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58)+番外
“还有王疏瑶……真不知道王疏瑶看中了他哪点!这种人我最清楚不过,表面看着光风霁月干净温和,私底下指不定是什么脏心烂肺的货色!”
这人说完,又有人接着道:“不过他那张脸确实长得无可挑剔,想来便是有朝一日家里出了事,凭他那姿色,也能去勾栏瓦舍卖屁股谋条出路……”
话说到这里,几人对视一眼,面上纷纷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只是还没笑够,说话的那人便捂着后脑勺跳了起来:“谁!谁朝我扔石头!”
崔宝音拍了拍手上的灰:“正是你姑奶奶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崔宝音!”她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这副德行,也敢在背后非议谢玄奚?话里的酸味都飘到我这儿来了,可把我的侍女呛得不轻,你们说,我该不该扔你们石头?”
琼阳郡主的恶名在定京城可谓无人不知,再者崔家又极其护短,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愿招惹琼阳郡主,他们也是一样。
看了看她身后凶神恶煞的一众侍卫,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两,几人只能自认倒霉地扔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就灰溜溜离开。
崔宝音笑着嗤了一声。
她就知道!这帮人全是些软脚虾。
她转过脸,忽然见着身后的人,面上笑意霎时滞住。
第36章
“谢、谢玄奚,”崔宝音难得地结巴了一下,“你什么时候……”
谢玄奚语气温和:“在郡主弯腰捡石头的时候。”
崔宝音嘴巴微张,呆住了。
但是很快她又扬起漂亮纤细的脖颈,得意道:“那你肯定也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吧?怎么样谢玄奚,是不是觉得觉得本郡主很善良,心里很感动啊?”
她眼巴巴地盯着谢玄奚,好想跟他说,不用感动,只要喜欢她就好啦。
但她又觉得不用说。
毕竟,谁会不喜欢她呢!
谢玄奚却眉目微敛,并不赞成地望着她,用近似于叹气的口吻同她道:“君子无惧人言,郡主何须与他们计较。”
似这等勋贵子弟,若是有恶心没恶胆便也罢了,但若哪天遭人挑拨,气性上来,想要翻旧账,她该怎么办?毕竟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崔宝音听他这样说,当即就要生气。
她计较是为了谁呀?难不成是为了自己?
她拧着细细的眉,正要发作,却忽然顿住。
谢玄奚平素一贯是冷静自持的模样,便是生气动怒,也是不动声色——就拿他初至定京,在大殿上诘问宋祭酒的事来说,虽然她也没见过当时情形,但事后却也听哥哥说过,其时宋祭酒声泪俱下,他却不为所动,看着温和平静,但与宋祭酒针锋相对之处,却是分寸不让。
然而这时的谢玄奚看起来可一点也不温和平静。
非要形容的话,崔宝音觉得他这时候像一个阴雨连绵的春日午后。
她弯着眼睛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歪了歪头:“谢玄奚,你是不是担心我呀?”
谢玄奚眼睑微垂,似答非答:“郡主这般行事,想来没少让家里人担心。”
他这样不解风情,又像个老夫子一样喋喋不休,崔宝音索性瞪他一眼,捂住了耳朵,自顾自往摄政王府走去。
懒得理他!
她走得大步流星,不一会儿便没了身影。
想起她孩子气的举动,谢玄奚不禁失笑摇头。
然而很快他又想到,她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可不就是小孩么。
一旁的苍叙忍不住道:“琼阳郡主看起来对您……”
谢玄奚转过脸,眼风清淡地扫过他,吓得苍叙立时噤声。
然而却还是在心里默默将之前的话续上:看起来真像对他们公子情根深种。
他到定京这些日子,有关琼阳郡主的传闻听了不少,但就没听说过她这么维护谁的。
回了侯府,谢玄奚终究还是叫住苍叙:“去查一查那几个,是哪家的公子。”
苍叙会心一笑,咧着大白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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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呼呼地回了王府,崔宝音才想起来她还有好多事没问谢玄奚。
比如他买了一整套的头面,是送给谁了,再比如他送给她那一尊花插,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到底有没有看出来她对他的心意啊!
她恹恹地趴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在近旁伺候的折萱:“你说,谢玄奚那套头面到底是给谁买的?他到底是想讨谁的欢心呀?”
她猛地坐起来,抱紧了软枕,如临大敌一般:“他不会有心上人了吧!”
如果有的话,那她成什么了?她不是要成全定京城最大的笑柄?
折萱轻声安抚她:“郡主若想知道,奴婢下去使银子打听一番便是。”
这事也不难办,只消刻意结交一番,再用银钱买通了人,有什么打听不出来?何况这也不算什么主家的秘辛:若是谢大人不想叫人知道他买头面的事,当初也就不会让店家将头面径直送到宣平侯府。
他既没想着遮掩,那头面的去向,想来也好打听。
崔宝音扁着嘴:“真的?”
“真的。”折萱点头,语气柔和,“郡主别急,这事交给奴婢就好。”
不出三天,折萱打听的事就有了结果。
“……说是谢大人前脚得了雍州家里送来的信,后脚便吩咐苍叙去买了头面,让人送到雍州去了……是送给谢夫人的,同那套头面一块儿的,还有各色绫罗绸缎,”她顿了顿,又道,“都是些松绿、黛紫、鸦灰之类的颜色。”她结识的是宣平侯府里的采买婆子,故而才能打听得这样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