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刘戗不承认,刘戗还倒打一耙说:“你小孩懂什么。”
“……”许多福捏拳头,比划给刘戗看,刘戗哈哈乐‘认怂’了说:“不说了不说了,不过到底我们俩去过战场打过仗,说的都是军机要事。”
许多福:“行行行,我一天天都在东宫和严津津玩泥巴,你们俩是大人了,我还是小孩,刘戗你今个再给我装,你小心我回头跟你爷爷告状。”
气死他了。
刘戗:……许多福怎么不讲武德。哦,许多福从小就会这一招。
“行吧,不说了。”一副大人不记小孩过模样。
许多福拿花生壳砸刘戗,这个猪。
俩人在偏殿又说了好一会话,刘戗都说到黔中战场收尾,“……那边现在还有军队留着,说等新的布政司到,夷族百姓们都很听话,不过圣上是仁君,说以后夷族、戎族地盘都是大盛的,那边也是我们大盛子民,对普通百姓没什么惩罚,只是还得再看看,不能掉以轻心,咱们占了人家老窝,总会有人不服要报复。”
“这是自然了,现在打服了,百姓只是害怕,要想两族对我大盛有归属感,打心里认为咱们是一家人,不想反不想乱,就不能强压手段得靠时间慢慢来,咱们大盛人搬过去通婚啊、经商,生下的孩子多了,得看小一辈,外加生活好了,就没人想乱了。”许多福说。
刘戗捡自己想听的说:“通婚好,通婚了小孩子多了,也不光光只有王元孙一个显得特别了。”
“……”许多福无语,“你把许凌官放哪儿了?什么话题都能扯到王元孙脑袋上,你数数,咱来坐这儿说话你老提王元孙,提了多少遍了,还有不光是许凌官,那边当地像王元孙许凌官这样的小孩也不少吧。”
刘戗嘴硬说:“也没多少遍吧。”
“还有我们一会去东宫吃饭,你别问他家的事,他阿妈疯了不认识他。”
“夷族那边叫阿妈,不叫阿娘,跟肃马关那边很像。”
许多福:“……谢谢你科普夷族称呼。”
不过王元孙战场出力,掏王家老窝也出力了,许多福刚才只是因为刘戗语气怪怪的怼了两句,此时说完,便认真说:“他阿娘——他阿妈也跟着一起来盛都了?那住哪里?要不要找御医瞧瞧?”
“不知道,他肯定不会住我家,王佐——”
“死了。”许多福接话,“早死了,尸体都臭了。”
刘戗一脸可惜,又说:“死了也好,他要是亲手杀,回头又得发疯折磨自己,不去想王家那些人那些事挺好的,人要往前头看。”
“这话没错。”许多福点点头,觉得刘戗去一趟战场真的成熟不少,“我父皇留王元孙这么久,想必是有差事,有差事了,我父皇就会给安家,放心吧。”
他父皇对给自己干活的下属还是很大方的。
刘戗愣是把话又扯回来,“御医的事,我先问问王元孙要不要,一路过来,他阿妈也没闹,跟小孩一样很乖,就是不喜欢看见王元孙。”
“知道了,这事是得问问王元孙意思。”许多福道。
话题里全是王元孙了。好在门外三花公公总算说:“殿下,王将军从书房出来了,如今就在殿外候着。”
刘戗火急火燎往出走了,还叫许多福快点,天气热站在外头得老晒了。
“他不会站在屋檐下啊。”许多福怼回去,“你以为王元孙跟你一样傻,你个傻猪!”
“你才傻。”刘戗走的飞快还要怼。
赵二喜来回话,见殿下和刘少爷这么一来一回斗嘴也逗乐了,说:“殿下——”
“赵伴伴你跟我父皇说,我回东宫吃,今个就不留下用膳了。”
赵二喜:“圣上知道了,派奴才来说这几日殿下没事别出宫。”
“好,知道。那你告诉我父皇,天热也别坐着,时不时站起来走动走动,我先溜了拜拜。”许多福急匆匆出了偏殿,主要是刘戗这只猪跑的飞快没影了。
他一出去,好么,王元孙还真站在殿外太阳下晒着,刘戗已经过去同王元孙低声说话了。
许多福扭头看赵伴伴——赵伴伴送他送到了殿门口。
赵二喜见殿下有话要问,躬腰近前,许多福说:“赵伴伴,王将军怎么站在日头底下多晒啊,王家有罪伏诛,但是我父皇说了,王元孙有功的。”
他还以为是宣政殿太监看人下菜碟。
王家倒了,现如今就王元孙一个人,战场上那些功劳,王元孙不是主将,小将立功撑死了封个四、五品武将,王元孙背后无人,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
他得问问。
赵二喜一脸冤枉,“殿下,刚奴才亲自送王将军出来,按您意思让王将军留步去偏殿,王将军说他不过去就在外头等……”
总而言之是王元孙自己站那儿晒太阳的。
许多福:……有点怪,王元孙是不是又跟他在这儿玩绿茶这一手?这手笔多少年前的事了,李泽现在都不搞这套了。
他看赵伴伴一脸委屈,当即说:“我不好,冤枉了赵伴伴。”
“殿下折煞奴才了。”赵二喜忙道。
许多福不让赵伴伴送了,大步流星往王元孙刘戗跟前一扎,仔细看王元孙——什么都没看出来,王元孙规矩给他行礼,许多福喊了免礼。
“走吧走吧,先去东宫,我饿了,刚等你功夫我和刘戗喝了一肚子水说了好多话。”
王元孙恭敬:“是,殿下先请。”
许多福带头走前头,刘戗王元孙走在他身后一步距离位置,因为多了王元孙,刘戗话都少了,没刚才那么欠揍,许多福就问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