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143)+番外
“怎么了吗?”崔宝音停下来,不解地看向他。
谢玄奚摇头:“没什么。”
只是想确认一下,眼前这一幕居然是真实发生的吗?
“那你不要打扰我,我在给你念书呢!”崔宝音将手抽出来,继续翻书往下面读。
望着空落落的手心,谢玄奚忽而笑了一声,当真也没再打扰她,继续听她读书。
崔宝音读完一篇《解道》便累了,借口说要喝茶,在一旁躲了两刻钟的懒。
谢玄奚却是一直没闲着,听完她读书,又看她坐在茶桌边喝茶吃点心,她胃口好小,只吃了两块便吃不动,捏着丝帕细细地将手擦干净,又整齐地叠起来,放进了袖袋里。
不一会儿,苍叙便端着药进来,见着郡主也在自家公子房里,踌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这药还有些烫,得放一会儿,等凉了才能喝。属下还有事,就先下去了。”
苍叙发誓,在转身掩门的那一刻,他看见自家公子向他投来了极为赞赏的目光。
崔宝音正愁没事干。她从前在宫中时,太后也生过重病,伺候她的嬷嬷给她出主意,说让她主动提出去侍疾,一则可以表心意,二则就当是回报太后对她的爱护之情,谁知她还没进寝殿呢,就被太后身边的茶月姑姑赶走了。
太后怕给她过了病气。
是以今天算起来,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要是早知道陪床侍疾这样无聊,她该在出门前让折萱备下话本的。
好在苍叙来送药了。
她见状,立马自告奋勇:“谢玄奚,你有伤在身,是不是不好动作呀?我来喂你喝药。”
她回想起茶月姑姑伺候太后喝药的情形,有样学样地将药碗端起来,又被烫得连忙放下碗甩了甩手,重新将袖袋里叠好的丝帕垫在碗下,这才勉强隔绝了些许烫意,然后就是将汤药用瓷勺舀起来,慢慢吹凉,再送进谢玄奚嘴里。
一套连环招下来,崔宝音已经累得够呛,但看着谢玄奚每一次都乖乖地把瓷勺里的汤药喝得干干净净,她心里又填满了成就感。
——饕餮刚送到她院子里的时候,小小一坨,她给它喂肉干,它都没这么乖过呢。
相比之下,谢玄奚简直比它乖巧一百倍。
“第一次给人喂药,一点差错都没出,怎么样谢玄奚,我是不是很厉害?”
谢玄奚深以为然地笑着颔首。
既没失手将滚烫的汤药泼到他身上,也没有糊得他满脸都是药汁,怎么不算厉害呢?
门外还等着公子叫自己将药碗撤下来的下人抬头望了望天:往日里他家公子喝药如喝水一般爽快,几乎是汤药刚送进去没半刻钟自己就要被叫去收碗,怎么今日公子这喝药的时间却格外漫长?
屋里,崔宝音看谢玄奚喝完了药,便软声道:“我还要去大理寺一趟,就不在这里陪你了,你要么睡会儿?”
“你去大理寺做什么?”谢玄奚偏过头,看她已经去到了窗下数兰草的叶子,笑着问道。
“自然是去问一问,究竟是谁谋划的这些事。我想,你昨日失踪也不是偶然吧?”她咬着唇,想到这些事情,心里便不安起来。
谢玄奚叫她:“音音?”
“嗯?”崔宝音噔噔噔地提起裙摆跑到他身边,“怎么啦?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玄奚抬起手,重新拉住她的手,“没有不舒服,我只是想和你说话。昨天的事容觉和大理寺已经在查,你……”看着崔宝音望向他的,盈亮而充满信任和依赖,毫不设防的一双杏眼,想说的话忽然就哽在了喉头。
他想说你不要操心这些事情,高高兴兴地穿好看的衣服,享用好吃的食物,明朗又舒展地去过每一天就好,朝堂上那些尔虞我诈,刀光剑影,都不应该来侵扰你安稳宁静的生活,一切都有我在。
可是他说不出口。
他险些就让那些人伤了她。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有什么资格向她隐瞒真相。
良久,他近乎是叹气一般道:“昨天让你受惊了,这些事因我而起,你心里……可会怨我?他们不愿见崔谢两家交好,所以便设计了这一箭,无论你有没有受伤,以摄政王爱女之心,往后恐都不愿让你与我往来,这就是他们真正的目的。这次过后,我会肃清那些蛰伏于暗处的钉子,但是……”但是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
“我会竭尽所能保护你,但是音音,你要是害怕……”
“我不怕。”崔宝音捧起他的脸,“你都说了你会保护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她看着谢玄奚,忽然语气坚定道,“我也会保护你的,谢玄奚,你也不要怕。”
谢玄奚低下头,碰了碰她的鼻尖,轻声道:“好。”
她都不怕,他怎么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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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摄政王府便传出了琼阳郡主忽发高热,一病不起的消息。
再往后接连几日,摄政王府里宫中御医一拨拨地来,汤药流水一般地往迟芳馆送,却久不闻她好转的消息,就连太后与皇上都命人来府中问了病情。
“郡主自重阳夜里总梦到有人持了弓箭要追杀她,三番五次地惊醒,便是喝安神汤也不管用。一连好几日都是这般,镇日里神思恍惚,屋中灯烛彻夜高照,便是铁打的身子,也要熬坏了,何况是咱们郡主。”迟芳馆里近身伺候的婢女们这样说道。
崔宝音每日在府中这么“病”着,身上纵然没病没痛,但就不能出院子这一条,也将她憋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