加太女殿下。”殿外台阶下的莫影卫见到南音,纷纷抱拳跪地,只剩下一群被抓来的容王党鹤立鸡群,倔强的挺着肩膀。
有人硬着头皮道:“你就是冒牌货,有什么资格做南疆的太女。”
“就是就是,快把容王殿下放开,还能减轻罪行。”
褚岁晚皱了皱眉,站在南音身后,奚云祉直接笑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几名肱骨老臣没那么好脾气,叉着腰就骂回去。
威严宏伟的皇极殿刹那间,变成了菜市场,叽叽喳喳的乱骂一通。
南音听了一会,抬起手,老臣们磨磨牙,只能收了声,容王党还以为自己赢了,面色愈发得意。
这时,南音缓缓勾起唇,似笑非笑的道:“真是一群瞎耗子,看我不爽,也得找个好借口啊,我这张脸谁看了,不得说一句帝王之女。”
明嘲明讽,容王党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脸涨得通红。
下一秒,他们瞪大眼睛,腿软趴趴的跌落在地。
只见和女皇有九分相似的少女,眼眸如学会飞的幼隼,凶猛地一一扫过下方每一张忿忿不平的脸,随后手握紧剑柄。
用力一划。
噗哧。
皙白的脸颊染上似火般,滚烫鲜红的鲜血。
“我是她唯一的血脉,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坐上皇位,成为你们的女皇。”
嗓音掷地有声,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一刻,少女仿佛经过烈火的洗礼,浴火重生,眉目初露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气。
“有谁,不服吗?”她平静的问道。
空气落针可闻。
半响,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臣参见女皇陛下。”
众人如梦初醒,整齐的参排声响彻天地。南音默了一会,忽然松开手,转头下意识去寻褚岁晚。
死不瞑目的容王没了桎梏,顺着台阶咚咚滚落在地,但容王党没人敢去给旧主收尸,此刻也没人注意这小小的插曲。
褚岁晚对南音竖起大拇指,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真棒!”这样她和奚云祉回大凉,也就能安心了。
奚云祉这个表兄倒是正常发挥,往后退一步,屈膝散漫的依靠在门框,晲眼看着南音:“这才有几分像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