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捏了捏她葱白似的手指, 跟着放低声音:“还没用呢, 你没回来,我哪里吃得下?”
秦徽若脸热,转头吩咐丫鬟:“去厨房问问,晚膳好了没有。”
丫鬟领命而去。
裴烈拉着她,慢慢往里走,语带控诉:“最近你经常出门啊,我这要点卯上班的, 都比不上你这大忙人了。”
秦徽若理直气壮:“不是你让我多出门走动的吗?”
裴烈摸摸鼻子:“谁知道你行程这般紧凑。”
秦徽若气弱了几分:“这不开春, 宴席多嘛。”然后安抚他, “等你休沐, 我们去庄子跑马。”
裴烈这才开颜:“正好最近事情不多,到时我跟上峰请一天假,我们在庄子住一晚。”
秦徽若弯起眉眼:“好。”
俩人相携进了屋。裴母不在,俩人都是在自己院子里用膳的。
秦徽若进了门就挣开他的手:“我去换身衣裳。”一身的菜味酒味,加上穿的比较正式,头上还顶着珠钗发簪,出去参宴便罢了,回到家自然要舒舒服服的。
裴烈却亦步亦趋地跟着进屋:“换什么衣裳,这身好看极了。”
这可不是哄她的,秦徽若原来年纪小,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娇滴滴的,带着几分憨然。如今张开了,五官俏丽明媚,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迷得裴烈不要不要的。
秦徽若可不是刚成亲的无知小姑娘,正要解衣襟,一看他跟进来,立马戒备停下:“我换衣裳你跟进来作甚?”
裴烈腆着脸:“下官来给公主搭把手。”
他不喜欢一堆丫鬟在边上,他在的时候,秦徽若都会把丫鬟们支出去,内间更是不留人。
秦徽若瞪他:“不需要——我还没用膳,我饿了。”
裴烈扫过她捂住衣襟的收,惋惜道:“好吧,那我去催催晚膳。”他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得快点吃,我也饿了。”
前几日秦徽若来月事,俩人已经几日不曾亲热了。秦徽若脸热,忍不住啐他:“你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裴烈摊手:“谁让我家公主太迷人。”完了捏捏她耳朵,“红了。”
秦徽若羞恼,推他:“快出去。”
裴烈也不是真要做什么,逗完人了,嘿嘿笑着出去了。
待秦徽若换了身衣服出来,蕉月已经在摆饭。
裴烈懒洋洋地靠在茶座那边翻着她昨日未看完的书,听到动静,抬眼看过来。
秦徽若卸了珠钗,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了个发髻,身上换下了华丽的袍服,换成素雅的家居服,整个人温润软和、柔美如兰。
裴烈眼睛冒光,放下书迎上来,拉过她的手:“饿了吧?赶紧用膳吧。”
秦徽若已经习惯他动不动拉手搂肩揽腰的行为,所幸这人还记得分寸,出了家门,定会规规矩矩,除了偶尔拉拉手,并无逾矩之处,让她大松口气。
俩人相携而坐。
蕉月给俩人盛好饭、汤,便福身退出去,让他们安静吃饭。
秦徽若习惯食不言寝不语,但这两年已经彻底被打破。
裴烈从来不会让场子冷下来,自己飞快扒饭,顺手给她夹菜,还能抽空说些京城八卦——他交游广阔,是个人都能称兄道弟,加上曾经的职业使然,总能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秦徽若边听边吃,偶尔好奇问上两句,中间忍不住皱眉,让他吃慢点。
裴烈慢下来,咽下嘴里食物:“我又忘了。”
秦徽若给他夹了筷子素菜,温温柔柔地道:“没事,我看着呢……别光吃肉,要吃点绿的,营养均衡。”55提供的各种医书可不是白看的。
裴烈麻溜将她夹的菜塞嘴里,含糊道:“那你得多给我夹,不然我不爱吃。”
秦徽若白了他一眼,低头吃饭。
裴烈嘿嘿笑着,欢快扒饭。
吃完饭,喝了茶,俩人照例去园子里散步消食。
裴烈拉着秦徽若的手,一边踱步一边轻轻揉捏,低声跟她讨论着家里的事情。
“……小五那边又得了一批玉石,我送去那边让人帮忙加工,回头给你。你看上哪些就留下,剩下的再放铺子里售卖。”
小五是他机缘巧合下收回来的心腹,会武功,用丹药提升了些体质和素质后,现在负责领着他家的商队走南闯北,收各种货物。因着他家有一间首饰铺子,经常会收一些玉石原料回来。裴烈再转手送到那个高武星球进行加工,然后放铺子上卖。
每批首饰都会先给秦徽若看过,她挑剩下了,才去卖。她不挑,裴烈就亲自上手。
秦徽若无奈:“我的首饰已经够多了。”
裴烈捏着她软若无骨的手指:“哪有嫌首饰多的,我就喜欢你天天穿戴不一样,漂漂亮亮、高高兴兴的才好。”
秦徽若心里泛甜,嗔怪般瞪他一眼:“铺张浪费!”
裴烈心神荡漾:“我有钱我乐意。”想到什么,俯身凑到她耳边,“有一套特好看,我收起来了,晚上戴给我看看?”
首饰而已。秦徽若点头:“你都留了一套了,我就不挑了,给娘和婉婉挑一些。”
裴烈随意:“你安排就好……别忘了给母妃也留一点。”
秦徽若心里熨帖:“知道了……你整日拿这些东西贿赂母妃,母妃才成日偏帮着你。”
裴烈得意:“母妃是看出我的好。”
秦徽若懒得理他,转而提起别的事情,与他商量。
虽然裴烈看起来不太正经,但她知道,这人最是靠谱不过,有什么事找他,总能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