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给有权有势的人和穷人的治病方法不一样,就是当大夫的看不起工农兵。
呃呃呃呃。
叶菁菁不劝了。
等过两年空气更活泛,估计老爷子就能自己想开了。
吃完饭,谢广白又领叶菁菁回家。
他给她泡了皂角水,洗头用的。
自入冬,木槿叶子枯黄脱落后,叶菁菁用的洗发水就变成了皂角水。
就是把皂角放在火上煮个十几分钟,再捣碎了泡水,最后过滤完皂角渣子,留下来的水。
据叶菁菁的感觉,用皂角水洗头发舒适度比不上木槿叶汁子,但比肥皂洗头要滋润很多。
皂角也不贵,几毛钱就能买一大包。
只是作为一个懒鬼,指望她去煮皂角再捣碎了泡水,那是不现实的事。
好在冬天洗头少,一礼拜两次足以,所以这活,她就心安理得地让谢广白包了。
两人到家时,谢奶奶还在隔壁没回来。
谢广白给叶菁菁拿了瓶子装的皂角水跟润唇膏——
嗯,这也是他家自己做的,用小瓶子装着,透明的,带着股儿薄荷味。
眼下商店有友谊牌雪花膏跟蛤蜊油,统称擦脸油,但没有润唇膏。
叶菁菁也用蛤蜊油擦过嘴巴,滋润是挺滋润的,但有点闷。
现在有古方润唇膏,正好。
谢广白的夜班后遗症出来了,今晚得早睡。
他送叶菁菁去坐公交车。
下楼的时候,两个小孩从下面跑过来,一道拎着个破篮子,里面摆着蔫吧的白菜叶子。
显而易见,是从路边菜摊捡的。
谢广白冲他俩喊了一声:“赶紧回去吃饭吧,你们谢奶奶给你们留了饭。”
可两个小孩去一声招呼都没打,呲溜一下跑了。
谢广白无奈极了:“冯老太家的这两个小的,以前还好。现在老太生病了,他俩倒成了老太的个性。”
叶菁菁记得,她第一次上谢广白家,这两个小的还肯吃谢老爷子给他们的桂圆的。
她想了想,到底没忍住:“你们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谢广白摇头,语气也不由得沉重了:“我爷爷已经想了很多办法,都不管用。这么说吧,到今天为止,他也没看好过一例肝癌。”
肝癌恶性度高,发现的时候一般都是晚期了,根本来不及。
叶菁菁蹭了蹭自己的脸,小声道:“你们没试过砒·霜吗?”
“啊?你是说癌灵一号吗?”
啥一号啊,没听说过。
叶菁菁就按自己的节奏走:“我忘了到底在哪儿看到的,说砒·霜也能治癌症。治血癌的效果最好,肝癌好像也有效。”
她怎么知道的?
她妈有个同事的小孩就是得了血癌,靠砒·霜治好的,比她大两届,研究生都快毕业了,一直好好的。
所以她看新闻的时候,就多看两眼,关于砒·霜治癌。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可说不清楚。
“还有一个是疟疾。青霉素发明之前,有个人用疟疾来治疗梅毒,效果还挺好的。据说也有人用它治疗癌症。不过好像还有一种说法,真正对癌症起效果的,是治疗疟疾的青蒿素。”
这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有段时间疟疾治疗癌症刷屏啊,她就多看了两眼呗。青蒿素又是得了诺贝尔医学奖的存在,她印象自然深刻。
她到今天都还记得,那个新闻标题好像叫《疟疾:成就两次诺贝尔奖》。
谢广白若有所思:“这个方向,也不是不可能。”
六七十年代的医生,胆子都挺大的。
不然也不会有知青靠着自学,就敢在窑洞里给人开刀了。
叶菁菁如释重负:“我也不知道有效没效,我也不懂这个,你们自己看呗。”
总之,她说了就舒服了。
也算是尽了一份力。
第100章 工人夜校的未来 从烫头发开始……
叶菁菁回了纺织三厂。
哪怕现在高考已经结束, 夜校今晚也没课,她还是懒得回筒子楼。
一来,住在厂里洗澡吃饭都方便。
1977年的冬天, 除了纺织厂这样提供澡堂可供工人免费洗澡的单位外,一般人想洗个澡, 很麻烦的。
而叶菁菁作为穿越人士, 她隔两天不冲个澡,都感觉浑身发痒。
二来, 筒子楼是运输公司分给叶友德的宿舍。
就凭她跟叶友德的关系,她很怀疑晚上回去睡觉, 搞不好就会被叶友德给砍死了。
尤其是在得知了范哲兵被人打断腿之后,说不定叶友德会觉得她是罪魁祸首,想要宰了她呢。
别问叶友德为什么不会欢天喜地?因为他以卢少婷的为标准啊。
而卢少婷, 女人只要愿意闭眼装瞎, 那么男人打死了她,她都能自我美化成:他太爱我了, 他只是怕失去我而已。
对这些人,叶菁菁认为,不要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们,是最安全的。
她决定老老实实地苟在纺织厂,等通知书到手,直接去大学报到。
她到图书馆的时候,还有不少下班的工人对着答案,估算自己的分数。
有人脸上露出窃喜, 抿着嘴巴不说话。
有人则在跺脚,一个劲儿地抱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有人毁得肠子都青了:“我应该报文科的,这个地理和历史简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