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180)+番外
可如今的处境,他们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路了。
反正薛三娘已经过世了,夏竹生出一个自私又无可奈何的想法——将姑娘爹娘死的真相,永远烂在心底。
只要姑娘不知道杀她爹娘的就是世子的娘亲,姑娘还能和世子糊里糊涂地过完一生,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呢。
反而把真相说出来,以姑娘的性子,她会和世子斗个鱼死网破。
夏竹不想姑娘再受磨难。
如果瞒下真相会遭报应,就让她夏竹一人受吧!
夏竹心里默默祈祷着,咽下了所有情绪,“姑娘既然已经怀了世子的骨肉,不若姑娘趁机收拢收拢世子的心,将来公主嫁过来,姑娘也能好过些。”
姜云婵抚了抚夏竹的脸,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她,心中一软。
“傻姑娘,知道了。”
姜云婵总不能为了恨谢砚,再牺牲掉夏竹吧。
她身边只有这么一个鲜活的人儿了,她已经无力再失去什么了……
活着吧,只当自己死了一样活着。
姜云婵窝进被子里,蜷缩着身体。
长睫轻轻垂下,饱满的唇缓缓吐息,俏脸上捂住出了一团红晕,娇软可人。
可神情木然,似一件完美无缺的摆件,渐渐丧去生而为人的喜怒哀乐。
夏竹不忍看,悄悄关上门出去了。
过了会儿,谢砚推门而入,站在榻边俯视着榻上乖巧的人,“晚膳用了么?”
屋子里,无人应答。
谢砚脱了外裳,与她一同窝进被子里,从后拥住她的腰肢,“受了欺负,为何不与我说?”
姜云婵闭上了眼。
谢砚吻她的耳廓,徐徐缓缓,似是安抚。
姜云婵躺着不动,“将来公主嫁过来,我还是要在她手下活着的,说与不说有什么两样?”
“就没想过踩她一头?”谢砚打趣她。
姜云婵神色讷讷:“世子说笑了,她一个孤女哪能争得过公主?”
“你从来没试过,怎么知道争不过?”谢砚的吻顺着耳垂,细细密密,落向她的颈窝。
灼热的呼吸熨烫过姜云婵的肌肤,渐渐变得短促。
姑娘长发披散,中衣松松垮垮的,洁白的脖颈和肩头上落了许多独属于谢砚的红痕。
她里里外外都是他的痕迹。
很美,美得让人心神荡漾。
第69章 皎皎吻一下我吧
可偏就躺着不动,古井无波,少了些许情致。
谢砚并不敢真伤着她,轻啄了下她的脸颊,“好了,早些睡吧,明日我们去瞿昙寺给孩儿祈福。”
姜云婵没什么兴趣。
谢砚看她精神恹恹,到底心有不忍,又道:“明日我派人把你爹娘的坟墓挪到瞿昙寺后山去,那里风水好,两老也可安歇,以后皎皎要去看他们也方便。”
姜云婵心口一跳。
自从上次九峰山出了乱子后,姜云婵心里一直担忧着爹娘的坟墓被狼掘了。
如今,坟墓移到了瞿昙寺后,倒也安宁。
谢砚属实把姜云婵的命脉捏得死死的。
她不敢再生事端,点了点头,“多谢世子。”
这是今晚姜云婵给他的唯一反应。
谢砚心里莫名地空虚,拉她面对面躺着,牵过她的手环在自己劲腰上,他亦搂紧她的肩。
两具身体交缠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谢砚心里才踏实些,薄唇轻蹭着姜云婵的发丝,“以后受了欺负,或是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从始至终,他只是想她留他在身边,安稳喜乐而已。
谢砚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两具身体贴得那么近,可又那么远,各自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谢砚令人收拾了行囊,带着姜云婵坐马车往瞿昙寺去。
瞿昙寺位于京郊,正值红樱盛开的季节,香火鼎盛。
姜云婵曾和谢砚来过两次,不过今日似乎香客格外多。
马车一路盘山而行,见不少少男少女手持红樱花,相携而行。
“听说世子幼时曾为安和公主折一枝红樱贺生辰,两个人因此结缘呢!”
“公主远嫁匈奴,还能回京与世子结成一对好姻缘,亏得花神娘娘保佑,咱们也去拜拜,求花神娘娘赐给咱们寻一位鞍前马后体贴的好夫君!”
……
马车外,姑娘们说笑着。
马车中,谢砚神色骤然一紧,眼神虚瞟了眼姜云婵。
姜云婵趴在窗前观赏漫山遍野的红樱,脸上并未异色。
不知是没听到外面的流言,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谢砚凝望她的背影,眸色晦暗了须臾,而后也坐到了窗边,从后圈住了姜云婵的腰,“后日我要与公主的大婚,皎皎且在瞿昙寺住几日,等侯府一切安排妥当,我再来接你如何?”
姜云婵讷讷点头。
李清瑶那个盛气凌人的模样,姜云婵能避也好。
她更无心观摩侯府盛大的婚礼,眼中庆幸之色一闪而过。
谢砚轻易捕捉到了那抹亮色,苦涩地扯了扯唇,沉默片刻。
“妹妹可想过,等公主进门,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儿要怎么办?就算妹妹不想争什么名分,可这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也不入族谱吗?”
“都随世子做主。”她乖顺道。
谢砚余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心里很堵,又寻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