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152)+番外
不管孟惟清送这么个人过来存的是什么心思,他的算盘,注定是要打空。
他说罢,便要关门,芙蕖一时不慎,竟被推倒在地。她抬起头,楚楚可怜地仰脸看向他,像一枝花梗半折的粉荷,风流绰约,质性清婉。
“大人……”她哀唤出声,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吱呀”一声门被关上的响动。
她恨恨起身,一瘸一拐地回了西厢房里。
孟夫人正在房中焦急地等着她的消息,见她发髻歪了,脚也崴了,顿时紧张地上前将她扶住:“怎么了这是?”她将芙蕖从上到下认真看了看,“没被欺负吧?”
芙蕖摇头,坐到榻上,轻轻按揉着脚踝:“那位谢大人,说是正人君子都贬损了他,他看我就跟看块石头一样,姨父怎么会想到让我来试探他,他究竟想做什么?”
“还说呢!”孟夫人气得拍了她一下,“你跟着他胡闹什么?他要使美人计,便去秦楼楚馆里去寻个花娘来,为人家赎了身,把事情讲清楚不行?非得要你去?这也是没出什么事,倘若你……我到时候可怎么向你娘交代!”
“我、我觉得好玩儿嘛,再说了,我也给您留了信嘛,戌时一刻没回来,您便带着家丁到客房救我……”
“你还敢说!”
“我不说了不说了!姨母您消消气!”
*****
谢玄奚关了房门,重又去到桌前,提笔在信上添下三句:
夜深宴散,知县遣一美貌婢女入房侍奉,奚不受……写到这里,他顿了顿,执笔蘸饱浓墨,重重将三句话涂去,重添八个字:
夜深宴散,甚念音音。
他垂下眼,摩挲着玉佩上的络子,心里想,若是她在就好了。不管其中有什么缘由,她恐怕都会很生气,先教训完那个叫芙蕖的女子,再教训他。
信送到定京时,已经是四天后。
谢玄奚离京第十日,崔宝音每天都给他写信,到第十天才收到他第一封回信,然而她却压根无暇拆看,只殷切地拿了自己画的花样去给坐在窗下看书吃点心的裴信姝和贺初窈看:“快看看,这样改可好些了?”
她前些日子陪两人去金楼里挑首饰,从自家的华堂春挑到别家的红萼归,挑来挑去也没个中意的,只觉得这些钗环首饰长得都差不多,她索性起了兴致,决心自己来画花样。
给谢玄奚的信也从一开始的洋洋洒洒几百上千字缩减成了几十个字,就这还是夜里睡前挤出来的。
裴信姝接过她递来的画纸,又将她另外三稿放在一起比对,她点了点头:“是。”
贺初窈也凑过去看:“岂止是好些了,简直好太多!”
“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吗?”崔宝音眼巴巴地望着她们,“没了吧?”
她已经改了四稿,画得手都酸了,要是还得再改,那她就……那她就歇歇再改。
裴信姝笑着道:“依我看,不必再改了。”
心疼宝音倒是其次,最要紧的是这张画稿在她看来,已经无可挑剔。
簪头是三朵绛纱粉色牡丹,却并不取牡丹全盛之姿,反而是取其方开之时,花瓣由里到外,色泽渐深,清丽之中不失艳色,间以绿叶白蝶做点缀,花叶俱用琉璃宝石,白蝶用珍珠攒成,富贵之中更显清韵。
她拉住崔宝音的手:“这批簪子要投产的话,华堂春账上可要少一大笔钱。我那儿还有些私房钱,不如……”
崔宝音笑着道:“好呀,那你投三成?不过到时候簪子做出来,还得求表姐墨宝一幅,诗画都行,届时将名声打出去,不愁不好卖。”
两人说定了,又转头问贺初窈,要不要跟。
贺初窈连忙将碟子里最后两块点心分送给她们:“两位姐姐肯带我发财,我求之不得,哪有不跟的道理。”
崔宝音咬了口糕点,将稿纸给了折萱,让她送去华堂春,这才坐下来拆谢玄奚的信。
谢玄奚整整六日都在路上奔波,唯有歇脚用饭的时候能停一停,除此之外并无心情看山花草树,然而即便这样,他也在信里写了许多事,譬如出定京过梁家岭,岭上多生翠竹矮松,地势艰险,又写到桃叶津,迎头赶月,水涸虫蛰,终至临襄,则橙黄橘绿,秋色宜人。
崔宝音撇了撇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写游记。
直到看见最后两句,她脸颊倏然发烫,欲盖弥彰地将信纸翻折过来猛地一拍。
“怎么了怎么了?”贺初窈眨眨眼,“谢玄奚在信上写什么惹你生气了?”
崔宝音目光犹疑:“没、没有啊……”她站起来,低头将信收好,又手忙脚乱地整理书桌和稿纸,“不是说今日有新鲜玩乐?我们还不走吗?”
第84章
说起这个贺初窈就来劲儿了:“走走走!”
裴信姝也好奇地看向她:“到底是什么新鲜玩乐,你一直吊着我们胃口,却连只言片语也不肯给我们透露。”
“别问这么多啦,跟我走便是,我还会害你们不成?”贺初窈朝她们神秘地眨眨眼,无论她们怎么问,她就是不松口,直到将人连哄带骗地带到了朱雀街上,鱼池巷里一间小院,熟门熟路地领着她们上了二楼雅间,她方才笑道,“这地方可是我好不容易打听来的。”
崔宝音四处看了看,只觉得这地方造景雅致,至于旁的玄机奥妙她却是没看出来,想了想贺初窈的性子,她好笑地问道:“莫非是家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