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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机权臣盯上后(重生)/雁回春(104)

作者: 经赴 阅读记录

绥喜觉察出姜回可能不太喜欢,眼底微微露出失落,“那奴婢拿去和陈丁他们分了。”

“陈丁?”姜回注意到这句话。

“陈丁挨了五十鞭,本来是起不了床的。奴婢也告诉他,公主这几日不想见他,可谁知,方才他自己撑着不知哪里削来的木棍跟来了。”

顿了顿,绥喜迟疑问:“公主,要让他回去吗?”

“既然他要来,那便随他。”姜回冷漠道。

绥喜端着剩下的扁食刚要出去,终究还是的把纠结了一会的话问出了口: “公主,奴婢想告半日假。”

“去做什么?”姜回问。

“奴婢的阿爹去世多年,奴婢都没有正经的去祭拜过,奴婢想买些香烛纸钱去阿爹的坟前祭拜。”绥喜说着,面色隐有愧疚。

“去吧。”姜回默了一会道。

“是。”绥喜告退出去。

隔着一扇门,姜回听见她在和陈丁说着什么,隐隐的听不真切,并没在意。

刚想将书卷收拢放入箱箧,绥喜的声音忽然清晰起来。

“陈丁,你知道吗?昨天我从话本子里看到,中元节也叫盂兰盆会,有的地方会专门做一场大大的法事,还会准备茄饼粳米放在地上,再挂些金银衣纸烧了专门给那些孤魂野鬼。还有纸灯为孤魂引路。”

陈丁似乎说了些什么,离得稍远,姜回在屋中并听不见,只剩绥喜的声音越发清晰。“不过那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大大的恶鬼,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但你说,那冤死的夫妻一家是不是也成了无主孤魂?”

“你说的也对,故事只是故事,但是写故事的人总是真的吧?若真有人受了冤屈或是意外而死,不是很令人难过吗?要不我也买些纸灯做些祭品放在路边给那些冤魂?”

“什么?你说我话太多该去村口槐树下和那些长舌妇凑一堆?”

绥喜的声音渐远,姜回半弓着的身子慢慢直起,扣上箱箧。

是啊,人间颠倒,恶鬼行世,无主之魂。更该祭奠,而且要做的声势浩大才好。

“命人下去准备。”姜回漆黑眸光划过一抹幽光。“我要做一场大大的法事。”

“还有,去将她带过来。”

姜回抬起眼,透过半开窗扇看向日光,低低似鬼魂呢喃:

“七月十五,鬼门大开。

诛邪作恶,呈清明台。”

作者有话说:

参考东京梦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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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不动明王

◎法事驱鬼◎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既无阴云,也不见夏雨来临的迹象,暮色黄昏,落日融金,霞色漫天,洁白如雪的白鹭自空中飞过。

半日功夫,水云庄空置的前院已然变成中等寺庙的法场。

大门的左、右两侧都架起肃穆的黑棚,中间摆着长桌,堆放着小山似的金银纸锭,黄纸冥币,在往前,便是苹果等时鲜水果,鸡鸭鹅肉,还有一些糕点米面。纸扎店的伙计一左一右各捧着两个童男童女的纸扎人走过来,在绥喜的安排下放在进口处靠着长桌。

女童的纸扎人明显做的更精细,头戴金花小帽,脸上上着红彤彤的厚妆,穿着一玫红一素白纱短后衣,腰间系着相宜锦绣腰封和长襦裙,乍似三十逾岁的小妇人挽着青葱少女。

长桌最前另置一方桌案,半人高的佛像用鲜亮红布披蒙着,红白香烛燃烧正旺,袅袅梵香伴着新燃烟气萦绕棚内,半大送纸人檀香的伙计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香烛,小声问道: “这,师傅说,去世三年用白烛,逾了三年用红烛,这家做法事到底是祭祀先祖还是新丧送葬?”

小伙计愣愣的走,边疑惑思考着,冷不防撞到了沙弥,将他撞得身子一斜,险些碰倒了摆的满满当当的长桌。

索性小沙弥每日上山挑柴下山打水,下盘极稳,万幸并无意外。

这一番不小吵闹传进来了内室,姜回打开门,循着声音走过来。

稍大的伙计看见走过来的人,一眼便知不凡,眼睛转了转,“啪”一声打在小伙计肩膀,再匆忙领着他跪下,“这伙计年纪小不知事,扰了法事清净,索性未酿成大错,请贵人恕罪。”

小伙计虽有些愣,却是听话,死死伏着手跪在地方并不敢抬头,只看见一片他从未见过的华贵精致的青蓝色衣角停在他三步之外。

再然后,是霜雾般清冷飘渺的声音,带了冷意和威严:“出去结了银钱。”

伙计如蒙大赦般站起,低矮着腰深深作揖:“小人们谢过贵人大恩,愿贵人日后遂心顺意,平安承华。”

这一桩小插曲过后,姜回并未待在这里,仍是回了内室。

溟蒙的烟雾丝丝缕缕探出黑棚顺着门槛罅隙爬进来,连屋中也似山中骤雨后雾气飘渺,在少女持卷的眉目上染上点点佛性。绥喜推门进来,脚步声放轻,本欲说的话咽回喉中,执了团扇安静的敛眉替姜回扇凉。

颂诵经文的梵音在木鱼有律的敲打声中吟唱般低响起来,在庄内近乎无孔不入。

“这哪里还像是皇庄,简直像是勾栏瓦舍,竟容了不知哪路货色的人来来往往。”王婆子被绑了半日,最后还是搭棚时嫌她碍事,才有人将她几个放了,在红肿手腕敷了两贴子膏药,本应好生躺着,却仍就气不过,找了黄昏时回来的王贵絮怒道。

“那个小货色,不过是个被赶出盛京,到这偏僻之地,连活着都是奢望任你我拿捏的小丫头。”王婆子来回踱步,忽而一顿,高抬着下巴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