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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121)

说罢朝他磕了三个头,当即便要以死谢罪。

见她要触柱,众人无不大惊,失声呼道:“不可!”

“快拦住她!”

幸亏徐昭眼疾手快,在陈皎快要触到墙壁上时被他拦下,一头撞到他的胸膛上,那脑壳贼硬,差点把他撞得内伤。

陈皎看了他一眼,徐昭心领神会,她拼命挣扎,悲愤道:“儿惹怒父亲以下犯上,唯有以死谢罪,方能解父亲愤怒!

“只是儿在魏县所作所为问心无愧,父亲若要追究王家之事,儿便自裁还他们公道!”

她又疯又泼要寻死,跟年猪似的,徐昭按都按不住。

余奉桢怕无法收场,赶忙上前劝说陈恩,“九娘子才立了功回来,主公不赏,反而要逼死她,若传了出去,恐叫人非议。”

陈恩头大如斗,捂着红肿的脸骂骂咧咧道:“谁要逼死她了?老子挨了她两巴掌,她还有理了?”

余奉桢:“……”

儿打老子,好像是有点窝囊欸。

第41章 摇钱树陈九娘

陈恩怒火中烧,把气撒到崔珏身上,一脚踹去,被他机灵躲开了,忙道:

“主公息怒,九娘子此举实在罪该万死,可眼下她才从魏县剿匪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主公饶了她这回。”

陈恩指着他骂骂咧咧,“狗货!就是你小子纵的!”

崔珏附和道:“对对对,都是属下纵的,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陈恩要冲上去揍他,被余奉桢拽住了,劝道:“主公息怒,且先让九娘子回去冷静冷静,甭管日后作何处置,也别在气头上下定论。”

他苦口婆心一番劝言,也不管陈恩允不允,赶紧叫徐昭把陈皎送回梨香院,怕父女发生更大的冲突无法收场子。

徐昭看向崔珏,他也是这个意思,于是陈皎被连哄带拽劝了出去。

外头的马春见她泪涕横流的,脸也肿得老高,吓得语无伦次。

“哎哟我的祖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弄成了这般?!”

徐昭道:“赶紧把你家主子送回去。”

马春还想说什么,徐昭用眼神止住。陈皎演上瘾了,委屈得不行,一路哭哭啼啼的,引得家奴们揣测。

书房里的陈恩脸青面黑,指着外头骂道:“那孽女简直要反天,连她老子都敢打,以后是不是还得骑到我头上去?!”

崔珏瞥了一眼郑章,知道定是他在背后说了什么,若不然不至于一回来就跟炮仗似的。

高展忙去拿冰块给陈恩敷脸消肿,方才陈皎下了狠手,两巴掌打得像猪头一样,着实有些滑稽。

陈恩觉得颜面过不去,不耐烦把郑章打发了下去,看崔珏不顺眼,也把他赶走。

二人只得退了出去。

一个别驾,一个治中,本是淮安王的左膀右臂,但因着立场不同,面和心不和。

离开碧华堂后,郑章阴阳怪气道:“崔别驾当真好胆量,连朝廷官绅都敢去动,老夫佩服。”

崔珏不卑不亢道:“郑治中言重了,也得多亏你指路,魏县才能有今日的太平。”

这话刻薄至极,暗讽他明知魏县是什么情形,还把陈九娘扔过去,结果人家做出功绩来又不痛快了,从中作梗,小人行径。

郑章颜面绷不住,甩袖而去。

崔珏挑眉, 故意道:“郑治中走好,陈九娘能有今日的风光,全仰仗你扶持,这份大恩,她应该感谢才对。”

郑章扭头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崔珏行拱手礼。

与此同时,书房里的陈恩捂着自己的脸,同余奉桢抱怨,“老余你说我养了个什么玩意儿出来,连她老子都敢打,简直要反天!”

余奉桢:“九娘子的性情确实太过泼辣狂妄。”

陈恩:“何止是狂妄,简直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余奉桢说了句公道话,语重心长道:“当初主公发给她一百兵去魏县,她一个后宅女郎,能镇住他们,也实非寻常人能及。

“主公心里头清楚府里的兵什么德行,能驯服徐都尉和下头的人,可见有几分本事,倘若不泼辣,是万万镇不住的。

“崔别驾交上来的账簿主公看过,剿匪、查贪官、打压士绅补收田地税,清查黑店为民除害,短短几月便处置得干净利落,若是换作府里的其他郎君,不一定能有她的雷霆手段。

“那八十多名山匪盘踞在两郡之间为非作歹数年,令当地官府头痛不已,却被一介女流之辈清剿,一网打尽,足见九娘子的悍利。

“当然,动士绅实在不该,可是大兴村一个村的田地都挂到钟家致仕县令头上避税,着实过分了些。

“那王家官绅勾结,谋杀婢女,霸占田地,且还胆大妄为毒杀县令,也实为不耻。

“魏县乱象简直骇人听闻,商贾操纵衙门,养山匪开黑店,且一个村的村民跟着助纣为虐,还干了二十年之久未被清查,可见地方之乱。

“九娘子狂是狂了些,可有些话一针见血,魏县照这么下去,迟早生乱。

“单不论魏县乱象,咱们惠州八十七个县,又到底藏着多少个这样的魏县呢?”

陈恩皱眉道:“你莫要危言耸听。”

余奉桢正色道:“主公啊,下官跟了你几十年,是什么性子你心中有数。并非是我替九娘子美言,咱们就事论事,你平心而论,这次从魏县带回来的功绩算不算得上漂亮?”

陈恩没有吭声。

余奉桢略感惋惜,“可惜她不是儿郎,白费了这般好的才干。”

陈恩瞪眼道:“她若是儿郎,还不得造我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