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燥雨(38)
是怕她们串通一起跑吗, 可是, 林晓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不在她身边, 她才更容易逃跑。
铁锁链碰撞的声音猛然在她耳边响起,后背被人用力一推,她摔倒在一片枯草堆上,细小坚硬的石粒硌着她手心生疼。
她单手撑着地, 还没直起腰,手臂被一只大手掐住,用力一拉,撞上一个坚硬冰冷的胸膛。
头顶呼出的气息里有一股很浓的雪茄味,她遮着双目,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放开我!”
她扭着胳膊挣扎,男人的掌心在她眼前一掠,视线倏然明亮,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粗糙的手背,手指又粗又长,紧攥着一条黑色布条。
她上扬视线,撞上一对狭长的灰眸,窗外渗入温暖的日光笼罩着他的眼眸,竟该死的蒙上了一层柔和与温暖。
纳塔嘴角一勾,阴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泻下来,瞬间击破她眼前温柔的假象。
“后悔了吗?”
她忿忿地道:“后悔被你抓到。”
男人慵懒乖张的目光从她头顶一扫而过,片刻挪移,习以为常地呵一声,她如果说好话求饶,那才是见鬼了。
“你真该长个记性了。”
他对她还是太心软了,这么久了,无论她怎么反抗和挣扎,他还真没惩罚过她。
温小禾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就被他拖着往外走,她脚下步伐紧跟着纳塔的脚步,稍有半步的后退手腕上就传来掐碎骨头的疼。
“你放开我,我要见林晓,你把她弄去哪儿了!”
“呵,先担心你自己吧。”
纳塔拖着她往一扇铁门走,迎面而来的微风夹着寒气,越靠近周围的温度越低,直到降到零度以下。
不过一二百米的距离,她的睫毛和发丝上就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雾,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呼出一口气,寒气便灌进肺腔一次,浑身打着哆嗦,眼眶冻得直流泪。
仰头看身边的男人,极低的温度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鸦黑的长睫盖着的灰眸狭长成倒三角的形状,浓密的眉毛又是一个正三角形,目光锋锐。
他一只手抓着她的□□,一脚将封锁着寒潭的铁门踹开。
这地方荒废已久了,除了几十米深的寒冰和冷气,还生了好些毒蟒邪虫,凝聚山间灵气,毒性巨大。
“啊——”
身后的女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受了惊吓大喊,挣扎着要往后躲。
纳塔冷眼直视,用力一拽把她拉到身前,一手环在她的锁骨处,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攀着冰壁一寸寸缓慢蠕动的两条巨蟒头尾颠倒缠在一起,绿眼尖牙,呲牙咧嘴吐出血红的信子,“丝丝”的声音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传来,没有光的黑暗处红眼睛白眼睛密密麻麻若隐若现。
“不要,不要……”
连成串的泪珠糊了她的视线,耳朵的听觉和身体的感觉却更加敏锐。
似乎有什么东西爬过了她的脚边,柔软,湿润,缓慢……
纳塔单手钳着她的下颚,另一只手胡乱抹去她的脸上的泪水,他不锢着她,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
他低下头,趴在她的耳边低语:“你哭出声,它们就听见了。”
明明是好心劝说的话,到他嘴里却像是威胁,更矛盾的是,他掐着她下颚的大手五指明显一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凸起的指关节泛红,似乎是在逼她喊出声。
温小禾咬着牙,紧闭双唇,额头上直冒细密的汗珠,下颚处两道红的好似要滴血的掐痕,就像是粗绳勒的,不像是人手能掐出来。
她不喊疼,更不求饶,这让身后的男人更加愤怒。
“说,你爱我。”
阴沉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湿润的薄唇轻触她的耳轮,张张口肆意地留下一片水渍,风一吹整个耳朵都是凉的。
温小禾吓白了的唇蠕动两下,似乎是想发出声音,掐在她下颚处的长指轻挪,倔强不屈的女声回荡在寒潭之中。
“疯子,拿开你的脏嘴。”
“哈哈哈,疯子,我当然是疯子,你让我朝思暮想想到发疯不能自已。”
受伤不能泄欲的这几天,她完完全全占据着他的脑子,这张极美的脸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一句句恨极了的辱骂更是回荡在他的耳畔,让他着迷。
梦里,他狠狠地占有着她,无休无止,醒来眼前一片空寂让他完全失去理智。
他发了疯一样找她,带人搜山,一座一座地搜,就算要跟陆北骁撕破脸成为敌人,他也要得到她,占有她,撕裂她。
疯批的话音刚落,温小禾耳垂疼到嘴角抽搐,该死,他不满足于舔她一耳朵口水,改为用牙齿摩挲撕咬。
“疼…...”
一侧耳垂是正常的粉嫩,另一侧耳垂则是红的像鸽子血,肿了一整圈,牙印又深又密。
耳边男人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不知为何强硬话里多了一种乞求的意味。
“说,说你爱上我了,就像我爱你一样。”
温小禾眉头微微蹙起,扭着头对视上他的眼睛,顿然愣住,血泪沾在他的脸颊上,像是一根欲要扯断的红线。
纳塔抬起眼皮看着她,挑了挑眉,仿佛根本没有任何流泪的感觉,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戾冷漠。
她没有回应他的话,他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如同一个气急败坏的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