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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她攀(94)

作者: 光风动绮纨 阅读记录

"堂堂礼王改行做梁上君子了?"她倚着门框轻笑,看齐淮捂着渗血的左肩从泥水里爬起来,湿透的常服紧贴腰腹,

"我、我来查学堂的防务……"他睫毛挂着雨珠轻颤,发梢雨水顺着下颌滑进衣领,

身高八尺的男儿乖乖被女子拎着后领拽进暖阁,药箱"砰"地砸在案几,烛火跃动间,在昏暗的室内晕开一团暖融融的光,

叶忆葡的指尖抚过齐淮襟口盘扣时,察觉到他喉结重重一滚,

“脱衣服,擦药,”她将药膏拍在榻边。

叶忆葡挑眉扯开他衣襟,湿衣下露出沟壑分明的胸腹,那肩头、胸前的旧伤痕在烛火下泛着淡红,正是当年为她采离天恨草时所伤。

"再偏半寸,你如今该在祠堂吃冷香了。"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手上的金疮药抹得比平日重三分,若有所指的问,"疼么?"

"……疼。"

"撒谎。"却没掩饰她看向他心口旧疤时眼中的心疼,嘴上倒是有些嗔,"怎么做了将军,反倒娇气了?"

"比起过去……"齐淮突然起身,胸膛几乎贴上她鼻尖,"这确实算不得什么。"

她不接话只把他按了回去,语气随意道,"要藏就藏好些。"

她蘸着药膏按上伤口,看着一滴雨珠沿着他胸口滚落,在腰腹处积成小小的水洼,随呼吸泛起细碎涟漪,她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抹,激起他腰侧霎时绷出青筋,

她口中忙胡乱说着,"下回再蹲树杈,记得换双皮靴,还用我教你吗。"

“好啊,”齐淮突然伸手托住她的后劲,掌心滚烫,水珠从他睫毛坠下,"叶先生要不要教一教我,心跳……要怎么藏?"

他痴痴的抬头,生涩的唇瓣擦过她嘴角,直到被她咬了下唇才颤着探入,温香软玉在舌尖化开,他生涩地模仿她挑逗的节奏,

他仰面将她拉进锦褥,玉冠不知何时散落床角,墨发如瀑垂在她颈侧,惊雷劈亮窗纸的刹那,他慌得后撤,

"不是说要做箭术师傅?"她指尖却依旧顺着人鱼线游走,满意地感受他战栗的腰腹,"那先让我看看这箭囊怎么开。"

"我、我没想过这样……"他后仰着抵住床柱,喉间溢出的羞涩被吞进唇齿,叶忆葡惑人心神的轻笑,伸手感觉掌心下的胸腔震如擂鼓,湿透的绸裤粘在腿根,随她指尖游走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这叫不想?”

烛芯"噼啪"爆出火星,齐淮仰颈发出破碎的喘息,白玉似的胸前泛起薄红,他徒劳地扯过鸳鸯被遮掩,却被她咬住耳垂轻笑,"殿下这时候要讲礼法?"

骤然挺腰的瞬间,两人俱是闷哼出声。

他汗湿的额发黏在潮红面颊上,偏还要逞强扣住她腰肢,"你、你莫动……"

床柱悬着的银铃叮当乱响,混着齐淮破碎的呜咽,"叶、叶忆葡……"

叶忆葡抚着他绷紧的脊背,戏谑地吹散睫上汗珠,“还可以吗?”话音未落便被翻身压下,他湿发扫过她胸前,"这次换我……"

帐外雨声愈急,他忽然攥紧床幔发起狠来,玉雕似的人浸在汗里,倒比沙场点兵时还凶几分,叶忆葡指甲在他背上抓出红痕,又被更凶的力道撞出咽音,恍惚间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喘息,"只求你……别离开我……"

五更天鸡鸣时,齐淮仍埋在她颈窝轻蹭。叶忆葡揉着酸软的腰踹人,"早上还有课,"他红着眼尾去勾她小指,水光潋滟的眸子还凝着未散的欲色,"最后一回……"

晨雾未散,女学堂的箭靶场已响起破空声。叶忆葡一一握着女孩们的手调整姿势,待人都散了后,推开房门便闻到屋内艾草香。

齐淮抱膝蜷在竹榻,中衣半敞露出缠着纱布的肩头,"叶夫子,伤处痒得紧。"

叶忆葡想也不想随口说道,"嗯,金创药里添了白蔹,愈合时自然发痒。"她头也不抬要扶正昨夜撞歪的剑架,忽觉腕间一紧。齐淮牵着她指尖按上腹肌沟壑,水润的眸子漾着光,"是这里痒……"

叶忆葡顺势跨坐他腰间,一本正经的说,"殿下可知,白蔹还有催情之效?"

古籍被胡乱踢下榻,竹榻吱呀声惊飞檐下春燕,齐淮看着身下的人儿轻声道,"你这人……之前怎么不说清楚药性?"

"我瞎说的,没放白蔹。"叶忆葡把玩着他散落的发带,"可你非要解衣裳。"

"嘘,"他于她颈间埋首,"窗外风大,听不清。"

*

冬至飘起细雪,阿满突然指着靶场外惊呼,"那个绿眼睛的胡商又来了!"

跟着影安车队回来的胡商捧着夜明珠拦在回廊,"像月亮般美丽的叶姑娘,请收下沙漠最亮的明珠。"匣中鸽卵大的夜明珠映得他碧眼生辉,"我愿以百匹骆驼为聘......"

当夜叶忆葡推开房门,险些被满室珠光晃了眼。齐淮坐在堆积如山的东珠珊瑚间,墨发未束垂落月白中衣,赤足踩在地上,一身醋意。

"王爷这是要把家底搬空了?"

他忽然逼近,将人困在兵器架间,"那个绿眼睛......"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垂,"有我好看么?"

*

端午前夕,齐淮又一次求娶失败,只闷头将地契铺满,

叶忆葡在一旁点火温酒,看着火光跃动在齐淮骤然苍白的脸上,

“你不怕我携款潜逃?”

“我更怕你冻着饿着,”他突然抢过酒盏仰头饮尽,喉间烈酒呛出泪光,"你还是不肯与我成婚……"

攥着地契的指节发白,"就算你跟别人走了,也莫亏待自己。"

窗外又是一年暖融,齐淮攥着撕破的春衫想,不嫁也好。至少每个清晨,他还能为她描眉点唇,至少每个长夜,他仍是唯一能叩开她房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