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56)+番外
崔宝音掐指一算,这居然是在她生辰前?
谢玄奚买了一整套的头面,却在她生辰的时候给她送一尊花插?那头面呢?他送给谁了?
总不能是他自个儿在家中有什么对镜贴花黄的特殊癖好吧!
她点了点头,朝掌柜的道了声谢,面无表情地出了揽翠阁,又带着裴信姝往香云居去。
香云居正是她名下那家绸缎铺,因铺子里的布料从缫丝织造开始,便会用崔家香料铺子里特有的香品熏染,最后从绸缎铺里流出去的不管是成衣还是布料,俱有暗香,再加上铺子里出产的织物轻软如云,故得此名。
两人到了香云居,才从伙计口中得知,眼下晴娘并不在铺子里。
“那她去哪儿做什么了?”崔宝音问道。
伙计低着头恭谨道:“咱们铺子对面也开了一家绸缎铺,生意比我们好太多,掌柜的乔装了一番说是要去对面打探打探。”
他正说着,晴娘回来了。
见着琼阳郡主,她愣了愣,很快笑着唤她:“郡主今日怎么得空前来,是有什么事寻妾身?”说罢,见着裴信姝,她仍是笑着福了福身,“平阳郡主。”
崔宝音将手中的匣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玉镯,将匣子递给采棠,又拉起晴娘的手,将镯子给她带上,端详了好一会儿后,方才笑道:“我与阿姝路过揽翠阁,见着这只镯子,便觉得极衬你,果然我的眼光没错。”
“这……这太贵重了……”晴娘说着,便要将镯子取下。她如今接手绸缎铺快满一月,然而还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这玉镯,她受之有愧。
采棠笑道:“白姐姐就收下罢,郡主送出去的东西,可从没有收回的道理。”
崔宝音颔首,转身在椅子上坐下:“这些日子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这镯子是你应得的,不必推辞。”她说罢,话音一转,又问她,“听伙计说你方才去对面铺子里了,怎么样,打探出什么没有?”
说到正事,晴娘面上笑意微敛。
她点了点头:“对面新开的浣花坊,若论做工,完全不及我们,可她们的价格却足足比我们低了一倍。”
何止呢。
她们今日新出了晴蹊四色绮罗,对面明日就上新雨六色绫锦,简直像和她们打擂台似的。
“你怎么想?”崔宝音抬眼问她,“或者说,你觉得我们的价格,要不要适当调整一下?”
晴娘沉吟片刻,轻声道:“妾身以为,或可将布料与成衣的价格再往上提三成。既然浣花坊想做薄利多销的生意,那我们不妨借此机会与她们区分开来。”
“既然要提价,铺子里的布料成衣,做工用料也须得更上一层。”
她说完,忐忑地看向崔宝音。
她知道自己这样打算,是有些兵行险着的意思。可香云居的背后是琼阳郡主,这就注定了她们不能像浣花坊那般自降身价以博取利益,否则未免跌份。
所以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崔宝音抿了口茶,满意笑道:“去做吧。”对上晴娘不可思议的目光,她重又肯定地道,“就按你说的,放手去做。若有谁不满,尽管来与我说。”
第35章
崔宝音与她说完,便准备要走。
裴信姝已经挑好了料子,同伙计说好让他送到定国公府上,然后便同崔宝音一道出了香云居的大门,临上马车前,她忽然转过身,看向晴娘,声音低低地道:“之前……”
她话刚开了个头,晴娘便出声打断,她笑得温柔婉约:“之前,多谢郡主信妾。”
她当初原没想过平阳郡主能信她,甚至想过可能会出现更坏的局面,但是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尽管她也明白,平阳郡主能相信她,其中也有琼阳郡主的缘故,但她仍然感谢她。
裴信姝点了点头,声音仍旧低落:“你……不怪我就好。”
晴娘抬眼,眉目温和而平静:“我怎么能怪您呢?您既没有为虎作伥,也没有徇私枉法,您只是和我一样,被他骗了。”
只是她付出的代价更为惨痛一些。
如果真的要怪,她最该怪的人其实是自己。是她识人不清,错付真心,落得如今家破人亡的惨痛下场。
然而逝者已矣,她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背负着对家人的愧疚,好好活下去。
******
崔宝音将裴信姝送回了定国公府,而后才回了崔家。
蕙风苑里,大长公主与崔老爷子正在说笑,见小孙女回来,她弯着眼笑道:“今日跑马跑高兴了罢?快来,和祖母说说,谁赢了?”
崔宝音踩着羊皮小靴,提起裙摆小跑着窝进祖母怀里,软声道:“也就那样,”她想了想马场上发生的事,从她惊马被摔,到遇着江红萼卫妙仪,就没一件顺心的,还是别说出来让祖母也跟着烦心了,她转过脸看向祖父,“今日您竟也没有去钓鱼?”
崔老太爷吹了吹胡子:“就不准你祖父歇一天?”他说完,又问,“听说今日谢玄奚也去了春浦山?”
崔宝音点头,撇嘴道:“好端端的,您提他做什么呀。”
崔老太爷原也只是随口一问,见她不高兴,便准备先同她说另一桩事,好让她开心一下,谁知大长公主却敲了敲她的脑门:“你呀你,你这个小白眼狼,小时候硬扒着人家不放,还要抢人家的玉佩,现在又不高兴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