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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见月(172)+番外

作者: 砚说 阅读记录

而且这婚事过于仓促,从定下来到成亲不过三天,根本没有人想过她不懂。

所以,对于桑瑱主动提出睡地上这件事,月婵只能猜测他有自己的原因,便也没说什么。

与月婵的淡然不同,桑瑱只觉身心煎熬。心上人已经成为妻子,却只能远观不能触碰,他好委屈。

然而,一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原由,内疚与悔恨又涌上心头。

就这样,伴随着这些别扭的情绪,他在秦府熬过了第一晚。

第二日夜晚,桑瑱再次抱起床上的鸳鸯锦被,铺在地上,装模作样道:“月婵,晚安。”

月婵淡淡扫了一眼他面前的被子,疑惑地点了点头:“晚安。”

桑瑱望着妻子微微蹙起的眉,心中一阵酸楚,几乎就要哭出来。

她怎么还不把自己叫到床上去?

她就不能同情一下自己吗?

桑瑱委屈地躺在地铺上,只觉浑身燥热难耐。

从前他们一起逃亡时,也不是没有过同塌而眠,但桑瑱向来克制,生怕月婵发现自己的异常。

那时她也不算冷淡,偶尔还会钻进他的被窝,往他身上贴。

桑瑱没有办法,又不忍亵渎心上人,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编一些“怕热”之类的借口,将浑然不知事的小姑娘推开。

如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他还要努力压抑自己,桑瑱只觉得难熬,难熬。

与丈夫的煎熬不同,月婵毫无知觉,她另有一件心事。

那个梦的前一日,她接了一个朝廷的赏金任务,准备去追杀一名江洋大盗。

她原计划这两日便出发,那个过于真实的梦,以及与桑瑱突如其来的婚事,打乱了一切。

月婵一面担心那大盗这几日再生祸端,另一面又想着,刚成亲两天,就让桑瑱独守空房,似乎不太好。

她考虑过带桑瑱一起去,但又嫌他走不快,会拖慢行程,耽搁时间。

想着想着,月婵渐渐睡着了。

桑瑱听着妻子均匀的呼吸声,一夜难眠。

第三日夜晚,桑瑱委屈地看向月婵:“娘子,我睡了……”

月婵不懂桑瑱为何会露出这幅表情,以为是府中下人让他受了委屈。

桑瑱脾气好,性子又温和,又是入赘给自己,府中难免会有狗眼看人低之辈觉得他好欺负。

思及此,月婵有些生气,想着明日一定要让来福好好敲打一下众人。

桑瑱见妻子没有读懂自己的信号,怏怏不乐地躺回了地铺。

又是一个欲|火焚烧的夜晚。

第四日,第五日依旧如此。

欲|火焚烧,欲|火焚烧,桑瑱只觉得自己快被烧干了。

他这些天几乎没有睡过好觉,每日眼下黑青,府中众人都不是瞎子,便有胆大的小厮偷偷对他挤眉弄眼。

“姑爷,节制一些,我家主子追求者不少,您可得把自己的身子保养好啊。”

桑瑱闻言,又好气又好笑。

他痛定思痛,在书房里想了一个上午,终于找出了问题的关键。

他的娘子是个榆木脑袋,情之一事完全不开窍,从前自己偷偷亲一下她,她都会脸红心跳半天。

想要她主动邀请自己去床上睡觉,那就做好一辈子当和尚的准备吧!

思及此,桑瑱决定今晚主动出击。

他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又在铜镜前反复端详,确认自己容貌尚可后,这才忐忑地推开门。

月婵已经洗漱完毕,正窝在被子里看话本子,烛火照在她脸上,衬得清冷似仙人。

桑瑱心中一动,又感觉浑身有些燥热。

他清了清嗓子,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娘子,地上太硬了,睡得我腰酸背痛,今晚可以让我睡床上吗?”

月婵头也未抬,眼睛依旧盯着话本子,身体却主动地往墙边靠了靠。

桑瑱见状,不由张了张嘴,这就同意了?

那他白日里准备许久的“夫妻就该同塌而眠”的说辞,岂不是用不上了?

他觉得妻子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大着胆子,提高声音道:“我的意思是,我今晚要与你睡觉。”

月婵觉得他重复了一句废话,放下话本子,又把锦被分了出去。

桑瑱石化了。

这么容易的吗!

他这些天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月婵等了半天,见桑瑱还不上来,被子里的余温都要凉了,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挑。

桑瑱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又露出懵懂困惑的表情,心都要化了。

他终于忍不住爬上床榻,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一刻,少年时的倾慕,多年的思念与等待,失而复得的欣喜,全部化为了实质。

桑瑱喘着气,恨不能将妻子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再也不要分开。

月婵只觉得桑瑱身上烫得厉害,烫得有些不正常,她想要挣脱。

可桑瑱实在抱得太紧了,她不用力难以挣脱,用力又怕伤到对方,于是她只能问:“冷静一些,桑瑱,你还好吗?”

“很好……”

桑瑱虽回答很好,但声音嘶哑又压抑。

月婵感觉更加不对劲,有些着急:“你生病了?”

桑瑱“嗯”了一声。

自她与自己恩断义绝后,他就病了,如今更是病入膏肓,行将就木。而被他紧紧抱住之人,是此生唯一的解药。

月婵有些慌:“桑瑱,松开,让我看看。”

桑瑱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月婵看着他,发觉他不仅浑身滚烫,平日白皙清俊的脸颊更是红得厉害,甚至连眼圈都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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