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夫郎揣崽跑路后(女尊)(113)+番外
百姓们三三两两的散尽了,谢瑶卿又看向安守和,平静的说,“安守和,你这条命保住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安守和老泪纵横,哽咽道:“罪臣惭愧...罪臣只愿回到西北去,做一个最普通的小兵,继续为陛下戍守边疆,只求陛下给罪臣一个戴罪立功,将功折罪的机会。”
谢瑶卿思索片刻,斟酌道:“好,朕给你这个机会,你便回到西北,继续做你的定远将军,只是西北苦寒,你把家小送到京城来,朕差人照看。”
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
安守和明白其中含义,心中却没有怨恨,只是虔诚的跪下谢恩,“是,罪臣定肝脑涂地,不负陛下圣恩。”
谢瑶卿颔首,挥了挥手,嘱咐程芳树,“带她下去,为她沐浴更衣。”程芳树点头,谢瑶卿又问,“捆回来的另一个呢?”
程芳树有些为难,指了指一个狭窄昏暗的小帐篷,小声道:“在那里边呢,这会有些不大好看,陛下要不还是直接下令斩了吧。”
谢瑶卿一哂,脚步利落的向小帐篷走去,“你既这么说了,朕倒要看看,到底有多么不好看。”
帐篷里闭塞昏暗,血肉与脓水吸引来成群的蚊蝇,嗡鸣着绕在一滩烂肉附近,气势嚣张,嚎叫个不停。
正如程芳树所说,张监军如今确实不大好看。
她身上哪还有一点神气威风的样子,浑身上下一块好肉都不剩,伤痕累累,血肉模糊,时不时的发出一声虚弱断续的□□,谢瑶卿眯着眼睛盯了她片刻,只觉得她身上许多伤,仿佛是被牙齿生生咬出来的。
张监军混沌之间听见动静,睁眼却看见一脸讥讽的谢瑶卿,正玩味的看着自己,她挣扎着爬起来,吐出满嘴的淤血,瞠目欲裂,嘴里骂个不停,“你个毒妇!暴君!昏聩...”
谢瑶卿看也不看她,面无表情,只抬手一个巴掌,将她打到一边去。
她冷声问,“栽在那些卑贱的百姓手里,感觉如何?”
张监军仿佛是疯了,癫狂的笑着,“谢瑶卿,你觉得你很宽宏,你很善良吗?!你不过因为生父卑贱,没有世家支持,不得不装出这么一副假惺惺的仁皇样子来!若你托生到慧贵君肚子里,你只会比我们更残暴,更愚蠢!”
“你生父卑贱懦弱,你伪善凶残...”
谢瑶卿忍无可忍,反手一刀扎进她的胸口,只住了她的喋喋不休,她招来程芳树,冷漠的命令道:“把她挂到旗杆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反贼的下场。”
她想起方才那些疯疯癫癫的话,冷笑道:“真是荒谬。”
“便是朕生父高贵,难道就能欺压百姓了吗?”
她只觉心中烦躁,便想找向晚冷静一会,不想京城忽然来了急报。
谢瑶卿揉着眉心,蹙着眉问那个传信的内侍,“谁来了?”
内侍小心翼翼,“楼兰国内平了叛乱,国王遣了使臣过来,已经在京中鸿胪寺中住下了。”
第58章
楼兰。
谢瑶卿嫌恶的皱起了眉,她对楼兰二字的厌恶,不啻于对慧贵君与谢琼卿的憎恨。
她的生父虽出生楼兰,却只是楼兰的乐奴,作为奴仆与贡品,与楼兰帝卿和亲的车架随行方来到中原进了皇宫,得到了先皇的宠幸,生下了谢瑶卿。
在谢瑶卿的记忆里,她的生父从未向她说起在楼兰时的生活,谢瑶卿每每问起,他也只是默默垂泪不语。
谢瑶卿就猜测,那些楼兰人对他恐怕十分苛刻。
更何况还有现成的证据摆在那里!
那位前来和亲的楼兰帝卿,进宫便封贵君,动辄打骂宫人,甚至曾想把父亲变成太监,关进慎刑司折磨,若非先皇出手相救,世上恐怕连谢瑶卿这个人都不会有!何况他确确实实借自己的手,毒杀了父亲!
这件事谢瑶卿每每想起,便觉痛不欲生。
楼兰皇室的人品性格,但从慧贵君趾高气扬的样子里便能窥见三分了。
在谢瑶卿刚登基的日子里,在她心底的戾气与暴虐翻江倒海的时候,她曾无数过动过念头,一个生养成慧贵君的国家,一个教育出慧贵君的皇室,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黎民百姓。她们从上到下都该死,曾经有几次,她兴兵灭国的圣旨都要下了,却被宋寒衣劝了回来。
宋寒衣当时劝她,左右楼兰境内内乱不止,恨不得每日都要上演夺门宫变,陛下您坐山观虎斗,看她们狗咬狗不好吗?何苦脏了陛下的手?
思及此处,谢瑶卿便冷着脸问,“哦?她们的内乱止了?那如今的楼兰王是谁?”
传信的内侍知晓谢瑶卿的痛处,她捧着那份烫手山芋一样奏报,更加小心的回禀,“是先时的楼兰太女,她杀了国内的判臣,为先前的楼兰王报了仇,被几位老臣拥立登上了王位。”
谢瑶卿心中更加烦躁,先时的楼兰太女?那不就是慧贵君的姐姐?自己与她,岂不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内侍斟酌着语气,吞吞吐吐的将留守京师的大臣的嘱托说出口。
“内阁的意思是,楼兰历来都是大周的藩属,如今新王刚刚即位,便遣使称臣,可见楼兰对大周的恭敬,首辅大人请求陛下早些回京,敲定给楼兰的赏赐才是。”
谢瑶卿冷哼一声,漠然道:“赏赐?赏她十万铁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