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120)+番外
谢玄奚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郡主……可还对旁人做过此等事?”
崔宝音一噎:“怎么会!”
她是那么随便的人吗?虽然、虽然她方才是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做了件随便的事……但是谁让谢玄奚这么会讨她欢心,弄得她像昏了头一般,竟然想亲一亲他。
她警惕地看向谢玄奚:“方才发生了什么吗?什么都没发生吧?我真的乏了要回去睡觉了,你、你也早点睡!”
她说完便从他身边跑走,跑到一半似乎连发髻也歪了,于是伸手扶着继续跑。
谢玄奚望着她的背影,迟疑地伸手碰了碰下巴,那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少女温热的气息,提醒着他,方才那恍如镜花水月般的一瞬,并非臆想,而是真实发生。
待人已经跑出很远,水榭里只剩下昏黄灯火。谢玄奚才想起来,她还没有说要不要去侯府赴宴。
他也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一见他的母亲。
第67章
天色已晚,静夜无人,连月亮也像是隔着起雾的窗纱,迷蒙地悬在天边,昏黄的光晕,像极了湖边水榭廊下挂着的风灯。
谢玄奚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望了一眼,想到的却是少女盈盈望过来的一双眼。
“公子,到了。”不多时,苍叙勒直了缰绳,马车停下,他回过头轻声与坐在车厢里的人道。
谢玄奚方出了马车,不远处又有车轮辘辘的声音响起。他并不好奇,甚至连回头望一眼都不曾,下了马车便要进府。
“谢玄奚!什么意思?明知你娘就在马车里,你也不肯停下来等一等?天底下有你这么做儿子的吗?”
正要翻身下马的苍叙听见当家主母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一时也不知自己是该装死还是该装死,最后索性僵在马上,权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
谢玄奚按了按眉心。
回过头,他微微笑着道:“云水下午才至府中,先是交代您要办一场接风宴,又去为您收拾厢房,打理院子,我以为母亲该晚些日子才到,至少等府中一切都妥当了,您住得舒心方好,怎么会想到更深人静,您便乘着马车来了。”
谢夫人冷冷一笑:“我若是再晚些到,恐怕就到不了了,谁知道你愿不愿意我来?再者,这巷尾独侯府一户人家,我既乘着马车来了,不是要往侯府来,那还能往哪儿去?你倘若有心,向云水问一问我,便也该知道,我今日便到定京了。”
说到这里,她话音一转,竟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开始拭起眼角来,“说到底,你就是不想我来,觉着我在侯府里碍你的眼。”
谢玄奚无奈拱手:“母亲说得是哪里的话。您若是早些时候教我知道您的行程,我便命人来接您了,这一路上,听说您身边就只有两个丫鬟并几队士兵,竟连随行的医士也没有,您可曾想过万一路上有什么意外,哪怕是偶感风寒,该怎么办?”
“您这次离家可是临时起意?等父亲知道的时候只来得及给您点一百玄武卫近身随行,却连医士也忘了。这次您是侥幸路上才没遇着什么事,下次确实万万不能了。”
谢夫人有气无力地放下帘子,懒怠的声音透过帘子往外:“……知道了,你先前走这么急想来一定是有事还没处理吧,母亲就不耽误你了,你快去吧,母亲忽然有东西不见了,得好好找一会儿,至于叙旧什么的,留待明日也来得及。”
好一会儿,没听见外头的人说话。晴山在夫人的示意下悄悄拉开帘子,往外四周看了看,而后方才缩回脑袋,如释重负道:“夫人,公子已经走远了。”
谢夫人松了口气。
早知道她就不起这个话头了。
按她的设想本该是她先声夺人,却没想到反而被倒打一耙,甚至险些还要被追究她私自离开雍州的事……她这娘当得,也忒没面子了。
“不对,我还没问他,这么晚回来,是去做什么了!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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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宝音这一夜睡得极好,第二天一早,同母亲一道用完膳,她便捧着脸道:“我吩咐了华堂春的人将近几个月的新品送过来,一会儿娘也陪我挑一挑?”
摄政王妃用锦帕拭了拭唇角:“你喜欢什么,自己挑便是了,怎么还要我陪?”
女儿自小便主意大,在穿戴上从来不听旁人的话,向来是喜欢什么便穿戴什么。她也不是那等专断之人,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女儿喜欢便随她去了。
崔宝音红了红脸,小声道:“是要送给一位夫人的,我怕拿不准主意,到时候出错,所以才想请母亲把把关。”
“哪位夫人?”王妃眨了眨眼,这还是头一遭见女儿在给旁人送礼的事上这样上心,竟连请她把关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崔宝音目光微闪,微微抬眼看了看娘亲鬓边的赤金镶红宝石凤衔牡丹簪,又低下头看碗碟里的水晶包,总之就是不敢看自家娘亲探究的眼神,“就,没谁……”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说不出口是哪家的夫人。
王妃点了点头:“也好,反正我一会儿无事,陪你挑一挑要送给那位夫人的礼物也无妨。”
她着重咬了咬“那位夫人”这四个字,果然见着女儿脸更红了些。
华堂春的人动作很快,毕竟郡主大显神通清算旧账的事尚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怠慢了郡主,一听郡主要他们将近几月的新品送进府中,一大早便在王府门前候着,只待主家传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