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133)+番外
小辈的事,谢夫人向来不喜欢掺和。见郡主和儿子都没有声张的意思,她便也就只当不知。等到了晌午,母子俩一道用过膳后,见儿子又换了身玉色广袖长袍,她在心里暗暗“啧”了一声。
花孔雀。
面上到底没显露,只如往常一般问他:“一会儿要出门?”
谢玄奚微微颔首:“是。”
谢夫人意有所指地道:“重阳将近,出门走礼是很应当的事,不该空着手去见人。家里也按雍州的风俗做了重阳糕,虽不如京中高门大户里做的精致讲究,但也可以给好友同僚们带上些,让他们吃个新鲜。”
雍州的重阳糕与定京不同,乃是白面里裹了肉馅,上锅蒸烙而成,外酥里嫩,若是再配上韭花黄酒,便十分爽口宜人。
谢玄奚说了声是,又说已经让苍叙备下了。
嗯?
谢夫人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他如今也是开窍了,又问:“那除了重阳糕,还有什么?”
谢玄奚道:“还有一卷秋园图。”
秋园图?
谢夫人从没听说过什么人走节礼是送画的,不过想来应是郡主喜欢,倒也无妨。只要她这傻儿子不傻兮兮地就送一碟重阳糕就行。
她挥了挥手:“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去吧。”
谢玄奚这才带着苍叙出了门。
马车行到朱雀大街上,依旧是车如流水行人如织的繁盛景象。谢玄奚忽然屈指敲了敲车壁。
外头的苍叙闻声,立时道:“公子,怎么了?”
谢玄奚淡声道:“先去街尾,我有东西要买。”
苍叙应了声是,心里却忍不住琢磨,什么东西还要他家公子特地去买?古董字画?名匠兵器?还是文房四宝?
待马车行至街尾,看清楚自家公子去到了一辆卖烤红薯的推车前,苍叙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才晌午,郡主说不定才刚用了午膳,公子您买只烤红薯,是预备给谁吃?”他忍不住问道。
总不能是喂狗吧?
他倒记得郡主是养了只松狮。
谢玄奚闻言,停了一停,“你说的是。”遂将烤红薯往他面前一递,“既如此,你吃了吧。”
苍叙:……
苍叙敢怒不敢言地接过了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忿忿咬了一口。
得,这下他成狗了。
谢玄奚却还停在马车前,他忽然想,昨天该问一问她,什么时候见面才好。现在才晌午,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午睡的习惯。原本他一早便想出府,却又被别的事情绊住,这才未能成行。捱到现在,他实在很想见一见她。
相思始觉海非深。
他正要登上马车,转眼却见着近处的金楼。
一座金楼,不在寸土寸金的朱雀中街,反而开到了幽僻的街尾,看起来却并不是门可罗雀的冷清景象。
苍叙见他久不上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怪不怪道:“公子别看这金楼地处偏僻,楼中首饰器物论做工论品相,放在京中可算首屈一指,很受夫人小姐们追捧。”
他说着,又挠了挠头,解释道:“上回您差属下为夫人采买一些时兴的首饰布料,属下特地打听过。”
他正说着,旁边路过一对年轻的夫妇,妇人抬手抚了抚鬓边的银簪,语气柔婉:“多谢夫君为我挑的簪子,我很喜欢。只是这颇费银钱,下回可不许再有了。”
男子的话语声低低响起,又很快淹没在了人潮里,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见两人面上的神情,妇人含羞带怯,郎君笑意深浓。
谢玄奚脚尖一转:“那去看看。”
两人进了金楼里,掌柜的立时便迎出来,揣摩着面前这对主仆的神色,紧接着便开口:“公子可是为心上人挑选首饰?咱们店中今月刚上了新品,公子看看?”
他说罢,便将人带到展柜前。
谢玄奚一眼便看见展柜正中央的一支赤金嵌红宝石菊花步摇,富丽堂皇,素为宝音所喜。
“就这支了,劳烦包起来。”
掌柜的当即大喜:“公子好眼光!这支步摇正是本店镇店之宝,工艺繁琐,用料上乘,单这红宝石,便是万里挑一的珍品。”也正因此,一直没能卖出去。
也不是没遇着有意的,只是一听了价格,便被吓跑。
久而久之,掌柜的对这步摇便也就不抱希望了,只将它当做吉祥物摆在这金楼中。
谢玄奚并未将他一番天花乱坠的说辞听在心里,只是看着那支步摇想,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接过掌柜的递来的檀木盒,谢玄奚这才坐上马车,吩咐苍叙驾车往摄政王府去。
等到了王府才知道,崔宝音果然在午睡。
“那我晚些时候再来。”他对前来回话的折萱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开,下一瞬却听得身后有人道,“来都来了,不妨与本王手谈一局。”
谢玄奚转回身,朝来人行了一礼,方道:“恭敬不如从命。”
崔鹤行淡淡“嗯”了一声,将他带到书房里,取出棋盘,分执黑白,厮杀起来。
两人棋风相似,棋力相当,一局棋杀了近一个时辰,棋盘上仍旧没有哪一方落于下风,直至门外脚步声匆匆渐近,谢玄奚才将手中黑子落进盘中,至此,白子大获全胜。
“你……!”崔鹤行见他走下这么一步,几乎气得想掀了棋盘,他正杀得痛快,这臭小子居然毫无诚意地自投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