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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心机权臣盯上后(重生)/雁回春(123)

作者:经赴 阅读记录

快的他几乎反应不及,一股异味传入鼻息,轰地在他脚边炸开,人事不知的昏死过去。

那人告诉小满,让她离开乔装进入怡笑楼,再之后,便是装成侍女,趁乱进入地牢,私放奴隶。

北朝百姓若无户籍路引寸步难行,即便那些人被医治好,却也要面临许多新的艰难,她并不打算为她们再做什么,更不会因此向姜回求情,对她来说,她已经帮他们走到了新的路上,这对于曾经的她来说已经是梦寐以求。

人都要有自己的路,趟荆棘泥水,若半途再度摔倒,也无关乎他人。

“公主,张喆文看见了我的脸,若是……”小满皱眉道。

“无妨。”姜回道。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张喆文的命,而是他的双腿。身有残缺,青云路永也无望。有什么,对一个一心钻营的人来说,比清醒的看着自己苟延残喘来的更无望和更令人痛快呢?

尤其,这个人在世人眼中,成了一个“疯子”。

一个七情内伤、禀赋不足患有“癫狂之症”的疯子。

他的话,又有谁会信?

发妻身边的丫鬟将他引入凝夏院要害他?何其荒谬,通陵县人谁人不知,县令为其夫人治病寻医广罗全城医士,而其夫人更是陪于微时不惜远离家乡,二人琴瑟和鸣,鹣鲽情深,她夫人有什么理由会指使自己身边人去谋害自己的丈夫?怕不是被他害死的“夏姨娘”鬼魂附体,开始说些胡话了。

毕竟,他受伤的地方恰恰是夏玉生前居住的院落,曾经“恩爱”的“夫与妾”在这里一死一伤,也算是不枉情深一场。

至于被收买,更是无稽之谈,“茗之”在爆炸中已经死了,又无亲人,就算得了好处,难不成带到阴曹地府去用吗?

“从今以后,再没有茗之,也没有小满。”姜回微微侧眸。

“那奴婢?”小满垂了垂眸,掩去眼底一丝异样的情愫,平静的没有半点迟疑。

外祖母教过她,人活着,就不能太过在意过去的事,就像地里的杂草,拿刀割了就是,抬头看看又是一地好秧苗,朝前看,人呐,才能自在。

“你要我给你起?”姜回眸色深幽,时至今日,小满的卖身契早在踏出怡笑楼的那一日便已经销毁,她口口声声要报恩,姜回便借此用了她,却没有再让她签卖身契。

虽她对小满心有怀疑,也不会将全部信任交托给她,或者说任何一个人,但却仍旧给了她自由身,若想走,小满随时可离去。

但若是由她起名,便是彻彻底底认她为主。

而她的人,非死不得离。

“是。奴婢愿尽此生,为主子驱使。”小满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头,抬起身定定看着姜回道。

她没有家人,仅剩一具残破之躯,姜回救了她,帮她报了仇,她的命就是她的,哪怕是死。

“好。”姜回深深看着她,往日被搁置的想法再度浮现。

“彼赤炽之郁郁兮亦欲东耳,天固将起凉风于青蘋。”

“就唤作弥青。”

“是。奴婢谢主子赐名。”弥青道。

姜回刚要说什么,前方忽然传来凌乱的马蹄声。

由远及近。

姜回抬眸望去,不远处的年轻人一骑绝尘,凛凛英姿卓然当先,殷红朱袍逐浪连云,身前骏马通体黑色,只额间一撮赤红,仿佛腰间森然长鞭煞血而滴,却悄然隐匿。

侧然震撼的沉敛威严和权柄执剑、饮血出鞘的杀伐果断,只一眼便能吸引人全部精魄。

下一刻,她对上他的眼睛。

一双漆黑、玩味,仿佛利刃剥开层层皮囊,看清楚那颗心的罪与恶,却仍就作壁上观任世事如流水,漠然又不可捉摸的眼。

姜回手指不自觉微微蜷紧,却在以为退缩时,平静的、坦然的迎了上去。

裴元俭端坐马上,垂眸俯视,末了,下马扬声道:“薛揆,摆棋局。”

于是,就在这荒僻无人的小土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权臣裴元俭与被逐边疆小城的落魄长公主,就这样浑不在意的席地而坐。

中间,赫然摆放一张棋盘,仿佛割开南险北水的壁垒,咫尺却又泾渭分明。

姜回垂眸看去,这是一张攒边穿轴开合紫檀棋盘,一十九纵横交点嵌以银丝,纤细规整,颗颗小叶紫檀棋子精雕细琢,紫檀本就难得,棋子棋盘均以紫檀制成,可见不凡。

但仍旧不及姜回曾在谢府库房见过的那一副更为精致,棋子通体以玉而做,入手温凉细腻,白子莹白若羊脂,黑子透光而过,乌黑透碧映如弦月弯弯。

“我不会。”她抬起头,清凌凌的眸光干净坦荡,没有半分扭捏和自惭形愧的黯淡。

长空无云,脉脉袍动。细草摇头忽报侬,寸隅拦得一西风。青年朱色衣袂微微簇动,宛若红莲绽放,腰间嵌绿松石镂空带銙扣带紧束,箍出劲瘦挺拔的完美弧线,再看下去便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此刻微微抬起,指尖深檀色棋子衬得那双手越发细长,寸寸骨肉华兮昭目。

裴元俭面色如常,仿佛姜回说的并不是一件传回京城足以“惊笑四方”的丑事,稳稳将那枚棋子落定。

下在棋盘正中——天元。

“落棋对弈,善者谋势,庸者逐子。所求上者,无外乎占尽上风,痛打落水狗。”

“公主殿下认为,此一局是输是赢?”

男人漆黑深眸锁住姜回的双眼,语声不急不缓,仿佛充斥着漫不经心的悠然。

姜回眼神不善,呼吸不受控的变得急促,那张僵冷苍白的小脸染上恼怒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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