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谁是同缘师(73)
郑公公见状,都要将后槽牙咬碎了,心道不好,这位太子侧妃可是出了名的怨女,为人无脑,逢人便诉说自己的苦楚,偏生还是个心大嘴大的,一场宴会下来,便将越王府的八卦尽数托出。如今能在妃位,也是奇事了。
他打了打自己的嘴,朝灼夜挤出个笑容,“您说笑了,这偌大的越王府全靠您一人打理,您费心费力,劳苦功高,皇上和太子自是不会亏待侧妃您的,至于旁的,还请您勿要多思多虑。”
“是我想多了么?”灼夜听懂郑公公话外之音,眼泪掉的越发厉害了,她正欲张嘴再同郑公公说些什么,那公公却先一步张嘴告辞。
“这请帖也送到了,若是无事,咱家便告退了。”郑公公说罢,便提着小碎步迅速离去。
灼夜面容憔悴、眼神幽怨瞧着郑公公出了府,瞬时变了个人,她冷哼一声,“什么东西,一条狗也敢这般无理。”
待灼夜入殿,便瞧见十六扛着一位昏迷的粗狂男子径直自暗道出来。“怎么了?”灼夜拍了拍那昏迷男子脸侧的肥肉。“这是何人?”
“他同殿下说,是殿下半年前将祝水大人自井巷中带走了。”十六手臂用力,将男子扔于地面。
“你小心些,好歹是条人命。”灼夜颇有些不满十六的行为,皱眉说道。
十六并未搭话,灼夜接着说道“人必不是殿下带走的。但带走祝水的那人非但不避讳,还让屠户瞧见他的脸,很是可疑。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一介屠户记上半年之久?”
“殿下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拷问的事交给我就成。”灼夜抱臂,踢了脚那屠户的屁股,又突然转身,不知想起什么,右手双指敲上左臂,煞有其事问道“殿下可还好?”
十六无奈说道,“您还是不要这般幸灾乐祸,在祝水大人的事情上,殿下向来不算理智。”
“祝水消失,我倒觉得是好事。情爱一事最讲究郎情妾意,殿下光靠单相思有什么用?他登上太子之位不易,皇上又因先太子一事对殿下处处存疑。他若在此时还痴迷于与祝水的感情,迟早是带着我们一群人白白送死。”灼夜撇撇嘴,双手摆摆,以示无奈。
“灼夜!我再同你讲最后一遍,我与祝水乃两情相悦!”带有十成怒气的吼声自殿外传来,灼夜探头,瞧见一副阴郁癫狂的面容。谢溯之三步并作两步,大掌一伸,扯着灼夜的领口,将人扯了过来,“你最好关好自己的嘴,别以为仗着你我关系,便可随口胡言。”
灼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未发一言,眼中是未遮掩半分的肃杀、冷淡。十六见状不对,行礼过后,悄无声息顺着门缝溜走了。
“灼夜?这名字你敢叫,却恼怒于你我之间的关系?”灼夜嘴唇勾勾,双眸直直对上谢溯之,左眉上挑,嘲讽意味十足。
“灼夜,可是为你挡灾辟邪所起的名字!”
第41章 三人真相3
灼夜一副任君所为,能奈我何的姿态,让谢溯之颇感不爽。良久之后,他将灼夜放下,顺带替她整理胸前发皱的衣襟。灼夜低头,瞥了眼他因压制愤怒微微颤抖的双手,猛然伸手附上谢溯之的手掌,将它带往自己脖颈处。
“谢相显,情爱于你而言到底算什么?你可别忘了当初扬言登上九五之尊的自己,谢洄之被大皇子害死,你才借机得了太子之位。怎么?短短一年,就要扬了太子之位?今日这话我就说了,你能奈我何?杀了我?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为了一介心不属你之人,将我杀死的?”
听得此,祝清晏眉心一跳,害死师父的那位皇兄,不是谢溯之,而是大皇子么?
灼夜死死抓住谢溯之双手,将它们摁在自己颈侧鲜活跳动却又脆弱的脉搏上。
谢溯之猩红的眸中终是有些情绪波动,他转头闭眼深呼吸几口。左眉骨的红痣正对着灼夜,她自嘲笑笑,蓦然松手,力道被卸下后,谢溯之放下双手。
“今日之事是我过分了。”谢溯之冷静下来,朝一侧转去,整了整衣袖。再转身时,将情绪尽数藏匿,灼夜无声翻了个白眼。
“这人就交于你审问了。”谢溯之指了指那屠户,朝灼夜说道。他捏了捏衣角,接着说道“这件事终了后,你便离开吧。这些年,就是天大的恩情也还完了。届时,我设局,你脱身。自此山高水远,还你自由。”
“好啊。”灼夜干脆点头,朗朗应下。说罢,她将十六喊了回来,指派他将屠户扛走后,着一身繁缛衣袍,身姿潇洒出了殿堂。
谢溯之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笑了笑。
潮湿幽暗的地下牢狱,一屋内却亮如白昼。屠户手脚尽数被人绑于木架上。“四儿,四儿,四儿。”幽幽唤声由远及近传入屠户耳中。
他逐渐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混沌,口中喃喃低语。
“四儿,娘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娘,你讲,四儿都告诉娘。”
“还记得之前住咱家对面的那位公子吗?就是那位赠咱家安乐符的公子。”
“记得。”
“多亏那符,娘才能走的安稳。如今娘想报恩,却未能寻到那位公子,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他被人带走了。带他走那人,是个有权势的,当时公子挣扎许久,也没能逃走。”
“咱就是普通人,哪有本事救下公子?”那屠户说罢,头便直直垂下去。
“四儿!可还有其他能找到公子的办法?”灼夜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朝屠户的耳中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