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43)
难道刚才掉在郡主马车上了?
糟了!
东烟看他脸上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小声问:“公子今日带了很多银钱在身上?”
不是银钱!
荷包里装了郡主写给他的婚书!
马车在玄武大街东段的一处废弃天井停了下来。
天井里有个废弃水井,那条通道就是通向这个废弃水井。
徐成安得知这一切震惊得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严防死守最后竟然给祝云意买了这么个称心合意用来跟将军快乐私会的宅院!!
他娘的,现在退还来得及吗?
沈嘉禾用最快的速度在车内换好衣服,将叠好的官袍放在软垫上,刚要起身出去,脚底似踩到了什么。
她垂目发现是一只绣着青禾的荷包,素缟做底,底部两边缀着藕粉色的穗子,连穗子上的隔珠都是品相极好的南红,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用得起的东西。
这是陆敬祯的荷包?
“将军,属下想着祝云意也不在家,不如……”徐成安掀起车帘正好见沈嘉禾拾起地上的荷包,他顿了下,“这是什么?”
沈嘉禾冷笑:“看来陆大人吓得连荷包掉了都不自知。”
徐成安挑眉:“看看装了多少银子?让属下拿去犒劳兄弟们吧!”
沈嘉禾掂了掂,这里头装的不是银子。
好像是纸,不会是谁给的密信吧?
沈嘉禾眯了眯眼睛,这可是他自己掉的,就别怪她打开看了。
纤长手指轻挑,被仔细抽紧的荷包口轻易就打开了……
第24章 允婚书
荷包口一开,沈嘉禾就看见了装在里头的纸张,她甚至都看到晕透宣纸的字了,果然是密信!
指尖夹住纸张,她刚要取出来,便听一阵马蹄声急至,接着有人高声叫她:“沈将军!”
沈嘉禾抬眸就看见了陆府那辆熟悉的马车,她倏然怔住,几乎本能朝一侧的废弃水井瞥了眼。
徐成安也警觉地抚上刀柄,不怀好意看向那个陆府的小厮,压着声:“他们怎么跟来了?不会是……”徐成安没把话说全,他有意无意看了看水井。
沈嘉禾冷脸:“不会是那事,大约姓陆的发现荷包掉了。”她说着,指尖轻挑,勾着抽绳将荷包甩至身后。
青年被扶着从马车内出来,沈嘉禾看他踩着马扎下地都有些费劲,不禁暗讽废物一个。
她望着他,讥讽道:“陆大人这是还想同我上车聊正事?”
紫色官袍衬得来人脸色尤其苍白,唇脂不知何故被擦去了大半,露出底下一丝血色全无的薄唇。
陆敬祯的气息不足,悬了一路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下了。
郡主此番态度,不管她有没有看到他的荷包,必然是没看过里面的东西。
他略稳了下情绪,看向沈嘉禾的目光带着微微诧异:“将军这是……刚换了衣裳?”
沈嘉禾心神微凝,京官不回家,半路换衣裳本来就是件不合常理之事,尤其她还在这么个看似废弃的角落……她的呼吸轻敛,不禁要去想面前人不会真的发现什么吧?
未料面前青年并未追问她何故在此换衣裳,仍是带了笑意:“我把荷包落在将军车上了,本也不是值钱的东西,因是贱内亲手绣的,不想辜负她的心意,特来寻回。”
果然是为了荷包。
权势滔天的陆首辅在老家乡下有个童养媳的事全京城的人都知晓,大家更知道陆首辅对那位糟糠妻没什么真感情,否则为何为官多年都不曾把夫人接来京中?
莫说这荷包是不是陆夫人绣的还有待考证,即便真的是,沈嘉禾笃定他此番来也不是为了荷包,必然是里头的东西。
“什么荷包?”沈嘉禾挑眉,“我不曾瞧见。”
如此面不改色,那便是瞧见了。
陆敬祯仍是笑:“不知将军方才往身后藏了什么?不会是我的荷包吧?”
倒是眼尖。
沈嘉禾轻易将指尖从抽绳上收回,张开手指在陆敬祯面前晃了晃:“陆大人觉得我手里有什么?”
“不若我自己看看。”陆敬祯刚欲将手伸向沈嘉禾身后就被她扼住了手腕,力道之大令陆敬祯本能拧住眉。
东烟趁机想上马车找,徐成安早防着他,东烟刚抬腿,徐成安手里的刀鞘就拍向他的腿。
不敢露真功夫的东烟此刻在徐成安眼里就是个普通会拳脚功夫的小厮,自然不是徐成安的对手,他吃痛捂着小腿骨往后退了两步。
几天前还和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呢,这就动真格了!!
“不是找荷包吗?还给你。”
沈嘉禾的话音刚落,陆敬祯便见一样东西被她从车内丢了出来。
他被扼着右手,左手没接住荷包。
东烟揉着腿将掉在地上的荷包捡起来递给他:“公子。”
沈嘉禾轻哼了声,松开禁锢着陆敬祯的手。
他忙接过荷包一打开,空的!
陆敬祯甫一抬眸,见那封婚书被沈嘉禾夹在指间,他神色骤变,伸手想去拿,沈嘉禾轻易往手往后举了举。
“哦,原来陆大人在意的不是尊夫人亲手绣制的荷包啊。”沈嘉禾干脆不装了,“让我看看这是陆大人同谁的密信呢?”
她用指尖夹住纸张一角,甩手便要抖开。
陆敬祯心跳如鼓,脊背发麻,脸色苍白脱口道:“是婚书!”
“什么?”沈嘉禾手上的动作一收。
东烟震惊看向自家公子,什么婚书?
沈慕禾一个男人还想给祝云意下聘??
先前看陆敬祯这么在意荷包里的东西,沈嘉禾对这封密信好奇非常,但……怎么会是婚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