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119)+番外
云水笑着称是。
“至于晴山,你再陪我四处逛逛。”
她才不想那么早到了侯府听儿子说教,看到那张脸她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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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奚在府中才与苍叙议完事,便听管家来报,说是雍州来人。
“可是雍州出事了?”谢玄奚忙问道。
“回公子的话,是夫人到了。夫人还说,她喜欢热闹,让您过几日在府中备一场接风宴,也好教她认识一番定京城里的世家夫人,名门闺秀。”
谢玄奚闻言,下意识便要皱眉。
简直胡闹,雍州距定京车程算起来怎么也有月余,他娘竟是一点风不透,就这么来了。路上若是有什么闪失,他和父亲该怎么办?再者,母亲来了第一桩事竟是吩咐他备接风宴,好与京中夫人闺秀结交,这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母亲胡闹便也就罢了,你们常年跟在母亲身边伺候,也不劝阻一二?还有父亲,竟也任由她这般奔波?”
云水小声道:“将军点了一百玄武卫乔装成家丁随行呢。”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公子的脸色,“那……接风宴?”
谢玄奚闭了闭眼:“便依母亲的意思,设在三日后吧。”
一旁的苍叙闻言,连忙道:“小的这就去给郡主送帖子。”
“回来,”谢玄奚淡声叫住他,“不用你去。”
他亲自去。
苍叙会心一笑,话头一转:“那小的去拟名单。”
他们侯府还没办过这样的热闹事,他头一回经手,自然热情高涨。
云水悄悄抬眼,将眼前这对主仆的话记下,却也不敢多问,又怕是她误会,更不敢一会儿呈报夫人知晓,只将这事记下,想等府中一切安顿好后,悄悄去打听一番:这郡主是哪位郡主,又与他们公子是何关系?莫不成他们公子真如雍州家里那株玉兰一般,铁树开花了?
谢玄奚是在傍晚去的摄政王府。
寂周得了崔宝音的吩咐,不敢再阻挠他,以至于小半月来第一回,如此畅通无阻地到了王府门前,倒让谢玄奚有些不大适应。
听说他要来,崔宝音懒得出去迎他,便让人将他请到迟芳馆外临湖的水榭里等着。
她自己却还不慌不忙地坐在妆镜前,对着镜子里的人左顾右看。一时又想叫抱雪来为她拆了发髻重绾;一时又觉得妆面太清淡,该重新描眉敷粉,抹上胭脂;一时又觉得身上的衣裙穿了一天,是否该换了……可是一桩桩一件件想下来,怎么都觉得刻意,谢玄奚又不是个眼瞎心盲的,倘被他看出来自己还重新梳了妆,指不定他又有说头。
踌躇好半晌,她总算磨磨蹭蹭地起身往水榭去了。
谁知她去时,谢玄奚还没到。
崔宝音松了口气,背对着水榭外的青石板路,又拿出手镜来照:方才一路走来,路上风吹得好大,也不知有没有把她的头发吹乱。
她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还没拨好,便听见身后有人语带笑意道:“很漂亮。”
她顿时瞪圆了眼睛,慌乱地将镜子收起来,回过头望着来人:“本、本郡主自然是好看的!倒是你、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啊!”
她又去看水榭外伺候的抱雪寄云:“你们也不提醒我!”
谢玄奚从善如流地拱手同她道歉:“是我唐突,让她们勿要出声,还望郡主切莫怪罪。”
崔宝音怎么能不怪罪。
她快觉得丢人死了。
好在已是傍晚,水榭廊下挂着的风灯昏黄,料想他也看不清楚她脸有多红。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睨他一眼:“这会儿过来寻我,是有什么事?”
谢玄奚温声道:“我母亲来京了,过几日府中想为她设一场接风宴,我特来问郡主,届时可否赏光。”
崔宝音皱了皱鼻尖:“这事……你亲自来问?寻常人家设宴,下个帖子便是,人家去与不去,都会回帖,你……”
她想问谢玄奚难不成家家户户都要这样跑上一回,话到喉头才觉得不可能,便是谢玄奚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但这些事,自有下人操持妥帖。
谢玄奚接过她的话:“我只是想见你。”
分明才分开半日,但是一有机会,他还是想来见她,恨不能她日日就在眼前才好。
崔宝音怔怔抬眼,片刻后,却仍是浑不在意地笑道:“见着了,然后呢?”
廊下风灯轻晃起来,她立在灯下,眉眼嫣然,身后湖水平滑如镜,倒映出岸边明灯长燃的楼阁假山,一片煌然景象里,独她风月盛行,鲜活绮丽。
谢玄奚摇了摇头:“没有了。”
他只是想见一见她。
像窗前细颈瓷瓶里那枝桂花,虽然知道下人定然精心照料,仔细看顾,然而他若不时常看上一眼,却终究放心不下。
崔宝音不知怎么,又笑出声,她踮起脚往外看了看,青石板路上无人行经,抱雪与寄云听她的话远远守在外头,不敢转头。
她忽而抬眼,又轻又快地啄了啄他的下巴,而后退回去,梗着脖子强装镇定道:“见过了那就回吧。”
谢玄奚却尚且错愕着。
崔宝音见他没有动作,不由得伸脚踢了踢他:“你可别多想,本郡主就是觉得你讲话挺好听的。”
她顿了顿,没等来谢玄奚回话,忍不住又用鞋尖踢了踢:“你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