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60)
林峰被气得面红耳赤,林燕然还要问话,只得冲赤豹打了个眼色,赤豹忙将林峰拉走。
林燕然越发来了兴趣,这少年生的漂亮,又做书生打扮,必是县学的学子,现在却对这桩命案如此关注,必是有所牵连。
书生,刺头,有点子聪明劲儿,不把人放在眼里。
她笑了一笑,道:“你一个坤泽,却冒充中庸,你说我若是喊衙役来,他们会不会把你当成共犯抓起来?”
她刚才一走过来,便闻到了少年身上的药草味,而她天生敏感的嗅觉,更在其身上感知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坤泽信息素。
所以她敢确认,这少年是坤泽冒充中庸。
这鼻孔朝天的傲气少年瞬间变色:“你胡说!”
林燕然敛了笑,面有冷意的看着他:“说吧,为什么跟着我?”
这少年紧紧抿着嘴唇,眼中闪过悲愤和屈辱,林燕然还留意到他两只手捏成了拳头。
她徐徐道:“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血气之勇,无法成事。”
少年积蓄的勇气瞬间碎裂,他高傲的头颅低了下来,怏怏道:“我并不是刻意跟踪你,而是来这条街看看,没想到又遇到了你。”
林燕然立刻抓到了关键,“这么说,你知道这桩命案的经过。”
她用的是陈述语气,惹得那少年意外地看她一眼,他凉凉道:“这桩命案死了三十九人,连府衙都惊动了,早就传遍了整座石门县,我知道好奇怪吗?”
林燕然听出他语气嘲弄,不以为意,顺着问道:“那你说说,什么个情况?”
少年翻了个白眼:“你刚才不是都听见那个蠢货说完了?”
林燕然大为头疼,这种仗着点小聪明便自以为是的刺头,太难搞了。
她面色更冷了些:“我只需喊一声,衙役就会如狼似虎地扑过来将你押入大牢,莫非你想受些酷刑才肯老实?”
少年脸色变了变,却仍是嘴硬道:“你不会叫衙役过来,不然你刚才便叫了。”
林燕然声音彻底变冷:“我耐心有限。”
她真的动怒时,浑身气势都变了,一股无形的威压将少年压迫的战战兢兢,他脸色苍白了下来,似是总算知道怕了。
眼神犹豫,再犹豫,忽然冲着林燕然道:“若是我说出事实经过,你会不会帮我?”
嗯?
林燕然满脑袋问号。
少年认认真真说道:“我去醉仙楼确实是为了跟踪县令公子,但是无意中看见他对你恭敬至极,我猜你定是比县令官职还要大的达官贵人?”
林燕然顿时哭笑不得,可是这少年一改方才的桀骜不驯,满眼期待地望着她。
她思忖片刻,道:“你且说来。”
少年道:“你若是不能帮我,我便不能对你说。”
林燕然从不受胁迫,转身便走,少年急得小跑在她身边问道:“郎君,你真的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花魁是从犯吗?她们是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
林燕然脚步不停,淡淡道:“你认识青楼花魁?”
少年脸色犹豫,她又问道:“你和青楼花魁是亲人?”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少年脸色猛变,转身便跑入了方才那条小巷,赤豹和林峰冲来问道:“郎君,我们要追上去吗?”
林燕然抬手制止他们,因为前方走来了一队衙役,是王冲领队,经过他们时,王冲盯了一眼便别开了脸,冲着衙役们喝道:“给我搜!”
林燕然暗地松了口气,她敢肯定,要不是她换了装做富家子弟打扮,绝对要被这个王冲给拦住查问。
接下来她再次赶去了那家成衣铺,为有琴明月和自己都挑选了不少时兴的衣裙,又去采买了被褥、床单、书籍、药材、红枣、饴糖等物。
赤豹背着个硕大无比的竹筐,里面塞着两床包起来的被褥,两只手还提着两只包裹,里面装满了药材和吃食,林峰也背着个大竹筐,里面填满了书籍,直将这个人高马大的青年压得脸色涨红,其余中庸手里也提着大包小包,直到发觉大家手里都拿不下了,林燕然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大买特买。
“郎君,这得花不少银子呢。”
“是啊。”林燕然感叹,有钱的感觉真好。
“郎君,你是有娘子要养的人,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吧?”
“是啊郎君,以后还是省着点花吧,便算挣钱了也不能一次性花光,养娘子要精打细算呢。”
林燕然心道,我家那位娘子不是简单人,省着点花,少不得又要被她记恨呢。
她幽幽一叹:“行吧,我知道了。”
五个中庸已把她当成主子般看待,见她接受意见,都是眉开眼笑,毕竟郎君钱多,他们也跟着水涨船高呢。
来到集合点,车把式林大山正等着他们。
大家将大包小包都放在骡车上摆好,又用麻绳捆绑固定,一个个跳上去,林峰叫了声:“回家喽!”
这一声喊,立刻将林燕然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她还在想,元宝赌坊和春香楼一起被屠,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骡车又开始颠的屁股生疼,她起身去抓竹筐里的被褥,那些被褥她特意吩咐掌柜的都用布包裹了起来,便是垫在身下也不会弄脏,刚掀开上面的遮布,她就对上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林燕然:“……”
这时大街上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许多衙役奔跑着冲进一幢民宅,凶神恶煞地呵斥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