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有意[破镜重圆](66)
沈意知:“嗯。”
沈以宁犹豫了下,还是提醒:“你的行程并不保密,他们也知道你在哪里了,用我的话说......你这一仗一定要打的漂亮,才没有后顾之忧。”
沈意知冷笑出声,“我知道。”
沈以宁道:“我和阿静在这里等你。”
挂完电话后,沈意知没有着急回去。
他拿出所剩无几的烟,靠着落地窗站着,烟架在嘴上,却没有点燃。
他还记得雁春夏说的,叫他以后少抽点烟。
沈意知不是个喜欢抽烟的人,就像他从来不喜欢妥协一样。
沈母嫁进来的时候,很快就生下他和沈以宁,那个时候沈老太太在国外,不由分说就把沈意知带走。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得到便是沈母离世的消息。
沈以宁什么话也没说,他们兄弟二人坐在阳台上吹了一晚上的寒风,直到陈静走进来告诉他们,外公要接她走。
沈家人不待见他们,沈父又无所作为,上头两个哥哥压的他们根本没有生存空间。如果不是沈老夫人喜欢沈意知,怕是他们早就成了豪门争斗的死物。
陈静离开沈家以后,沈以宁的性格便变得更加沉默,但同样的,他也越来越出色,出色到沈老先生将他委以重任。
沈以宁不让沈意知参加沈家的生意,独自一个人面对不应该属于他的血雨腥风。但他也后悔过,如果他当时再强大些,或许沈意知就不会再被带去英国,那样一个遍地豺狼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沈意知摸着腕骨上的凸起,白色的雪地里,仿佛又回到了沈以宁和他说话的那天。
如果不想再被人支配,那就必须要站起来。
又吹了阵风来,他猛的回过神,感受着寒风挂在脸上的刺痛,他心底里出奇的平静。
初始年幼,他还真的敬爱过沈老夫人。
如今她死了,倒是遂了他的心愿。
雁春夏睡眼惺忪的撑开眼时,便看见窗帘旁,空调的风口处站着一黑色身影,双手插兜,低头沉思。
她吓了一跳,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心里蓦然松了口气。
“沈意知?”
他的背影看起来十分沧桑,更可说为孤寂,像是烈火燎原过后,破败荒落树枝。
沈意知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转过身去,孑然背影下是他仓皇想要藏住的怯弱。
“嗯?”过了良久,昏暗的室内落下他的一声轻应。
雁春夏咳嗽了声,还未来得及开口,沈意知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修长挺拔的带着淡淡的寒意,直勾勾的朝着她袭来
额上被微微的凉意覆盖,沈意知已经很努力在空调底下调一□□温,但抑不过他在外头呆的久了些,身上的寒气怎么也去不掉。
“好很多了,不烫了。”他说,随后问,“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雁春夏扣住他的手腕,借着力道把他的手移下来,温热的体温迅驱散他的凉意。
沈意知心口一动,下意识想把手收回。
但雁春夏抱的紧,犟着不松开。
于是沈意知也没再动,问她:“我手冰的。”
雁春夏问:“你站这里干什么呢?”
沈意知没应她,反倒是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雁春夏摇摇头:“我感觉已经没事了。”
“我去借厨房给你煮点粥。”沈意知说,作势就要起身。
雁春夏下意识不想让他动,但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她哭的稀里哗啦,难免会有些耳热,故而也就没再拉着他不放。
沈意知摸摸她的头:“等我回来。”
雁春夏“嗯”了声,又说:“你不要告诉舒白姐我发烧的事情,免得她担心。”
沈意知:“我知道。”
“你......”
沈意知回头看着她,黝黑的眸底神色莫测。
他看出来雁春夏有很多话想说。
雁春夏说:“你心情不好?”
话音一落,沈意知低不可闻的轻笑声。
低到雁春夏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觉得现在的心情,应该是这段时间,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的一刻。”沈意知说。
雁春夏微红了脸,细细品味他的话。
沈意知说完话后就离开了房间,卧室里陡然剩下她一人,变得格外的安静。
雁春夏靠在床头,怕待会儿黎舒起床见她不在要担心,于是率先发了消息过去,解释她来找沈意知有点事。
黎舒没有回,应当还在睡觉。
雁春夏又给秦溯发去消息,询问合同的进程。
等做完一切后,她刚想躺回被窝,沈意知恰好推门进来。
白粥热腾腾的香气顿时充斥这个房间,暖烘烘的气息叫人心里暖暖的。
沈意知坐在床边,把粥用调羹舀起来,对上雁春夏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终是先败下阵。
“是李奶奶煮的,我去的时候刚出锅。”沈意知说。
民宿包早中晚饭,有粥倒是正常。
“谢谢,我自己喝吧。”雁春夏抬手接过碗。
沈意知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左右转了圈,嘀咕道:“怎么才一个晚上过去,居然瘦了。”
雁春夏本来就有点饿了,端着粥想要狼吞虎咽,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沈意知。”雁春夏肃声叫。
沈意知不觉害怕,反倒贴近几分,缱绻的呼吸缠绕在二人身上。
“你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