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181)+番外
想抓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到。
他深深吐纳,想要一些实际的东西:“皎皎吻一下我吧,好吗?”
姜云婵点头,小心翼翼攀上他的脖颈,吻他的嘴角,撬开他的齿关。
她的舌那么软,吻也愈发娴熟,娴熟地能轻易找到每一个让谢砚动情的点。
可不知怎的,谢砚还是觉得空。
她越吻,就越空。
谢砚最终撇头避开了这极具技巧的吻,“好了,已经到了!”
此时,马儿扬蹄,马车停在了瞿昙寺的后山。
谢砚扶她下了车,拉着她沿潺潺溪流而行。
走到山脚的偏僻处,眼前是另一方截然不同的天地。
三里桃花树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处。
桃花深处,坐落着篱笆小院,小桥流水清凌凌作响。
周围时不时传来孩童们的笑声。
姜云婵寻声望去,数十个稚童正绕着桃树捉迷藏、编花环,笑声澄澈得让天空都湛蓝了几分。
谢砚见她眼中终于有了些许波澜,带着她往桃树下去,“桃花开了,我给妹妹编个花环吧?”
姜云婵小时候就爱桃花,那时候她个子矮,只能站在树下眼巴巴看。
少年谢砚却像个猴,时常一溜烟就爬到了树顶,将开得最娇最艳的花编成花环,故意戴在头上朝姜云婵炫耀。
直到有一次把姑娘惹得啼哭不止,扬言要跟他绝交。
他再不敢了。
从此,每年桃花盛开的时节,他总记得把最好看的花编成花环,第一时间送到姜云婵手上。
数十年不曾变过。
今年他照旧脱了厚重矜贵的大氅,像孩童时一样爬上了树。
高大的男子坐在花枝繁茂的枝丫上,挑选着最娇嫩的花儿,细细剔掉残败的花瓣,编成花环。
那样沉稳严肃的模样在簇簇粉色花丛中,显得十分不协调,可他编的花环却最好看。
孩童们站在树下,纷纷朝他伸手,“大哥哥,能把花环送我吗?”
“送我吧!送我吧!”
孩子们跳着,叫着。
谢砚腾身而起,徐徐落在姜云婵身边,将花环递给姜云婵:“好看吗?”
“好看。”姜云婵悻悻然点头,没有接花环。
谢砚的手悬在半空中,握着花环的指骨微扣,“我帮妹妹戴上吧。”
姜云婵微垂下头,方便他戴。
谢砚神色复杂滞了须臾,抽出她的发簪,青丝垂落,随风飘扬。
他将花环戴在了她头上,粉色花瓣映衬得她的脸颊更显白皙清秀,杏眸湿漉漉,看得人心起涟漪。
谢砚把她凌乱的碎发掖到耳后,轻笑道:“恭迎花神娘娘。”
她小时候就总爱戴着花环扮演花神娘娘,还总颐指气使令谢砚扮花神侍者。
谢砚嫌那是女孩子过家家,不肯应允。
如今他倒肯了,可姜云婵却再不是花树下做着春秋大梦的小姑娘了。
她附和着笑了笑。
两人各自无话,许久,姜云婵打量他神色无异,才开口道:“我可以去看看我爹娘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向他许愿。
谢砚看着眼前卑躬屈膝的姑娘,五味杂陈,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等我一个时辰,处理完手头的事,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
姜云婵脱口而出,立刻又心头一惊,福了福身,“我真的只是太想爹娘了,就去后山看看他们,绝对不会乱跑的,我发誓!”
她举起右手,信誓旦旦。
谢砚也不知如何让她开心了,只得顺着她道:“去吧,莫走太远,这四周并不安宁。”
“我知道,半个时辰我就回来。”姜云婵小鸡啄米似地乖巧点头,垂着头往后山墓群去了。
谢砚担忧目送她的背影,抬了下手,令扶苍,“你还是派人跟着二奶奶,稍微远些,莫让她察觉。”
“喏!”扶苍拱手而去,一道黑影没入后山密林中。
*
另一边,夏竹陪着姜云婵往树林深处去,环望四周景致,忽然惊奇地呼道:“姑娘,你看这里的桃花是不是从侯府移过来的?”
夏竹指着一棵老桃树上刻着的猪头,“这不是姑娘小时候刻的吗?”
当初世子在姑娘面前炫耀花环,姑娘愤愤不已,就在侯府的桃树上刻了许多猪头,还特意在猪头脑门上写了“子观”二字。
这些猪头独一无二,不会有错。
可见,世子并未把侯府的桃树都砍了,而是换了个地方栽。
“看来世子还是惦记着姑娘的,既然如此他又何以对公主故作恩爱?”夏竹不解。
姜云婵抿了抿唇,“他怎么想,跟我们无关。”
“可姑娘毕竟怀着世子的骨肉啊!”
夏竹觉得谢砚有句话没错,就算姑娘什么都不要,这孩子不能无名无分。
孤儿孤女寄人篱下的感受,没有人比姜云婵和夏竹更能体会了。
夏竹起了恻隐之心,“姑娘既然已经决定不逃了,何不放开心扉,试着接纳孩子呢?”
“谢砚也是你这样盘算的!”
谢砚逼着姜云婵生孩子,无非是想用孩子绑住她。
她怎么能去喜欢一副枷锁呢?
她对孩子感情越深,与谢砚的纠葛就会越深。
她摸了摸小腹,漠然道:“咱们只当养着只猫儿狗儿,不要太上心才好。”
“没有心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