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164)
沈嘉禾一愣:“何时说的?”
“你去换衣服的时候。”乌洛侯律眯了眯眼睛,“那侍女明明冒犯的是你,那位大公子却说要给我赔罪,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沈嘉禾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肃王府这是想拉拢乌洛侯律?
“那你怎么说?”
“我说考虑考虑。”他伸了个懒腰,放下茶杯道,“不早了,将军早点睡,我们明日好好逛一逛这晋州城。”
他走出门去,刚要关门,又突然探入内问:“我们明日何时出门?”
沈嘉禾抿唇:“睡醒。”
他又问:“你何时睡醒?”
沈嘉禾无语:“不知道。”
这回他倒是不问了,眯着眼睛笑笑关门离去。
沈嘉禾端坐在桌边片刻,没来由回头看了眼窗户,没听到陆敬祯和东烟上楼的声音,他们莫不是还在楼下?
她起身推开窗户,楼下空空如也,只余下一片白茫茫的积雪,还有客栈门口无数杂乱的车轮印。
难道是她刚才和乌洛侯律说话没注意,其实他们早就上楼了?
沈嘉禾收住思绪,关上窗走到床边坐下,她在窗外做了记号,徐成安若来,一眼便能看见。
她坐了会儿,起身吹灭蜡烛,又回到床边和衣躺下。
从前也不是没人给她送过女人,但也没这种意外直接扑在她身下的。
她翻了个身,睁眼看着门外,还是她不够谨慎,今晚这样的意外日后不可再发生了。
后来,她半睡半醒之间,听得窗户传来一声轻微响动。
沈嘉禾下意识翻身坐起,顺势摸到了床上的镇山河。
“将军,是我。”黑暗中,传来徐成安的声音。
沈嘉禾松了手,下床点灯,回头看徐成安冻得脸色发紫,忙搬了凳子让他坐在暖炉跟前,又给他倒了杯热茶。
徐成安捧着茶杯呵着气,轻声道:“怎么这里会有金吾卫?属下在外面蹲了好久,摸到了他们换班空隙才上得楼来。”
沈嘉禾将遇到陆敬祯的事简短说了一遍。
徐成安听闻陆首辅在此,先是愣了一瞬。
沈嘉禾问他:“你那边查得如何?”
徐成安这才回过神来:“哦,打听了,祝家原先的宅子如今住着人,是祝家从前的一个旁支。其实同祝大人一脉已有点远了,算是祝公子家一个堂叔。属下白日跟周围街坊打听过,好像祝大人当年对这家旁支有恩,当年便是这家人替祝家人收的尸。”
沈嘉禾忐忑问:“祝忱来找他们了吗?”
“如今的祝府倒是有两个公子同祝公子年纪相仿,但是不是祝公子还不太清楚,属下也不敢直接问,反正旁敲侧击没问出什么。祝公子就算真的来找他堂叔,也很有可能不会留在府上。属下打算明日找找机会看,能不能接触到祝公子堂叔府上的人。”徐成安说到此,停顿了下,看着沈嘉禾道,“说起这个,属下倒是想起来之前在祝府外看到的是谁了。”
沈嘉禾被他没头没脑的话说懵了:“你看到谁了?”
“属下当时就觉得那车夫身影有点眼熟!现下想来那人定然就是东烟!”徐成安沉下脸,“属下在祝府外看到了陆狗的马车。”
“什么?”沈嘉禾倏地扭头看向窗外,她还以为陆敬祯是上楼了,没想到他是出去了?
这个时候,陆敬祯去祝府外头做什么?
第55章 演技派
“糟了!”沈嘉禾冷着脸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夜行衣,绕至屏风后就要换。
徐成安垂下眼睑,一面问:“您现下要出去?”
沈嘉禾冷声道:“他果然是为定乾坤来的!”
晚宴散去,陆敬祯特意把乌洛侯律叫去他的马车,让所有人先行,原来不过是给她制造的一个又一个幌子!
如此一来,她只会在意他叫乌洛侯律去做什么,再加上今日宴会上的意外,她不可能还有心思去管陆敬祯晚上回没回客栈,毕竟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漏夜去祝府。
陆敬祯不可能知道祝忱当年没死的事,那他是为什么怀疑定乾坤在晋州祝府的?
难道说,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定乾坤如今就在祝府?
那她得快点了!
徐成安一杯热茶下肚,身上暖意横生,他伸手在暖炉上烘烤片刻便见将军换了衣服出来了。
他忙起身,一面拿起桌上的佩刀:“将军。”
沈嘉禾点头,掌风劈开窗户:“走。”
徐成安来时便在楼下等了半天,说不定此刻陆敬祯已经拿到定乾坤了!
想到这,沈嘉禾的脸色沉得厉害。
她悄然握紧手里的佩剑,才警告过他不要在她做事的路上被她碰上,他这就不要命地撞上来了!
“成安!”
徐成安从对面屋顶轻跃过来,极速跟在沈嘉禾身后:“将军。”
“一会若看见定乾坤在陆首辅手里……”夜风卷去稍许尾音,沈嘉禾的思绪微敛,还是开了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
徐成安愣了下,忙道:“属下怕忙于对付东烟……”
“东烟交给我。”沈嘉禾打断道。
徐成安欲再开口,眼前身影骤然一闪,很快跃出数十丈。
寒风灌入衣领,徐成安顿时清醒几分,将军她还是不忍心杀陆狗吧?
他握着佩刀的手指下意识收了些,若他替将军动这个手,以后将军会忘了那个人吗?
雪夜风大,从客栈赶到祝府,沈嘉禾花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就是前面了。”徐成安在后面提醒。
沈嘉禾提气跃至前面屋顶,街对面的宅子便是祝府,她悄身半蹲在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