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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80)

作者:水能沉/金海涛/陈玉春 阅读记录

他的心里好像有块铅压着似的难受,日子本来过得拮据,原以为加了薪会好过一点,但现在己化为泡影,兰芝现在己过了门,却还跟着自己涯苦日子,焦仲卿越想越不安。

天,渐渐昏暗下去了,仲卿一家人把那简单的晚饭吃得无比苦涩而漫长,因为没有加俸的事,无疑像块阴云笼罩在焦家。

晚上,焦仲卿坐在桌旁,面对着烛光呆呆地发怔,他把往昔沉重的生活碎片一点一点在脑海里过一遍,愁闷的迷雾弥漫了一切。

兰芝轻轻进来,把一杯水放到焦仲卿面前。

“不要再想那件事,还有下次加俸嘛,我给你泡了杯天柱云雾茶。”

兰芝连忙安慰道,她有些疼惜地看着布满愁云的郎君,又笑道:

“来,我给你弹一曲箜篌,好久没有弹它呐!饮茶品乐。”说罢从一旁取出箜篌。

兰芝轻拨箜篌,美妙的乐声在室内悠然回旋,又从窗子流泻出去。

兰芝弹了一曲,见焦仲卿仍疲乏与倦慵,又笑道,“仲卿,你也把琴拿来,琴篌合奏,也不失我俩的天地之乐。”

焦仲卿回过头,摇摇头,歉意地叹道:“兰芝,我今日已全无此雅。”

兰芝又拨了两声箜篌,也已兴味索然,放下箜篌,走到他身旁。说:“仲卿,你别再想那些不快的事吧,人总有不顺的时候,就像这日子,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有冷有热,总是不一样啊!”

焦仲卿不吭声,依然怅然若失,脸上是一层无法遮掩的四处无落、飘零无依的忧虑与茫然。

兰芝继续安慰道:“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兴许过了这道坎子,又会诸事顺达了呢!”

焦仲卿终于忍不住,说:“兰芝,你当我仅仅是因为这次没有加到薪俸苦恼吗?从那天上班,我就感到了蹊跷,同事见到我都小心翼翼,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现在连我干的差事都变动了!兰芝,你说这是为什么啦?”

听他这么一说,兰芝才一下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不由心里一震。

“其实,这些我很明白,都是他高炳臣背后作的崇!”焦仲卿说。

兰芝诧异地看着他:“高炳臣?高主簿!”

“他想我向他低头,向他折腰,哈,他也打错了主意。”焦仲卿说。

兰芝敬佩地看了看焦仲卿。

稍顷,焦仲卿又有些灰心地说:“唉,我虽宁折不弯,可头还是被人家按着,看来从此要在高炳臣手里抬起头谈何容易啊!”

外面起风了,一阵瑟瑟声响,月光斜射进窗口,一缕惨白的光线抹在兰芝的身上,像是抚摸她,挤压她,那光线好像有重量和质感,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仲卿的话一下子让兰芝的心情更沉重起来。

这晚,焦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焦仲卿没有加俸她的事,也使她大为不悦。

“娘实在想知道,孩儿就只好告诉你,唉!衙里又加俸了,却没有加到我。”

“为何加俸没有你?是你办事不够勤勉?”

焦母不停地想着儿子的话,一夜都心思不宁。

第二天清早,兰芝特地早早起床到织房,她己经打定主意去找找秦罗敷。

织房里传出“咔嚓!咔嚓!”织锦的响声,兰芝一边低头织锦,一边回想着仲卿的话。”其实,这些我很明白,都是他高炳臣背后作的崇!他想我向他低头,向他折腰,他也打错了主意。”

“唉!我虽宁折不弯,可头还是被人家按着,看来从此要在高炳臣手里抬起头谈何容易啊!”

织机继续“咔嚓、咔嚓“地响着,突然单调地“嘶“的一声停住。

兰芝觉得不能再等,她不想看到郎君那无尽的沙漠就是他的人生,良久,她回过神,起身拍拍身上的纱头向外走去。

秋风掀起她的裙裾,耳畔响起幽幽的风声,她匆匆来到码头,坐船去郡府城内去秦找秦罗敷。

这时候,秦母和秦罗敷正在后院看着秦老爷捎回的一件古器。

一会儿,一个佣人进来说:“小姐,兰芝小姐来了!”

“哦,兰芝?”秦罗敷诧异地看着佣人。说罢,转身欲走。

秦母也有些惊住了,侧头对女儿说:“兰芝?”停了一会,她又对秦罗敷说:“她来干什么?来了就来了,不要理她!”

“娘,兰芝上门来看我,我怎么能拒之不理呢?”

“你还没有伤够心吗?是她夺走了焦仲卿,现在她还好意思上门见你?”

“其实这也不怪兰芝,她并不知道我和焦仲卿的事,再说,她和焦仲卿本来就相互倾慕着。”

“哦,你倒是大量哇,可娘受不了这口恶气。”

“娘,这些日子女儿也想过了,唉,何必老是舔着自己的伤口伤心,和自己过意不去呢!”说罢向客厅走去。

秦母欲喊住秦罗敷,想了想也向客厅走去。

兰芝和秦罗敷刚坐定,久别重逢,两人都有些兴奋,不等二人说话,秦母就闯了进来。

“屋前喜鹊叫,果然贵客到。是兰芝呀!”秦母似笑非笑地冲兰芝说。

兰芝立即起身向秦母道安:“伯母!”

“坐!”秦母淡淡一笑,神情显得高贵而矜持。

丫环上茶。

“这是什么茶?”秦母望丫环说。

丫环:“是……”

秦母挥了下手,急忙打断丫环的话,说:“重新沏茶,上谷雨前的剑毫。”

“伯母客气了,我哪里会喝茶?”兰芝朝秦夫人笑笑。

这时,丫环重新上了茶。

“是谷雨前的剑毫?”秦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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