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57)+番外
“我哪有?”崔宝音从祖母怀里坐直了身子,大呼冤枉。
她可是堂堂琼阳郡主崔宝音!想要什么玉佩没有,还需要抢别人的?况且这么多年她身上带的玉佩不就……
她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一尊与玉佩看起来有些渊源的花插,忽然哑了声息。
她轻咳一声,低下头去剥桌上的荔枝。先是将暗红的荔枝壳撕开,剥出里面的果肉,再用小勺子将果肉从壳里挖出来,放进淡粉瓷盏中。
不多时,她便剥了满满一盏的果肉,讨好地推到祖母面前:“祖母快尝尝,孙女亲手给你剥的荔枝呢!”她可怜巴巴地将微红的指尖伸到祖母面前,“你看,宝音手都红啦。”
大长公主一看果然,立时心疼地吹了吹她的指尖,嗔怪道:“谁让你费这功夫了!”
采棠适时端了温水过来。
崔宝音侧过身子去净手,脸却还是朝着祖母,追问道:“祖母放才说的玉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全无印象?”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她从小就可聪明了,就连三岁的时候被表兄骗着写了十篇大字的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半点想不起来玉佩的事。但祖母说得这样认真,又不像骗她的样子。
听了她的话,大长公主面色柔和下来,那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她伸手在空中比了比,“你那时候才这么长一点,小小的,整日里见着谁都张着嘴笑呵呵的,见过你的人都说乖巧。”
“后来你满岁了,抓周的时候也不闹腾,就在红绸上爬啊爬的,当时我们和你爹娘都在想,你到底会抓个什么东西,没成想你倒好,一把抓住了人家小世子……那谢家的小世子才多大啊,也没见过这般阵仗,又怕你摔,只能手足无措地托着你。”
“你呢?你倒是一点也不怕,伸手就去扯人家的玉佩,也不知这么无赖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人家自然是不能跟你这个小娃娃计较,笑着说这也算缘分,你喜欢那玉佩就送你了,喏,”大长公主冲着她腰间垂下去的仙鹤荷纹玉佩扬了扬下巴,“就是你随身带着这块。”
崔宝音立马下意识捂住了腰间的玉佩!
她将玉佩解开,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从谢玄奚身上扯下来的。
可偏偏就是这么巧。
那他怎么不说这件事呢?是忘了?还是觉得没必要?
算了,管他呢。
她抢来的东西就是她的了。
谁也不准要回去。
她鼓着脸,犹犹豫豫地道:“我生辰的时候,他还送了我一尊花插,看起来和这块玉……”
大长公主颔首:“这就对啦。”荔枝太甜,她呷了口茶,压了压味道,“那块玉佩和花插应该是出自一块玉料,经同一位匠师雕刻的。那玉料难得,宣平侯先让匠师雕了花插,送给夫人讨她欢心,后来还剩下些边角,匠师觉得扔了可惜,便又雕了玉佩。后来玉佩被宣平侯送给了儿子……现在可好,这花插和玉佩都落到你手里了。”
这是人家的家事,照说大长公主不该知晓得如此清楚。奈何孙女周岁宴上闹了这么一出,宣平侯夫人越看小郡主越喜欢,看摄政王妃呢也觉得投缘,于是便话家常一般将玉佩的来由给话了出来,当时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听了一耳朵。
崔宝音才不管什么边不边角料的,她只知道自己喜欢这玉佩,那它就是最好的。
她重又将玉佩系上,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祖母的脖颈,然后说自己要回王府啦。
她在崔家住着也有段时日了,昨日采棠回王府看了看,下人说饕餮和擎苍近来都吃得少了,由此崔宝音觉得这一定是家里的狗狗太想念自己的缘故。
正好她也想自己的小床了。
“就知道你待不住,回去也好,你回去了我和你祖父还乐得清静!”大长公主面色淡淡道。
“那怎么能行呢,我就算回去了也要常常来烦你们的!”崔宝音贴着祖母的脖颈撒娇,“谁让我是祖母最最贴心最最可爱的小孙女宝音哇!”
“好了好了,”到底忍不下心来对着孙女摆冷脸,大长公主笑着将她推开,“回去收拾吧。”
她说着,自个儿也起了身,往屋子里走去。
至于崔老太爷呢,早就让人取了钓鱼竿,又去倚梅池边坐着了。
和祖母祖父道过别后,崔宝音便要乘着马车回王府,只是半路上又因在蕙风苑里吃了太多荔枝,实在颠得肚子难受,她索性叫停了车夫,打算慢吞吞地走会儿,好消一消食。
回王府的路上也不独她们一行人。
前面还有三五个穿着锦衣,头戴金冠的少年郎,他们正大肆说笑,声音大得像是要将天捅个窟窿。
崔宝音撇了撇嘴。
所以她最不喜欢这个年纪的年轻郎君,没什么本事不说,哗众取宠的门道倒钻研得深。不光在外头呼朋唤友,一帮人斗鸡走犬,在人后也是一样忘形,半点没有世家公子应有的矜贵气度,活像几个地痞流氓。
她正想着,忽然听见前面一人道:“……最近我在家中时常听老头子提起那谢玄奚,话里话外要不就是嫌我文不成武不就,要不就是恨谢玄奚怎么不是他的种,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真不知道那谢玄奚有什么好,不就是有点运气,被陛下钦点成了少傅?呵,少傅……他当得,我未必就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