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为何跑路(85)+番外
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将马御得飞快,尘土在马蹄间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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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城门之外,一辆马车抵达。
贺之盈坐在马车之中,不知为何心如擂鼓,浑身微微发麻。
分明她已安排妥当,还放出了烟雾弹,令紫锦装作她坐在贺府的马车中以障耳目,但心中就是紧张难消。
“例行检查!”马车外响起了城门守卫的声音。
霜云忙下车交涉,言明城外的姨母生了急病,急于探亲,请守卫放行。
那守卫没有多问便放了行,“走吧。”
贺之盈心下一松,忙催促着车夫快走。
“等等!”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贺之盈心跳一停,着急道:“快走。”
马车动了几步又急忙勒马,似被急急拦住,急促的颠簸险些令车上的女娘跌下来。
她心中一凉,泛起一阵绝望。
完了!
那队人马转瞬已行到城门,马蹄声响在她的耳畔。
“都不准走,太子殿下有令,封锁城门!”
她听见霜云又跳下车来同领队之人交涉,“我家娘子的姨母生了急病,此刻你们封锁城门,若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索性方才守卫大哥也为我们放行了,您就通融通融让我们先行出城吧,实在是情况紧急。”
那领队之人丝毫不为所动,“有什么事,太子殿下担待得起!”
贺之盈心中已是凉了半截。
她闭上眼,“霜云,回来吧。”
“娘子!”
“我们走不了了。”
话音刚落,车窗外又响起一阵马蹄声,一步一步重重踏在她的心上。
“还是这般聪明。”
男人的低语响在女娘所靠的窗牖旁,震荡起心中波澜。
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直漫上她的后背。
贺之盈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底扬起的情绪,尽力以平静的语调道:“殿下,您到底想怎样?”
窗牖之外的那人发出一声轻笑。
他垂下眼来,掀起薄唇,声音冷冽得如覆冰霜,“贺之盈,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上车将你带下来?”
车内的女娘呼吸难以抑制地急促了起来,心中的骇惧似潮水涌起,令她身体颤抖起来。
她强撑着道:“殿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窗外那人嗤笑,“贺之盈,我再说一次,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上马车带你下来?”
马车中静了半晌后传来了微微的响动声。
马车门打开,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纤瘦身影,那道身影行至马前。
矜贵的太子殿下骑在马上,面若寒霜,眼中风云涌动,气势压人,静静地垂着眼,盯着不久前还主动环着他的腰,甜声唤着他“兰衡哥哥”的女娘。
贺之盈抬起头同马背上的人对视,神色透露着一分倔强。
她压着声音中的颤抖,“殿下,您究竟要做什么?”
马上的人盯着她几瞬后狠狠咬了咬牙,似是终于忍无可忍地翻身下马,尘土微扬。
腰间的兰草玉佩随着剧烈的动作晃动,莹亮的玉色刺痛了贺之盈的双眼。
他大步走到女娘面前,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眼眸。
那眸子往日里总是蕴着水色,满溢情意,此刻却是生冷淡漠,还带着几分惧怕。
见他朝她走来,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下意识的后退狠狠压垮了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女娘纤细皓白的腕子被大力抓住,顷刻间浮起红痕。
她挣脱不过,反而顺着力道撞入了他的怀中。
他怀中带着一路疾行而来的寒气,清冷竹香顿时溢入她鼻尖。
她惊慌道:“殿下,你做什么!”
贺之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扯入怀中。
在场之人见状也是愕然,回过神后纷纷低下头。
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抬头再看!
郎君生得高大颀长,女娘在他怀中显得瘦小,沉重的压迫感涌来。
女娘不断挣扎,被背上同腰侧的手却如铁石一般坚固,紧紧桎梏着她不放。
他沉声问道:“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贺之盈心中已是惊浪不绝,“殿下,此事与您无关。”
一股火气直蹿他的心肺,将他的心焚得灼痛,“与我无关?贺之盈,我们定了亲,既如此,我便是你的未婚夫婿。你说说,怎会与我无关?”
贺之盈闻言似被踩了尾巴的猫,急急高声反驳,“殿下慎言!”
掐在她细腰上的手紧了紧,她被压得往他怀中入了一分。
“贺之盈,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没有这回事。”
女娘心虚地垂下眼帘,语调恳切,“殿下,要如何您才能放过我?”
容惟心口怆痛,紧紧咬着牙似是要将其咬碎,“是你先赖上我的,你让我放过你?放了你,你想逃去哪儿?”
一字一句随着寒风送入她耳中,贺之盈震然地抬眼望着他,只觉得自己如被一张大网缠住,紧绕着令她无法呼吸,她在他怀中难以抑制地颤抖着。
容惟压着眼底的怒火,沉沉看了她一眼,忽地伸臂将她横抱起来。
眼中立刻天旋地转,贺之盈惊呼道:“殿下!”
她被他送入马背上,还未直起身子,身后传来一阵风,转瞬间她又被桎梏在他怀中。
他要带她去哪儿?!
贺之盈彻底慌了神,“殿下,您要带我去哪?您不可以这么做!”
耳边传来一丝冷笑,气息扑在她耳侧。
“你还会在意我怎么做吗?”
贺之盈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