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72)
青梧吓一跳:“谢御史大义啊!”她扭头,“将军,现下再去杀还来得及吗?”
徐成安嗤笑:“我看谢御史眼下连下床都困难,怕是有点难。”
青梧转身踢他一脚:“那你去把人骗上来杀啊!”
徐成安似笑非笑看着自家将军:“那我可不敢。”
青梧简直不敢相信,捶他一拳:“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徐成安?”
沈嘉禾没空理会那两人,目光落在谢莘脸上:“你杀了监军,就不怕陛下杀你?”
谢莘道:“陆首辅一死,陛下无人可用,只要我假意替他打探消息留在豫北,陛下不会杀我的。”
“谢御史好算计。”沈嘉禾遗憾道,“可惜错过好时机了,眼下便是我去请,想必陆大人也不会再上来了。”
谢莘满脸绝望,是,他错失良机了。
差一点!
就差一点啊!
“将军就打算这么把功劳拱手相让?”他忍不住问。
沈嘉禾无奈耸肩:“谢御史还有更好的办法?”
谢莘噎住。
沈嘉禾起身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左右这场仗还没打。”
谢莘见她要走,忙撑坐起来:“我随将军去营地吧,我从小熟读兵书,若真打起来,或许我可以帮忙的!”
沈嘉禾转身轻按住他:“谢御史这伤是为我受的,我怎么能让你带伤上阵?还是好生在此修养,否则我心难安。青梧,你好好伺候谢御史,不得有半点怠慢。”
青梧“啊”了声:“我不回营地,那将军若有什么不便……”
沈嘉禾蹙眉:“什么不便?”
“就是……”青梧纠结一番,“万一将军有个受伤什么,没有我,谁给将军上药。”
“哦,你说这个。”沈嘉禾摸着剑首的随型碧玉,唇角含笑,“有人的。”
青梧:“……谁啊?徐成安?!”
徐成安一阵惊悚:“怎么可能是我?”
青梧盯住沈嘉禾:“那是谁?你背着我在外头有别的通房了?”
徐成安:“……”你一个姑娘家是怎么做到把通房说得这么面不改色的?
谢莘:“……”说什么沈将军对夫人情深义重,还不是在外头养着通房?
沈嘉禾瞪眼往青梧额角弹了下:“能不能盼你家将军点好?好端端的,我就非得受伤吗?走了,成安。”
客栈外,东烟正好包扎完伤口从马车上下来。
沈嘉禾钻上马车,吩咐去营地。
陆敬祯问了楼上情况,沈嘉禾便将谢莘断了肋骨的事说了说。陆敬祯细细看着郡主脸色,她在说到谢莘伤情时并无如何心疼不舍,他垂目松了口气。
知道谢莘手里还有那道赐婚圣旨时,他嫉妒自卑到了极点,如今看郡主对他并无什么情意,他才稍稍放心。
“对了,你之前对季府尹说了什么,把他吓得都哭了?”沈嘉禾问。
陆敬祯轻笑:“他哭可不是被我吓的,他是心疼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银子又要吐出来。”
沈嘉禾挑眉:“嗯?”
陆敬祯道:“我让他好生修葺将军府邸,若每年都稍微修一修也不至于这般工程浩大,眼下他贪墨的银子估计都花得差不多,再来修葺……不得哭他一哭?”
沈嘉禾笑起来:“不过修好了我也不想去住,我在营地都习惯了。”
陆敬祯眉梢挂着温和笑意:“你住不住是你的事,但他必须把银子都吐出来。”他看她眼底有担忧,又道,“放心,我处处拿陛下压他,他不会疑心我是为沈将军出气。”
沈嘉禾心里暖暖的:“这些其实是小事,你不必为这事去冒险,万一被认出来……”
“不是小事。”陆敬祯起身坐到她身边,轻嗅她身上的幽香,“有我在,日后无人敢欺负你。”女子本柔弱,郡主却以女儿身撑起豫北军的担子,还要护着豫北侯府,而他这些年日日给她使绊子,想到这些,陆敬祯便觉得如何待她好都不够。
从前但凡遇到什么事,沈嘉禾都习惯武力解决,她从来没想过事情还有这样轻描淡写就能解决的,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样一个书生能给她出气。
“要是你能参加春闱就好了,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拔得头筹。”沈嘉禾想起这事就很遗憾,她勾住他的手,“三年后一定不能再错过了。”
陆敬祯哽住,便是再多个三年,祝云意也不可能金榜题名。
沈嘉禾没听他说话,知他错过春闱定也不好受,便转口问:“赶路辛不辛苦?”
陆敬祯这才又笑:“陆大人的马车铺的都是金丝软被,一点不辛苦。”
沈嘉禾哼了声:“陆狗倒是会享受。你得把他关柴房里,让他睡一睡柴房地板才解气。”
陆敬祯:“……是关柴房了。”
“那便好。”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了敲马车,徐成安提醒:“将军,快到了。”
沈嘉禾莫名其妙:“直接进去,召集将军们去军帐议事。”
徐成安压了压声音:“将军,监军大人本来也不可能住军营,没有他的营帐啊。”
沈嘉禾倒是差点忘了这事,她略一思忖:“他住我那。”
陆敬祯的心头一跳。
徐成安终于没忍住,一把用刀柄挑开了窗帘:“住您那??他……他是陆大人啊,怎么能住您那?”
沈嘉禾笑:“就因为他是陆首辅,住我那,有我看着,谁还有不放心的吗?”
徐成安:“……”
陆敬祯轻言:“将军说的对。”
“行了,风沙大。”沈嘉禾推开徐成安的刀落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