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合欢宗当卷王(44)
但饶初柳那个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她爬不出灵盾,茂茂背上她后,也被灵盾挡住了。
还好封度师兄及时赶到,否则饶初柳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困死在灵盾里。
“你瞧好了就是!”封度斜她一眼,扬手,轻飘飘一道术法就打在了灵盾上。
看似单薄的灵盾表面晃了晃,就恢复了稳固。
封度脸色变了,凝重道:“这灵盾是谁布下的?怎么这么结实?”
饶初柳咬了口饼,道:“邬崖川。”
封度表情扭曲了一下,像是吃了什么酸得难以忍受的东西。他绕着灵盾走了三圈,上下打量着饶初柳,像是看着什么奇行种,声音恍惚:“别告诉我,你选择的奠基目标是……”
饶初柳满眼无辜地看着他,龇牙一笑。
封度满脸匪夷所思,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通过口型,饶初柳猜测他没出声的那句话是“你是不是有病”。
片刻,封度迟疑道:“你为什么选他?”
饶初柳叹了口气,沧桑道:“风险最小,收获最大,试试不要钱。”
结果,她没栽到邬崖川手上,但被他师姑坑了个大的。
——还好有点补偿,不亏。
封度白她一眼,撇嘴道:“师兄给你补充一句,成事的可能没有。”
他还想再挤兑饶初柳两句,散散在归望山上的怨气,但看着原本朝气蓬勃的小师妹虚弱到甚至坐不直,只能以一种很难受的姿势倚着棺材,便把话又咽了回去,只朝墓碑抬抬下巴,“白乌鸦刻的?”
邪道修士向来把邬崖川叫做白乌鸦,用以讽刺他走到哪都没好事。
茂茂用力点头。
饶初柳诧异道:“他刻了什么?”
封度憋着笑,握住墓碑两端,硬生生从土中拔起,转到了饶初柳面前,“你自己看。”
饶初柳视线落在上面。
‘侠女刘翠初之墓’
‘泷水翠初者,二九年华。仙姿玉质,讷言敏行。舍己成人,泽被泷水。予愫颂淑,倘诚再世。亿万斯年,鹏程高翔。’
没错,是她,这家伙眼光也不差嘛!
饶初柳美滋滋地将这简短的四十一个字来来回回读了三遍,又看向落款。
‘佑安十八年六月十三’
‘过路人。’
饶初柳:“???”
饶初柳:“……”
晦气!她要回归望山!
第18章 牙硬三更
封度笑了饶初柳一会儿,才把墓碑转回来。
邬崖川虽已离开泷水镇,但现在肯定离得不远,灵盾自然是不能打破的。
他试图走进灵盾内部,不出意料地失败了,只得取出一个粉色蒲团,撩开袍角,施施然坐在饶初柳对面,道:“小师妹,敢选白乌鸦做奠基目标,银清她们要是知道了,也得夸你一句勇气可嘉。”
“试过可能不会成功,但不试,就一定不会成功。”饶初柳倚在棺材跟茂茂撑起的夹角中,喝了一口祭奠在自己坟前的水酒,“师兄,他公开的资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为何没有跟女子的风闻?他这样的人,应该不缺爱慕者才对。”
一听她提问,封度顿时打了个激灵,警惕地瞄着她的手。
但随后,他想到饶初柳打不开储物袋,才放松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打他的主意,真是算你命——”
封度古怪地瞥了她一眼,把话咽了回去,开始说邬崖川的过往。
邬崖川是九宫邬家嫡支幼子,邬家世代依附星衍宗,因而邬崖川五岁测出天金灵根后便被送入星衍宗。
月琅洲各个宗门的规矩都不一样,比如擎天宗是典型的家族继承制,每一代的圣主都是司家人;合欢宗除了下一代掌门是前任掌门的弟子外,其他人都不拜师;琴镜阁的下一代掌门需在百岁前奏响元羽流金琴……
星衍宗的规矩与合欢宗有些类似,掌门继位后收的弟子便是下一代。
合欢宗更随意,毕竟其他弟子也不拜师。星衍宗却始终贯彻‘能者上、庸者下’的宗旨,要通过各种竞争选出一位最能服众之人,立为宗门首徒。只有宗门首徒确立后,上一代也就是掌门这一代的长老才能收徒;若一直没有人能达成这要求,便一直空置,留待新弟子。
邬崖川入门后便大放光彩,十三岁便力压同门成为本代大师兄,十七岁突破金丹,提前挤入月琅十英的榜单,二十一岁通过上一代正道魁首文殊道设下的考验,又赢下同辈天骄持续三月的挑战,坐稳了正道魁首的位置。
这样的人,当然不缺倾慕者,甚至直到星衍宗宣称邬崖川未来转修无情道,他被爱慕者围追堵截的情形才改善许多。
但有人识趣,也有人纠缠。
对只是隐晦示好的,邬崖川只是维持礼貌,保持距离;对执拗纠缠的,他便没那么客气了。
此人若为正道,他便请师父风行建代为通知此人师长管教晚辈;师长装聋作哑甚至支持的,强者他光明正大挑战对方上擂台,弱者他请一众师弟挑战对方上擂台,将对方打个半死,对方不放弃便继续挑战,直到对他退避三舍为止。
邪道修士便要看手中有无劣迹,作孽者直接杀死,尚未作恶者中功法血腥邪恶的,废除功法封印灵脉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