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973)
众人打扫战场,救助伤员。
亲卫死伤惨重,暗星、暗影重伤垂危,冷寒和湘雨昏迷未醒,好在都被叠翠喂下了神仙笑,没有性命之忧。
林燕然被姬越砸中胸口,肋骨断了三四根,一直强忍疼痛,这时放松下来,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有琴明月吓得花容失色,忙搀着她去马车休息。
又亲自喂她服下了神仙笑。
少倾赤豹一瘸一拐地来报。
“郎君,在姬越身上发现了不少银票,还有两个药瓶,我们不敢擅自处置,请郎君定夺。”
说着让叠翠呈了进来。
林燕然接来,随手将银票搁在一旁,拿起药瓶一一嗅闻。
脸色微变。
第一个药瓶内是一颗涅槃丸,第二个药瓶内竟是一颗脱胎丸?!
这都是举世难寻的奇药,姬越如何获得?
此事可能还有蹊跷。
她脸色凝重了一些,又拿起银票数了数,发现竟然高达十一万两之多。
遂吩咐道:“此事因姬越而起,五万两充公,两万两送去给边军都尉,犒劳大家远道而来,剩下四万两,抚恤伤亡,奖励参战,不可令将士们寒心。”
“赤豹,此事你和叠翠一起去办,务必要让所有人都得到妥善安排,包括你们和陈小花。”
说着将银票分成两份,一份揣入怀中,一份递了出去。
赤豹一听,感动无比,没想到郎君还专门惦记着他们六个人,当即慨然应诺。
正要和叠翠离去,他又想起一事,驻足问道:“郎君,姬越叛逆背主,罪无可恕,他的尸体,属下建议就地掩埋,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林燕然闻言唏嘘不已,诚然,她救过姬越,姬越也救过她,但是姬越要杀她心爱之人,可谓是触犯逆鳞。
她沉吟良久方道:“你安排边军都尉备一副棺木,收敛尸体,送往姬越老家,交到他兄长手中,至于事情经过,直言告知。”
赤豹叹道,郎君真是心软,若是寻常人等,敢忤逆犯上,刺杀皇帝,早就诛灭九族了,姬越却能埋入祖坟。
他忙应诺了下来。
林燕然安排妥当,掉头发现有琴明月正眼也不眨地瞧着自己,眸光中蕴满担忧和害怕。
“阿然,你安排了所有人,你自己呢?你伤口是不是很疼?”
说着心疼地看着她衣襟上的血,要去解开来看。
林燕然忙握住她的手:“不碍事,养几日便能长好。”
有琴明月却是不肯,要去传随行医师来把脉,林燕然只好说实话:“断了几根肋骨,我躺一躺便好,快些启程吧,不然今日恐要赶不到府城歇脚。”
又道:“我随你一起去神京城,只是临行仓促,来不及准备厚礼了。”
有琴明月的眼圈顿时红了,握紧她指尖:“你都伤成这样,还启程做什么,我们马上调转马头,回去凤凰镇。”
林燕然忙道:“娘子,母后的寿辰,你怎么能缺席?我没事,之前那么重的伤都挺过来了,这点伤真不碍事……”
孰料这句话令有琴明月所有的内疚都翻涌了起来,泪水涌满眼圈。
“阿然,莫要再说了,我不能令你这样负伤前行,何况暗星暗影皆重伤,这样回去神京城我委实不能放心。”
身边信任的至强武者都身受重伤,最在乎的林燕然也受了伤,这种情况下回去神京城,很可能招来有心人的窥伺,万一有不开眼的……想到这里,她便连一丝风险都不敢冒,立刻撩开车帘吩咐道:“即刻掉头,回去凤凰镇,另派两名快骑,回京给太后传信。”
“是!”
林燕然哎了一声:“那你错过母后的寿辰怎么办?”
有琴明月轻轻摇头:“我和母后一直相依为命,感情之深厚,远非常寻常母女可比,在母后心中我的安危比她的寿辰重要多了。”
“所以我这么做,才是母后最希望的,何况寿辰年年有,我明年为母后补上即可,但此时此刻——”
她后怕地瞧着林燕然,泪水充盈眼眶,泫然欲泣,“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再也不能冒一丝一毫的风险了!”
林燕然听得感动又难受,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妻妻二人俱都无话,唯有拥抱才能表达心意。
这日天将黑时才赶回凤凰镇。
有琴明月顾不上其他,到家便赶紧吩咐人烧热水,备干布和药膏,亲自解开林燕然的衣裳查看伤势。
一眼瞧去,她马上掉了泪。
林燕然胸脯上那道伤口早已完全愈合,只是伤势太重,用了许多名贵药膏,依旧留下了一条疤。
伤疤上的肌肤明显与别处不同,呈现出新生的奶白色,很明显,一眼便能瞧见。
不止如此,在这道伤疤周围,原本雪白的肌肤都变了色,呈现出青紫之色,从胸口向周围散开,爬满了整个胸脯。
和周围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观之十分骇人。
不用想,定是姬越打的那一拳所致。
她忍不住又落了泪。
林燕然安慰她:“不疼了,你看。”说着在伤疤上摁了摁,“不疼。”
“别摁!”有琴明月吓得赶紧捉住她手。
她泪水更多:“你又受了伤,万一摁到里面的骨头怎么办?”
又问:“断骨在何处?”
林燕然笑了笑,没说话。
但是看神情,明显很享受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