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为何跑路(10)+番外
原先阴沉沉的气氛一扫而空,如春光般暖融了起来。
“你想得倒美,这是不成的。除非……你多给我几味香。”
“想得美的是谁?”
“谁说的就是说咯。”
娇俏女娘们的笑闹声渐行渐远,容惟故意走慢几步,远远跟在后头,不着痕迹地环视周遭。
刚踏入花厅,一华服公子便殷勤地向她们迎来。
贺之盈眼皮狠狠一跳,忙侧目以询问的目光射向沈若真——
你怎么把他叫来了?
沈若真面上也满是惊讶,忙摆摆手——
不是我,是我弟写的帖子。
眼神几个来回,转眼间只见那男子已走到眼前,贺之盈无奈扶额。
沈若真见状脚底生风,急忙道:“盈盈,你跟徐公子慢聊,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说着浩浩荡荡带着一帮人离开,留得贺之盈气忿不已。
真不讲义气,碰到难缠的徐蓬与,不出言帮她解决就罢了,居然还撇下她一人。
“之盈妹妹,近来可好?我上次给你送的玉簪你是不喜欢吗,怎么命人给我退回了?”
贺之盈面上笑容僵硬,几乎维持不住。
之盈妹妹?
缓缓踱步过来的容惟眉毛一挑。
不难推测,面前这个以讨好姿态对着贺之盈的徐公子,就是他要查的盐运司同知徐顺义家的大公子。
贺之盈余光见到容惟跟上来了,心中将徐蓬与问候一通,嘴上连忙撇清关系,“徐公子,你别这么称呼我,我们不甚熟稔,况且你送的礼那般贵重,我怎好意思收下呢。”
徐蓬与不认,继续说道:“妹妹你同我青梅竹马,怎么如此生分,你若是不喜欢,我再挑更好的送你便是。”
什么青梅竹马,她才不和他青梅竹马呢。容惟就在她身旁,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竹香,他听到了该怎么想她?贺之盈几欲把牙咬碎。
“徐公子你太客气了,真的不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
徐蓬与正要继续反驳,身后行来另一个同样贵气的郎君过来拉他:“好久未见了,蓬与,今日可得好好和你喝一杯。”
贺之盈心下一松,向那郎君投以感激的眼神。
被这么一打岔,徐蓬与也忘了原本要说什么,被拉着一边后退,一边嘴上仍同贺之盈叫嚷着:“之盈妹妹,那我们待会再叙——”
女娘讪讪地看着他被拉走,原本绷直如松的背影也松弛下来,口中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余光中那片月白色的衣角动了一下,贺之盈倏地抬头看向容惟。
一张充满玩味的脸撞入她的视野里,俊美的男人饶有兴趣地观赏着这场闹剧。
“表……表兄你别误会,我和那位徐公子不熟——”贺之盈连忙挥手解释,眼眸盛满春泉,明亮夺目,看上去无措极了,倒像是被人欺负了。
容惟唇畔带笑,用手中的折扇抵住她的手,玩味道:“表妹不必解释。”
贺之盈一愣,想继续说明真的是徐蓬与死缠烂打,又怕越描越黑,一时间竟想不到说辞,支吾了半天,“我……真不是……表兄你误会了。”
面前的男人见状眸中讥讽之意更浓。
“误会?”容惟戏谑地盯着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同徐公子不甚相熟,表兄你怎么……”贺之盈还欲解释。
还未说完,便被容惟冷冷打断,“先失陪了。”
说完转身便走。
郎君气度非凡,还未走远,早在一旁旁观许久的女娘们就团团围了上来,将贺之盈围住,“之盈,这便是你京城来的表兄么?”
“真是好生俊俏。之盈,你可别藏着,给我们引见一下呗。”
“不知表兄可有婚配?”
贺之盈被一众女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惹得头上青筋直突突地跳,脑子飞速运转,“你们可别只看容貌。”
此言一出,女娘们立刻都换上了疑惑的神情。
“为什么这么说?”
见贺之盈又闭口不谈,神色似有几分懊恼,一副是说错了话的样子,女娘们兴趣更甚,“你快说呀。”
容惟尚未走远,闻言也脚步一顿。
“好吧,那我说了,你们可得保守秘密。”贺之盈无奈开口。
女娘们更是急切,口中忙道:“你还信不过我们么?快说吧。”
不远处的容惟脚步缓慢,好整以暇地准备听听这小女娘要说他些什么。
“哎——”贺之盈叹了口气,“我这表兄坠马受伤才来此养病,可是……”说着压低了声音,女娘们忙附耳上前。
“他似乎是坠马伤到了别处……”
女娘们目瞪口呆,纷纷闪过一丝遗憾,这样龙章凤姿的郎君竟……
被传有隐疾的公子闻言惊得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没从石阶上摔下去。
长风连忙上前扶住,被容惟大力挥开。
只见容惟面色乌黑得同锅底一般,咬牙切齿。
好,好,贺之盈,你可真是好得很。
第6章
酒过三巡,太阳已升至中天,席上笑闹声不绝,人群渐渐散开了,化作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
贺之盈暗暗觉得遗憾,本想趁此机会和容惟多接触,未想容惟只初入府时和她说了几句话,便转入人堆里了。
她每次悄悄寻他的身影,都见他和一群郎君在一处说话,偶尔有女娘壮着胆子与他搭话,都被他冷着脸搬出的一副岿然不动的压迫气势吓退了,后来也就没有人再来搭腔。
沈若真凑过来挡住贺之盈的视线,笑得玩味,“又在看你表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