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975)
不远处的灰袍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更远处,渡丽含一行,已走的不见影了。
回到寨中,渡丽含立刻将今日所闻对阮不离、阮不弃和无忧说了,完了又愤愤不平地告状:“无忧前辈,林燕然新婚之夜抛弃我姐姐,姐姐还替她瞒着,说她有苦衷,说是蛊神的默许,可现在天下人都在传,她被两个女皇看中,马上要当皇后了,这分明是奔着荣华富贵去的,哼,无忧前辈你是她师祖,又德高望重,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无忧傻眼,哪想到这事居然还没完?
偷偷看了眼阮不离,想她为自己说句话,阮不离也对林燕然抛弃自己爱徒之事耿耿于怀,闻言只老神在在的坐着,对他求助的眼神视而不见。
无忧只好又求助地看阮不弃,阮不弃也别开了脸。
无忧一把拽住胡子,满面愁容。
渡丽含这群后生晚辈还在炯炯有神地等着自己,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两个老相好也不肯相帮,而且摆明了想看自己笑话。
好好好,翻旧账是吧?
无忧眼珠一转,立刻计上心来。
他哎哟了一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老头子痛心疾首地道:“丽含,真正是多亏了你将消息带回来,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便是燕然出事我也要错过了,哎哟,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傻眼,渡丽含上前一步问道:“无忧前辈,此话何意?”
无忧皱着眉毛,连连叹息道:“这事都闹得天下皆知了,燕然一个平民百姓,能好过吗?你们想想,当初只是一个女皇爱她,就害得她差点一命呜呼,如今又多了一个女皇来抢她,她焉有命在?”
“而且人家怎么说都是堂堂九五之尊,之前燕然逃到蛊神教,都还被追来,如今两国女皇抢她,她能躲哪儿去,她插翅也难飞啊!”
“啊?”渡丽含瞪大眼睛。
无忧趁机道:“此事大不妙啊,这坤泽吃起醋来,最是心狠手辣——呸呸呸,最是手段层出,燕然有性命之危啊!”
渡丽含等人:“啊?那怎么办啊?”
无忧立刻转向阮不离:“不离,怎么说燕然都是我的传人,而我又是你的人,那她便是半个蛊神教弟子,若她出事,你我脸上都无光啊。”
阮不离被那句“我是你的人”恼的老脸发热,当场呸了他一口。
“你们真不愧是徒孙,都是一脉相承的花言巧语,她勾走了我宝贝徒弟的心,又勾走了两个女皇的心,死了也活该!”
无忧低眉垂眼地道:“我既入了蛊神教,自然一切全凭不离妹妹做主,你骂我,我也心甘情愿。”
说着老老实实坐回椅子,闭上嘴巴。
阮不离似笑非笑看着他:“老头子你少给我装蒜,说罢,你想干什么?”
无忧立刻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不离最是体谅我,燕然既然有难,我们身为长辈自然要帮衬一二,而且江湖中久无我们蛊神教的传闻,也是时候带着小辈们出去开开眼,见见世面了。”
说着还找阮不弃要附和:“不弃,你说是吧?”
阮不弃无奈地笑了笑:“妹妹,如今清若出谷游历,不知去向,我们不若出去走走,也好打听打听她的下落。”
渡丽含立刻兴奋地道:“不弃长老所言极是,师父,徒儿也愿出去闯荡,扬我蛊神教之威名。”
阮不离端坐主位,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暗暗计量。
她恨了无忧大半生,本以为老死不相往来,谁曾想晚年他居然又主动进谷,还打算在此长居。
这半年来,倒也相安无事,渐渐习惯了他在谷中的日子,他也从未提出要出谷。
此时细细回想前半生,自己确实未曾关心过他肩负的责任,当初他逃出谷去,自己也没给他机会解释……
罢了,他主动服软,又愿意永远留在身边,此次提出出谷,必是想去看看他那个宝贝传人,那便多多少少给他一些面子。
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板着脸道:“既如此,我们便择日出谷,且去向那两位女皇讨教讨教,看看她们有什么能耐,抢走我徒弟的妻郎!”
外面有关“二女皇争一妻郎”的谣言满天飞,闹得天下皆知,四海传遍,便连海上商船都流传着缠绵悱恻的香艳话本。
当事人对此却是浑然不知。
林燕然将养了几日,伤势渐渐好转。
断掉的骨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生长。
可是女皇陛下仍是不肯掉以轻心,将她看的如眼珠子似的,不止不肯让她去玉米地,便连钓鱼都不许,只准她每日饭后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林燕然何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沉浸于女皇陛下的温柔,乐不思蜀,不可自拔。
正月种下的玉米,五月初大丰收,紧接着又种上了第二茬,如今已长到一米多高。
她出不去,便只好吩咐那对母女早晚盯着,再回来禀报于她。
此际恰逢六月中旬,正值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刻。
每日都是艳阳天,天早早便亮了,太阳从早晒到晚,金灿灿的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牲畜懒洋洋,猪儿钻水荡,狗子贪荫凉,那树啊草啊都晒得淹头搭脑。
这日到了黄昏,太阳的威力才略微减轻了些,林燕然只着了一件轻薄的中衣,手拿蒲扇不住地摇来摇去,却还是满身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