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67)
不过听他们的对话,似乎那天奚云祉还做了什么。
她沉默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以为她是下破了胆,不由得冷哼一声,没怀疑什么。
山寨建在龙虎山的顶峰,雨后的山道变得更为难走,稍有不慎便会鞋底打滑,中间还有一道铁锁建成的桥,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峭壁,如若想带人马攻破山寨,难如登天。
怪不得这群人这么有恃无恐。
到了
山寨,一群人都有些疲惫不堪。褚岁晚是第一次见别人回自己家还这么累,有手有脚的,何必当一群山匪。她也没什么感觉,行军几月,她渡过的环境可比这艰苦多了,可她不累也要累。
但没等她努力大喘几口气,她和秋露便被丢进一个柴房。
木门砰一声关上,借着从门缝溜进的光亮,褚岁晚大概看清柴房的陈设,木材井井有条的靠墙叠齐,地上虽是土面,但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可不像是那群山匪的性子。褚岁晚思考之下,眸光忽然在角落停驻。
那是什么。
她眯了眯眼睛,但因屋内光线实在昏暗,只大概看清个轮廓。
这时,秋露问道:“小姐,现在要做什么?”她知道小姐是故意被抓回来的,回想起那帮人的对话,秋露眼眸不由得浮起怒气。
打不过便打不过,还使这些阴脏手段。
怒气过后秋露又忍不住担心起来,想必小姐被山匪劫走的消息已然走漏,到时候白的都要被说成黑的了。
褚岁晚刚挣脱开麻绳,便瞧见小姑娘鼓起嘴巴,像个河豚一样,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几下。
当然,褚岁晚也付诸行动。
“小姐。”秋露怒嗔道。
褚岁晚笑了笑,漂亮的眉眼将柴房都照亮几分,她摸摸秋露的头,一边将秋露的麻绳松开,一边温声道:“好啦,生气可是会变丑的。”
“现在他们短时间内想必不会寻咱们,你好好睡一觉。”褚岁晚扶着秋露的肩膀,轻轻把她按在柴火上,刮了刮她的鼻子,“养精蓄锐,晚上还有一场仗要打。”
温和的嗓音,似乎有股平抚人心的力量,秋露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她确实有些累,现在一放松下来,后知后觉的疲惫全部涌现,头轻脚重。
知自己确实需要休息,秋露朝褚岁晚点点头。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拖小姐后退。
等秋露睡着后,褚岁晚就把手指搭在她腕上,悄无声息的渡了一道内力过去。春雨寒凉,又走山路,怕是会发热。
褚岁晚叹了口气,是她思虑不周,不应该把秋露带上的。想罢,她站起身走到角落,伸手把那件东西拿了起来。
待看清,褚岁晚有些愣住,这居然是一个蝴蝶样式的纸鸢,上面虽沾满灰尘和干涸的泥迹,但从斑驳的纹路还是可见做工的精细。
褚岁晚记得,这好像是两年前京都很受贵女喜爱的一款蝴蝶鸢。
当时,她兄长直接买了一箱回来,所以记忆尤为深刻。
第34章 不噤怀疑这兄妹俩是同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雨未停。柴房彻底陷入黑暗,木头的霉味弥漫在四周,少女纤密的眼睫微微颤抖,随着木门被咯吱一声推开。
她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清明。
在秋露睡着后,褚岁晚绑回麻绳也浅歇入眠,她心中莫名有种预感,今晚山寨不会安生,想此她抬眸看向来人。
外面风雨交加,身着麻衫的女郎拿着一个木质托盘,身姿纤细单薄的站在那。手中两碗冒着热气的白粥盈盈升起白雾,五官我见犹怜,是一种连粗布麻衣都掩饰不了的美。
褚岁晚却觉得,对方像一枝不合时宜开放的娇花,周围破烂黢黑的环境迟早会化作野兽,把她吞噬殆尽。
蝴蝶鸢的主人,在此刻有了答案。
但她们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对方。
良久,女郎头上裹青丝的红布晕染水渍,她用行动打破沉默。蹲下身子,她把两碗白粥放在褚岁晚的手边。
“多谢姑娘。”褚岁晚温声道。
女郎起身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褚岁晚,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眼。
“我已不是姑娘。”
很淡的嗓音,如同一吹就散的雾气。
褚岁晚神色却一愣,几绺发丝被风拂动,弯起的黛眉染上笑意,反问道:“为何不是?”
女郎一噎,清冷的面容似羞恼般沾上薄红。
“没想到女郎身份不俗,却不谙世事,连妇人打扮都不识得。”
嗓音带着冷嘲,褚岁晚听后非但没生气,反而莞尔一笑,未答话,而是将身后捆在麻绳里的手抽了出来,捧起地上的白粥,就着碗口抿了一口。
女郎秋眸闪过一丝讶异,似乎对褚岁晚这番动作感到不可置信。
热食下肚,褚岁晚不由得再仰了仰碗,用袖口擦擦唇角,对上女郎震惊的目光,她温和勾唇一笑,眉梢轻挑。
“我向来喜欢自救。”
很随意的语气,却让女郎心弦为之一颤,目光复杂的看向坐在地上的人,对方裙摆沾满灰尘和污渍,可以称的上是狼狈不堪。
若寻常女子遭遇此劫,怕是以吓的魂不守舍,但对方乌瞳明亮,几乎是坦然自若,没有一丝如她曾经那般,希望被湮灭的痕迹。
女郎唇嗡动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