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免费保姆,城里姑娘肯定不愿意干。
想要人家低头,起码得给人家安排个正式工作。
但偏偏高考过后,纺织厂因为职工考得好,大领导早就放话,正式工名额都从高分落榜生里头出。
这就让陶春花没了操作的空间。
况且真安排人家女同志当正式工了,最后人家翻脸,不愿意继续伺候刘向阳了,那陶春花也拿人家没办法。
毕竟,正常情况下,开除正式工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单位又不是她陶春花开的。
于是陶春花这个大聪明,明明看不上农村姑娘,依然吊胡萝卜,忽悠人家小姑娘来当免费保姆。
结果她聪明反被聪明误,人家小保姆看不上她瘫痪的儿子,看上她丈夫了。
而她那位道貌岸然的副厂长丈夫,儿子瘫痪了,痛苦啊,孤独啊,迫切需要女人胸怀的安慰。
真TM有意思,一个大老爷们儿,一辈子都要找奶吃。
第165章 祝你一路顺风 罪魁祸首就应该受惩罚……
薛琴在旁边跺脚:“这么丢脸的事情, 有什么好讲的!再说了,陶科长千错万错,她丈夫跟小保姆搞在一起, 也是那两个的错。”
她甚至对着叶菁菁都瞒着这件事,不提, 就是因为感觉非常不舒服。
明明这事儿错不在陶春花, 结果陶春花抓奸之后,反而好像成了她的罪一样。
薛琴愤愤不平:“你不在厂里是没听到, 那些人都在讲什么鬼话。”
“刘副厂长搞破鞋,说是陶科长不对, 她没关心刘副厂长的痛苦。可刘向阳出事儿,最痛苦的人难道不是陶科长吗?”
一码归一码。
虽然他们工人夜校的人早就烦死了陶科长,而且觉得这人越来越神经病。
可她的偏执疯狂, 反而证明的她的痛苦和绝望啊。
反观她的丈夫刘副厂长, 一天天的还不是照样风风光光地当领导,所谓的痛苦, 不过是他勾搭人家小保姆的借口!
“气死我了!”薛琴越讲越生气,“咱们纺织厂女职工多,结果这么多女同志不帮陶科长说话,反而说刘副厂长也不容易了。一个个的,脑壳坏掉了!”
叶菁菁听的也好无语。
真是那句话,男人永远不需要替自己洗白,因为总有一堆女人上赶着共情他们。
薛琴跺脚下死命令:“不许提。你不准把这事儿说出去,这是丢了我们整个纺织厂的脸!做贼的没错, 没千日防贼的反而有错了。”
叶菁菁还没说话,对面传来了声音:“小薛书记你这话不能在外面讲,不然的话, 陶科长可能要挠你的脸了。”
徐敏她妈从树荫底下走出来,冷笑道,“现在陶春花一个不恨,恨死了她家的小保姆。可讲句良心话,那个小丫头才多大,17岁的人,懂什么啊?还不是叫人牵着鼻子走。”
叶菁菁这回是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还未成年啊!”
“可不是嘛。”徐敏她妈叹气,“一点大的小丫头,又没见过世面,叫人几句好话一哄,不就稀里糊涂了吗。这事儿有错,也是她错三分,男的错七分。”
叶菁菁深以为然地点头。
没错,在这段身份地位年龄都相差悬殊的婚外情里,占据高位的人肯定要负更多的责任。
尤其是刘副厂长自己都是已婚身份。
不要脸的老流氓。
“他这算诱·奸了。”叶菁菁恶心死了,“他给人家小姑娘承诺好处,把人骗上床,就是诱·奸。”
徐敏她妈眼睛瞪大了:“这还叫诱·奸啊!”
“那当然。”王凤珍十分笃定。
她姐在东北插队,那边农场多,干部用权力引诱女知青献身,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稀罕事。
后来震惊中央,上面派人下来调查后,那些引诱女知青的干部,还不是照样被拖出去枪毙了。
因为那也是耍流氓。
徐敏她妈听的脸色都白了:“还要枪毙呀!”
“不枪毙起码也得坐牢。”叶菁菁恨恨道,“干了这种事还跟没事人一样,那以后一个个有样学样,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落到自己身上了。”
王凤珍附和:“就是!陶科长把人家小保姆的头发都薅掉了,男的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
剩下几个姑娘也是你一言我一语,个个都愤慨得不得了。
还是薛琴考虑到这里是家属区,要注意影响,赶紧转移话题:“徐敏妈妈,你来找谁呀?”
正月还没出呢,大晚上,风一吹,冻得人耳朵都要发僵。
谁没事跑出来瞎溜达。
徐敏妈妈这才想起来:“哦,你们不是要去火车站吗?我家徐敏跟你们一块过去买火车票,得赶紧去学校呢。”
薛琴想起来了:“徐敏今晚不是要上夜班吗?”
“没事,我顶她的班。”
徐敏母亲也是纺织厂职工,如果不是为了给孩子腾工作,她都不用提前退休。
徐敏也收拾好过来了,实话实说:“我现在心情还没平复过来呢,今晚我上夜班肯定要闯祸。”
“那当然了。”王凤珍难掩羡慕,“你可是考上了大学!”
她嘴上这么说,可真等到大家一块儿去火车站,她才真切感受到了“大学生”三个字沉甸甸的分量。
因为怕晚了赶不上火车,加上田宁家里人太多,女孩子们不愿意跟大人多啰嗦,所以她们早早就赶到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