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向导,不是红娘[GB](138)
温陵:“我陪你。”
孟予一瞬间失去全部表情,呆呆地挤出一个:“啊?”
什么意思?
是像小时候——顷哥用被子将她裹起来,然后一边拍她一边唱歌那种“陪”吗?
她已经二十岁了,好像不需要?
温陵不语,半哄半骗地将孟予带到床上,确认她没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后,直接吻了上去。
没时间徐徐图之了,管她是哪种怜爱,先爱上再说。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攒足了勇气,也设想过各种可能性,觉得自己强得可怕。即便孟予现在扇他一耳光,他也能接受。
孟予的唇和他想象中差别不大,毕竟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体部位,他自己也有,没什么特别的,但一挨上去,心绪可就与刚才截然不同了。
他好像不能接受此刻孟予叫他滚出去。
幸好她没有。
温陵闭眼在心上人的唇上贴了一会,随后稍稍让出呼吸的距离。他想的很美好,自己后退一点点,等孟予追上来,或者按住他后颈,逼他向前,两人又可以继续。
没想到孟予压根不按常理出牌,唇一分开,她就以为是结束了,砸吧砸吧嘴,还在说:
“你跟百珍坊的鲜花饼一样,闻着香,吃起来没什么味道。”
她早已习惯了男人们会有突发奇想的行动,只要人是她能接受的,时机如何并不是特别重要。早年她还撞见过表姐和哨兵在花园里接吻,想来这些都是男人的基本操作。
她自以为十分大方宽容,殊不知被打上“没味道”的温陵听得心碎,只好自己追上去重新堵住她的嘴。
他活了这么多年,当然见过无数次别人的亲吻,以为自己知识摄入早已足够,没想到实践起来仍显青涩,口口声声说要教孟予一些东西,实际舌尖挤进去后,只会在她唇内滑动,更多的是将鼻骨往她脸上蹭,力求离得更近。
孟予一呼一吸间,都是对面这人身上的花香,且有愈来愈浓郁的迹象,原本这也没什么,除了勾得她有点饿之外。但这人一直往她身上贴,将她挤到了床头柜上还不罢休。
“等一下!”
孟予立即叫停,虎口卡着他下巴,将人推开了些:“能不能好好亲,再挤我们俩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温陵亲了半天,不仅没占据主导权,反倒将自己弄得晕晕乎乎,讨好地在孟予唇边贴了贴。只是一开口,仍旧忍不住变回平日的说话风格:
“你离我太远了,你对那些哨兵都不会这样。”
搂着他脖子的孟予:?
这样还叫“远”,是不是得把她剖成两半,把他塞进去才算“近”?她干脆放出尾巴,牢牢卷在对方身上:
“现在呢?够近了吗?”
够了。
温陵顿时安分下来,所有的急躁和空虚都被安抚住了,手臂从孟予腰后环过来,紧紧搂着她。
原来用不着什么更亲密的接触,被孟予抱着就抵过万千自我安慰。
孟予原本是为了捉弄怀里这个人,尾巴结结实实将他困住,从脚腕卷到腰,越收越紧,没想到他又散发出那股衰败萎靡的气息,脸压在她肩膀上,一动不动。
她停了一会,将尾巴尖提上来,放在他脖子上:“凉不凉?我都没光明正大地用尾巴卷过其他人。”
这是实话,但除去限定词之后,就不是了。
她会捂住哨兵的眼睛,再卷他们。
温陵真切感受到那份怜爱,被哄得迷糊,竟没注意到这话里的陷阱,心想孟予给了他一份特殊,这是好的开始。
可惜时间不允许他进一步为自己增加砝码,陛下命他即刻出发,他总不能拖到明天,和回白塔的队伍同一时间启程。
孟予用尾巴尖在他身上试探,最后按在心口上,找到了这人浑身上下温度最高的地方。
向导就是这点不好,身上没有哨兵暖和。
孟予悄悄叹气,不过碍于眼下是夏天,还不到需要取暖的时候,又决定原谅温陵。她的思绪远去天外,直到温陵开始挣扎,才将注意力收回来,按他心意松开尾巴。
“我要走了。”
孟予钻进被子里,盖好自己:“好,你去吧。”
委委屈屈、以为能得到一点关心的温陵:?
刚才给他的怜爱是假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孟予没听见离开的脚步声,才反应过来这朵蔫蔫的花需要浇灌,于是又翻身爬起来,在温陵唇边重重亲了一口。
“去吧,下次我再教你怎么接吻。”
被暗指吻技稀烂的温陵落荒而逃。
——仍是翻窗。
第72章
返回白塔的队伍井然有序,领头人没有催促之意,底下的随侍便也悠闲自得。有皇帝在场,哪怕是赶路,队伍也会在停歇时支起专门的厨灶区,蒸煮煎炒一应俱全。
娄顷苏醒的时间点恰到好处——赶在大部队启程后的第一天晚上,孟予因此得以遣走娜维西给她找的那位,每顿做十二道菜的厨师。
那厨师只待了一天,她就被迫多说了上百句话,包括但不限于:
“我不吃八角调味的菜。”
“甜汤不要放芋圆丸子。”
“这个调料有点咸。”
最后不仅大部分菜都进了路一川肚子里,她还要安慰连连请罪的厨师。
心累。
娄顷虽然醒了,但身上还缠着正骨的绷带,不过这并不耽误他喂养孟予。
得益于他每日一碗的十全大补汤,孟予额头上的伤口痊愈速度喜人,很快便只余浅浅的疤痕。另一个病患路一川也跟着沾光,被养得红光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