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胭脂铺盈利颇丰,姜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正常都是一个月或者一个季度才查账,她迫不及待提前查了,此刻手边还放着一个精巧的算盘,时不时打上几下。
听着算盘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就像是钱落入了自己的袋子一样,她笑得很开心。
“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你去给梨芜姑娘送个信儿,我要出府和她一叙。”姜恬心满意足地放下账本,吩咐春兰。
谁知从她身后传来的,却是谢归渊的磁性的声音,他淡淡问:“殿下想把见面的地方定在哪里?”
姜恬一愣,刷地向后看去,要不是他及时收手,头发都要被扯痛。
看清谢归渊的俊脸,姜恬惊讶地说:“大人,怎么是你?春兰呢?”
谢归渊深邃的眸子垂下,笑容浅淡:“你看得太专注,我没出声打扰,让她下去了。”
所以从刚刚开始,就是他在帮她擦头发了?她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谢归渊的目光又落在账本上,似是揶揄:“这次不是挂着羊皮卖狗肉了。”
姜恬想到被她换了封皮的话本,脸呼地一下烧起来。
这个人,不笑话她两句是不是难受啊!
“我也不是一直看那种书的。”姜恬心虚地小声嘟囔。
上午她可是第一次看,就被抓包了,她真的好惨。
谢归渊眼里笑意浓了些,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已经全干了。
于是他长腿一迈,走到姜恬身前,长腿一支,随意倚靠在了桌边。
“不是说要反省么?”他问。
姜恬一噎,耳根都红了:“……我已经反省过了。”
“是么,反省了些什么?”
怎么还问得这么具体啊!下一步别是让她写个检讨吧!
话本的内容太荤了,姜恬看了半本,具体的情节没记住多少,就记住两个人的各种花活了……
这些话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和谢归渊说的,移开目光,嘟哝着:“就是反省了……大人用过膳了么?”她试图转移话题。
谢归渊笑了笑:“用了,是不是还要问我沐浴没?”
姜恬卡壳:……
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不过也是,他都能把阴晴不定的昏君搞定,更别说自己了。
桌上的烛火跳动了下,噼啪作响。姜恬侧过头,倾国倾城的小脸儿浮现红晕,樱色的唇微微噘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谢归渊看着她,那种喉咙发紧的熟悉感又来了,指尖摩挲,有种想要将她撕碎的冲动。
与她分开住了那么久,他本以为躁动的心绪彻底平静了,谁知她不过是坐在这里,与他说说话,他就有破功的征兆。
到底是为何,她对他影响这么大?
他心口起伏,缓缓呼出一口气,没泄露丝毫的想法。
没人讲话,室内安静下来,谢归渊的目光如有实质,姜恬被看得很不自在,心跳已经乱了节拍。
无形之中像有猛兽叼住了她的后颈,在不轻不重地咬着她,让她头皮发麻。
最终还是她先打破了寂静,鼓起勇气看谢归渊:“大人,时辰不早了,歇息吗?”
猎物动了,蛰伏的猛兽也动了。
谢归渊漆黑的瞳孔缩了缩,姜恬心里莫名一跳,脑海中的一根弦瞬间绷断。
她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想跑,只是手刚放在桌上,男人就倾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他武功高强,姜恬一个纤柔女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失重的感觉让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咚咚咚,如雷的心跳震在他的耳膜上,传来虚无的疼痛。
独属于他的冷冽气味将她包围,强势地侵占了她的空间。
她的肌肤烧得更红,闭上眼睛,睫毛颤了颤,想把手收回来。
他却把她抱得紧了些,清冷的声线染上两分哑:“别动。”
她犹如被施了咒,乖乖不动。
谢归渊步子很大,很快就抱着她放到了床上,坐在床边,深深地凝视着她。
姜恬快被他的眼神给逼疯了,捂着脸,侧身面对着床里侧,小声说:“别看了……”
谢归渊没答话,抬抬手指,内力打出,熄灭了房中大部分的烛火。
他挺拔的身躯,将投过来的光挡住了大半,她娇小的身影朦胧起来。
因武艺高强,姜恬身上的变化,他看得一清二楚。
呼吸发紧,心跳加速,背脊轻颤……
那股暴虐的渴望更重了,想把她抱起来,揉碎在身体里……
床幔垂下,他俯身,把她翻了过来,指尖顺着她的脸颊轻轻滑下,进过脖颈和锁骨,最后挑开了她的衣襟。
姜恬闭着眼睛,其他的感官放大,肩头蓦地一凉。
她被冰得睁开眼看去,原来是谢归渊的手指点在了她肩上的伤疤。
五皇子当时那一刀划得又深又长,她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痕。
春兰每天都帮她涂祛疤痕的药,可惜效果一般。
没人会喜欢身上有疤,姜恬也不例外,不过这疤痕在这种位置,她平常也看不到,所以不怎么想得起来。
如今被谢归渊一看,她陡然生出了一股羞耻感,沸腾起来的血液被浇凉。
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伸手去扯衣服,想把那伤疤挡住。
“不要看……不好看……”她垂着头说。
谢归渊只低低“嗯”了一声,却没有将目光移开。
他倾身而上,把她困在了床头,拿开了她试图遮挡的手。
姜恬心里直打鼓,除了羞燥,还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