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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152)

这个时候宋青他们从吕家探来一道非常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吕家豢养着许多家丁,皆是年轻力壮之人。

陈皎生出警惕心,问宋青道:“吕家究竟有多少家奴?”

宋青:“莫约一百多人,这些人有佃户,庄子家奴,府里杂役等等,大部分都很年轻。”

马春好奇道:“真是奇了,这年头战乱频发,又征兵连连,哪来这么多年轻力壮的人养到一起?”

她这一说,陈皎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合着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家丁,而是养的私兵。

意识到她很有可能碰到了硬茬儿,当即叮嘱宋青勿要打草惊蛇,再行刺探。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煽动百姓打砸衙门讨要说法,因为柳家商铺被查封影响了老百姓买私盐,损了他们的利益。

周宝雨很是不满,数落道:“简直是一帮刁民,他们买私盐还有理了?!”

陈皎头痛道:“于百姓来说,官盐私盐并没有两样,只要是便宜惠民的就是利好。”

文远和忧心忡忡,“这事多半是吕家在背地里煽动,他家有私盐渠道,从中获利,当地百姓也在私盐里获利。

“而今衙门把柳家端了,他们自然不依,官绅和百姓联合闹将起来,恐压不住啊。”

所有人都看向陈皎,要如何破这个局。

第50章 陈九娘灭族

文远和的话确实是道难题,私盐触及到百姓利益,他们才不会管因果,只会看自身利益是否受损。

很快衙门口聚集了大量百姓,纷纷前来讨要说法。

胡宴鲁莽,陈皎不敢让他出去应付,只派宋青带人去维持秩序。

老百姓声势浩大,对衙门进行一番打砸,痛骂狗官欺压百姓,敲骨吸髓。

陈皎挺无奈,因为官盐暴利,税收进的是国库,她目前并没有法子改变现状。

这个时期的盐尤为金贵,可不比现代那般价廉,因果涉及到制度等诸多因素,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的。

宋青试图与他们辩理,结果遭到一顿痛骂。

一老儿拄着拐杖叫嚷,厉声道:“狗官!睁开你们的眼看一看,柳家的盐我们老百姓吃得起!官家的盐贵得咬人,谁愿意去当冤大头?!”

“对!这还不是你们官府逼出来的!如果衙门有把咱们当人看,谁还去买那私盐?!”

“什么狗屁公家!依我之见,是私盐的钱银进了商户手里他们眼热不高兴了,故意作祟让我们老百姓日子不好过!”

“打死他们!打死这群吸人血的狗东西!谁叫他们来做主了,温县令在时,也不见柳家有什么问题,他们一来就抄家灭族的,简直强权欺人!”

面对众人的怒火,宋青不敢硬碰硬,只能收兵做缩头乌龟,因为他们真的会打人!

民众阻拦着实令衙门不好行事,甚至出去都还得偷偷摸摸。衙门也不能以妨碍公务为由激化矛盾,这情形比当初在魏县还难搞。

吕家轻易挑起衙门跟百姓之间的矛盾,坐山观虎斗。

吕德旭伺候自家老子汤药,同他说起目前的情形。吕公致淡淡道:“不过是女流之辈,掀得起什么浪来。”

吕德旭:“爹说得是。”

吕公致又问:“温县令的嘴可紧?”

吕德旭:“上头有虞太守,他若想留机会保命,不紧也得紧。”

吕公致:“叫永圣那边警醒着些,莫要被他们抓住把柄。”

吕德旭应是。

城里的百姓因吕家的煽动全都团结起来妨碍官差公务,先前陈皎因找不出温县令贪污的钱银而僵局,现在又因百姓的阻拦再次陷入停滞中。

在手下人都拿不出个主意时,陈皎独自关在库房里,坐在木箱前看搜罗来的金银。

温县令是个讲究人,喜欢金条和元宝,甚至有些元宝还是赈灾用的专用银。

陈皎捡起金条敲得叮当响,她可不是什么圣人,面对这些钱银,若说没有贪欲,那肯定是假的。

谁不爱财呢?

更何况她在魏县贪来的钱银投了大半到盛县的种粮培育上,府里的钱银则是留给自家老娘傍身用的,自然要想法子在外头捞油水,还得给官兵们好处收拢人心。

处处都要钱。

陈皎好愁,她发愁地东摸摸西摸摸,一会儿摸金条,一会儿摸元宝,一会儿又摸从柳家抄来的珠宝首饰。

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

她腹中一边算计能从吕家掏出多少家产,一边算计得花多少钱银才能把官盐的事搂下来。

胡宴见她似乎很烦恼的样子,忍不住道:“九娘子怀疑柳家通过吕士绅的门路提取私盐,你若准予,属下愿用刑盘问柳司齐。”

陈皎扭头看他,“你要如何用刑?”

胡宴是个老大粗,没有崔珏的擅度人心,但有狠劲儿,说道:“只要九娘子准允杀人,柳家大大小小都能杀,杀到柳司齐一人为止。”

陈皎沉默。

胡宴继续道:“九娘子还是太过仁善,若崔郎君在,只怕柳司齐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皎还是没有吭声。

柳家按量刑来定,是可以抄家灭族的,只要他们供出私盐出处,她就能名正言顺查吕家。

但柳司齐是个犟种。

胡宴专治犟种,起了杀心,不是要杀柳司齐,而是杀他全家,且还是当着他的面一个个杀,杀到他开口为止。

这事陈皎干不出来,但她不可能被柳司齐阻拦。

攀爬的路上哪能没有尸骨做垫脚石呢,陈皎没有准予,但也没有阻拦,算是默认。

柳家十多口直系亲属皆遭了殃,除了古氏外,其余老小皆被领到柳司齐面前,一个个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