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星之网(17)

只是谁会让凌思危这么上心呢？

是夜。剿匪的军队白天拿到了探子打探到的倭寇据点。凌思危和向导核实了周围的位置后，又听说今天是水寨的大当家娶压寨夫人成婚之日。便等都没有等，调集沿海的水军一起，一鼓作气，连夜开拔。

数艘巨大的战船在水面上如履平地，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第十七章寻人

最前面的一艘战船内，凌思危在船头甲板上站立，看着茫茫海面，若有所思。

一个近卫在凌思危身边禀报：“这位压寨夫人是半个月前匪首在东南沿海虏获的，相传压寨夫人是到此处游玩的过客，很是清丽貌美。匪首对此人一见倾心，直接虏了此人，留下大半个月，今天要成婚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近卫看到凌思危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近卫不敢再说话触霉头。

很久后，才听到凌思危说：“全力进攻，今晚务必拿下水寨！阻止成婚。”

“是！”近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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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寨大门。

“喝酒吗？我在后厨偷偷灌的。”一个瘦小兵拿出酒囊，递给了另一个肥胖小兵。

胖小兵挠挠头，吞吞吐吐：“咱们在看门，这样会被罚吧？”

“今天大当家的成婚，大人们都去前院参加婚礼了。我们这没人管的。”那瘦小兵摆摆手说道。

两个人都是落草为寇的农民，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军人，看没了顾虑，便也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唠起了闲磕。

“你说咱们压寨夫人是何方神圣？怎么就把大当家的迷得神魂颠倒的？大当家是多狠的一个人啊……”

“狠？说狠都是客气的。大当家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一个厉鬼啊。”

“确实。咱们这个压寨夫人难道是神仙下凡？能制住这种凶徒……”

“听说，压寨夫人那模样，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好看的娘们儿，哪个爷们儿把持得住？”

“管他好不好看，反正也不是咱们的娘们儿。趁着大当家成婚，咱们趁机歇歇脚就是好的。”

两个人又喝了一会儿酒，那个胖小兵拍了拍一旁醉醺醺的瘦小兵：“兄弟，你看岸边，是不是有人……”

“今天大伙儿都在正厅，能有什么人……”

那瘦子摆摆手，却只听破空的一声传来，一支箭飞过，把那胖小兵射了个对穿。

瘦小兵的酒被吓醒了一大半，此时水寨大门被火箭烧着，瘦小兵仓皇地看着死去的胖小兵尸首，被困在一片火海上。

只看大队正规军的脚步声如响雷，无数身影列队，仿佛捣碎草药的杵子一般，毫无迟疑地攻入简陋的水寨。正厅传来仓皇地叫声，和此起彼伏的拔刀声。

凌思危和杜如鹤进入水寨一路如砍瓜切菜。

闯入正厅后，凌思危一刀砍下喝得大醉的一身喜服的匪首的脑袋：“染指我的人，你也配。”

凌思危又在被杀得七零八落的正厅里抓起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压寨夫人现在在哪？”

那下人指了路之后，凌思危一刀把人砍翻在地。

杜如鹤知道凌思危不是嗜杀的人，但今天不知道这凌思危受了什么刺激，便也默不作声，只是专心肃清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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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凌思危闯进新房的时候，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端正坐在装饰成大红色的床上。在红色灯笼和床帘的映衬下，更显的压寨夫人的身姿美丽。

凌思危向前走了一步，顿住了。

只听床上一声轻笑声传来，眼前的压寨夫人掀开了盖头。

入眼的是一张陌生人女人的脸，她一脸精致的妆容，美颜无比，但眼神却充满探究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凌思危。

“你不是他……”凌思危有些愕然。

“很遗憾，让凌家主失望了。”那女子轻笑。

“你认识我？你是谁？”凌思危目光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叫林熙照。我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那女子站起身，越过凌思危打开房间的门。只见外面的一切都静止了，所有人都定格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凌思危纵横江湖朝堂多年，确定从未这么一号有神通的林姓女子：“你不是人。你是神是鬼？”

林熙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凌家主不想知道顾星迢在哪里吗？”

“你囚禁了他？”凌思危问。

“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可以把你送过去。”林熙照说。

“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闲来无事，觉得你们有趣。”林熙照妩媚一笑，眼中冷漠和散漫俱在，仿佛看透一切般无悲无喜：“我若说我是这个世界的神，可以操纵每一个人的生死，你信吗？”

“你……”凌思危皱眉，竟然语塞。

反而是林熙照哈哈一笑：“我开玩笑的，你去找人便是。”

只见那林熙照的身体定在原地，原本生动的表情定格，变得越来越粗糙，最后一阵怪雾从这身体里飞散而出，雾散后，还哪有什么林熙照？只有一座和人差不多高的木偶罢了。

凌思危惊愕无比，推门而出，只见外面依旧是喊杀声一团，仿佛刚才的时间定格都是一场荒唐大梦。要不是眼前一身红衣的木偶人提醒着凌思危刚才的事，凌思危都会觉得自己魔障了。

等喊杀声停，杜如鹤带领军队把所有匪首都俘获。凌思危和杜如鹤出门，准备将活着的盗匪和人质送回船上。

月色朦胧下，只见气势汹汹的战船旁边多了一艘小乌篷船。那艄公看不清脸色。

凌思危心有灵犀地走到船边，艄公直起了身子，打开帷帽，露出林熙照的脸：“凌家主，请上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