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有意[破镜重圆](42)
两个人相拥缩在椅子上,就看着这雪缓缓的积在枝头,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将来现在,聊的纵情时便会吻上,然后再松开。
舒服的她在他怀里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没有沈意知。
不等她找他,他便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两个大大的羽绒服,夹着宽厚到手套和帽子,径直走向雁春夏。
“之前不是说想堆雪人?”看着迷糊的她,他先是亲了下,然后再说,“穿上衣服带好工具,带你去玩。”
雁春夏仅有的困意也因为他的话消散,欢喜从心底溢出,她没理由拒绝。
白茫茫的雪铺满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着展现着美。
雁春夏捧起雪,看它结结实实的被放在掌心,而后滚成一个球,对着沈意知的位置砸去。
沈意知还在捧雪为她捏出小雪人,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接了她这一下,来不及作出生气的表情,下一个雪球又被丢了过来。
没有办法,他只能自卫反击。
一时间凝固的雪又重新化作雪花,接二连三的砸在他们身上。
两人玩累了就坐在边上休息,沈意知捏着地上的雪球在手心团起来,然后越滚越大。
雁春夏呼出一口热气:“你这是做什么呀?”
沈意知抬头瞥了她一眼,见她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忙说:“你到里面去,之前你不是说想堆雪人吗,我给你堆一个。”
雁春夏没有答应,反而是要他和她一起。
滚的雪球越来越大,雪也下得越来越大,鹅毛大雪盖住地上的脚印,自顾自的遮去他们来时的痕迹。
回过神来,雪已经在肩头堆砌成薄薄的一片。
雁春夏拂落肩头的雪,再看去时,那个角落里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葳蕤灯火之下,所有东西都被照的温柔,就连黑暗也不例外。
雁春夏凝视许久,终于是和解般的移开眸子。
之前就听李舒白说过,这棵杉树有点年纪,从她改造这里开始就在。
冬天有时候下雪会压垮它的枝丫,但来年开春又会重新长出来。
这就像人的情感,只是被短暂的封存,待春来来过,又如崭新的生命,茁壮迸发。
“你也觉得这棵树很特别?”
沈意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修长的身影挡着光落下一片阴影。
雁春夏说:“这么高这么显眼的树,想不让人注意都困难。”
她以为沈意知在看树,但在她身后,他的视线没有离开分毫。
“身上还疼吗?”沈意知问。
雁春夏摇头:“早就不疼了。”
“In vain have I struggled. It will not do. My feelings will not be repressed. ”
(我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挣扎下去了。我实在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
雁春夏抬眸,诧异的看着沈意知。
沈意知:“You must allow me to tell you how ardently I admire and love you.”
(请允许我告诉你,我是多么热烈地爱慕着你。)
他的声音很有英伦腔调,许是多年生活在英国的原因,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像是念台词。
双眸压抑的情感如同滔天的浪,翻卷着将她吸入其中。
“你问我的那句话,我早就有了答案。”他接着道。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身后是葳蕤炫目的灯光。
雁春夏顿了顿,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很在意,“是吗?那恭喜你。不过我现在不想批改试卷。”
说罢,她转身便想离开,但沈意知早早等候,双手揽在她腰上,不过是轻轻一摁,便能让她跌入怀中。
身体紧密融合,他吻上她的眉心,蜻蜓点水的一吻便离开。
雁春夏想动,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可他又很温柔。
“沈意知,松开我。”她抬起下巴,“你别这样犯贱行不行?有话好好说。”
沈意知没动,视线灼灼:“我不能再这样等了,每天一睁眼就是怕你消失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雁春夏一怔,不可置信这样的话会从沈意知的嘴巴里说出来,几乎快等于告白的话,他说的大气不喘一下。
很快雁春夏就知道为什么了。
一股很熟悉的酒香,光是闻她都能猜出来是什么酒。
李舒白喜欢囤酒,不管是烈酒还是不烈的酒,通常会拿出来招待客人。
这个时间拿出来分享并不奇怪。
雁春夏推着他的手:“你喝醉了,先松开我,坐下好好再说。”
沈意知没有松开,语气异常坚定:“我没有醉。”
雁春夏没有和醉鬼打闹的心思,挣扎着想要离开。
但沈意知却突然用力,径直的覆上她的唇,一阵燥热过后,雁春夏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然后毫不迟疑的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雪夜格外清晰。
沈意知愣了愣,然后自嘲的勾起唇:“我真的让你厌恶。”
雁春夏看着他被打的发红的脸,头一回那么生气:“贱不贱?”
沈意知握着她打的发麻的手,手心的温度缓缓传来,他忍不住发颤,像是害怕。
“我就是贱,那么算我求求你,像分手时候说的那样,只是玩我,就算你再玩我,我也愿意。”
他仿佛被抽空全身的力气,“求求你和我复合,然后玩我。”
雁春夏掌心还有点麻,但还是没抽出手,看着他发顶累着的雪,心念与之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