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121)+番外
崔宝音等母亲用完膳后,便命折萱将华堂春的人宣了进来。
华堂春今日几乎是将铺子里得用的人都遣了过来,厅堂里分了三排站开,一排手里捧着红漆托盘,这里头盛放的是这几月里华堂春以月令之花为主题打造的一系列首饰,从六月芙蕖,到七月凌霄,再到八月桂花,只一品花目便做了四式花样。
第二排手里捧着的则是黑漆托盘,这里头盛放的则是华堂春专依时下风行为京中贵族小姐们设计的钗环步摇,譬如近来京中有魏娘子一幅绣品得了贵人青眼,绣画上神女以一支白玉桃竹灵芝簪挽发,清润雅素,格调高古,一时此类白玉簪便在贵女之间风行,华堂春于是也有两款。
第三排则是黄漆托盘,上头首饰的花样多是松鹤蝙蝠之类,是专为夫人们设计。
崔宝音径直走向第三排,从头到尾依次看下来,最后却忍不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母亲。
要她来说,这些钗环首饰似乎没有不好的,无论是寓意还是样式,都十分地别出心裁。若是凭她自己的喜好,恐会选当中那一支金凤钗,金凤立于云台之上,神完气足。
看女儿为难,王妃笑问道:“可知你要送礼的那位夫人,模样,喜好,性子如何?”
崔宝音撇了撇嘴。
为难就为难在这里。
她光想着要赠礼赴宴,忘记问谢玄奚,他母亲的性子与喜好了。
可是昨晚她才……总之这两天,她是不想再看到谢玄奚了!
她回过身,抱着母亲的腰,脸埋进母亲的颈窝,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母亲可曾见过宣平侯夫人?听说她也来定京了,宣平侯府要为她办一场接风宴呢,咦,侯府那边应当送来了宴帖吧?”
她话音方落,下一瞬,门外便响起黛栀的声音:“王妃,郡主,宣平侯府送了宴帖来。”
紧接着,自家母亲似笑非笑地答道:“是么?给我看看。”
崔宝音:……
她用力拱了拱,将自己的脸在母亲颈窝里埋得更深了些。
该死的谢玄奚,怎么办的事啊!昨晚有空来寻她,都不知道给她娘送一张宴帖!
“好啦,”将女儿往外拨了拨,看她露出红通通的一张脸,宋嘉瑶好笑地道,“若是谢夫人的话,不如选这支王母驾鸾金挑心。”
“为什么?”崔宝音好奇地问道,她重又看向托盘上的金簪,簪头是鸾鸟展翅的模样,翅膀和尾羽上镶了宝石,造像精致的西王母手持一株荷花,驾座于鸾鸟之上。
被她问及缘由,王妃眉眼间显现出些许怀念之色:“好些年前,在你抓周宴上,我也曾见过谢夫人,她性子端庄文雅,这簪子在我看来,倒是十分衬她。”
“说起来,你与谢夫人,倒也有些渊源。”
“嗯?”崔宝音点了王母驾鸾金簪,示意华堂春的人包起来,听见母亲这般说,又坐直了身子,仰起脸问她,“什么渊源?”
宋嘉瑶讶异地看向她:“谢玄奚竟没和你说?”
“他和我说什么?”
崔宝音在心里哼哼,他什么都不和她说。
闷葫芦一个。
也不知瞒了她多少事情。
宋嘉瑶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你小时候便有好美恶丑的毛病,抓周宴上面前一堆东西你不抓,非要去抓人家的玉佩,还一把将人家抱住,怎么也扒不下来。最后还是谢夫人做主将玉佩送了你,你才安分了。”
崔宝音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腰间的墨玉玉佩,她颤巍巍地将玉佩拿起来:“母亲的意思,这块玉佩莫非是我从谢玄奚身上抢过来的?”
“怎么不是?”
崔宝音:……
她的一世英名!原来这么早就毁在谢玄奚身上了!
那谢玄奚这么久没提过一句是什么意思?他早将这事忘了?
不对,她生辰宴上,谢玄奚还送了她一尊墨玉花插。那时候……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第68章
进了九月,定京城里头一桩大事便是宣平侯府要设宴。
“听说是谢夫人从雍州来了,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想必是侯府有大动作?”
“能有什么大动作?无非是那位少有高才的谢大人,眼看着年岁空长,终身大事却还没个音信,谢夫人着急了而已。从前在雍州那等穷山恶水的地界,能有什么好亲事?如今儿子久居定京……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便该筹谋起来了。”
因有这层猜测,世家夫人们携子女赴宴时,便格外上心。
宣平侯府虽说根基在雍州,但府中世子既回了定京,又是太子少傅,便是在圣人眼前,也是风头无两,往后自有算不尽数不清的好前程。家世才学如此,再看相貌,也是一等一的皎然出尘,无论为夫为婿,都是绝不可错过的上佳人选。
莫说夫人们,就连今日赴宴的闺阁小姐,也都很愿意为此搏上一搏。
到侯府开宴这一天,谢玄奚不过随着母亲在前厅露了个脸的功夫,便被带着家中姊妹前来与他结交的世家子弟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前贵女们都听说琼阳郡主心仪谢少傅,即便有心想做什么,终究顾忌郡主的威名,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近来她们都听说,郡主待谢少傅并不如从前热络,想来是心思已经冷了下去,该轮到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