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与我不熟(115)
白日里已经“定过终身”的两人,此时心中互有彼此,薛绾妤并不抗拒他的亲热,甚至在他的挑动下,她亦动了情,片刻的慌乱之后,她很快适应了他的进攻,渐渐掌握了节奏,回吻了过去。
这里无人打扰,耳边只有黑夜的寂静,两情缱绻,一时难舍难分。情到浓处,便有人手脚不老实,落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手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前,扯开了她里衣上的系带……
先前披在身上的衣服垂落在桌案上,层层叠叠地堆落在身后,随即上面又落了一件洁白的里衣。
空气中的凉意激得她打了个冷颤,于是不满地咬了他一口:“冷……”
旋即便被他囫囵抱紧怀里,他转了个身,将她塞进了榻上早就铺好的被子里。
醉酒的男人此时手脚倒是利落起来,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除去一半,转瞬也钻进这方窄窄的卧榻上,与她紧贴在一起,又欺了上来。
他身上的温度高于她,很快缓解了她的冷意,更何况手与口一起在被子下面点火,热意翻涌间,一件件的里衣从被子里被丢了出来。
薛绾妤时而清醒,觉得现下不该与他做到这一步,时而又被欲意冲昏了头脑,想着罢了罢了,享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脑中天人交战之时,上方的人忽然停了下来,随即委屈地叹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耳侧,不动了。
薛绾妤好似被架在了半空之中,欲意未退,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来。
“怎么了?”她推了推他,“不行吗?”
不应该啊?
她分明感觉到了,挺行的啊。
男人最是听不得“不行”二字,更何况是对自己身体一向十分自信的谢晏川。
他猛地从她脸侧抬起头来,往她唇上咬了一口,脸上却是委屈的:“不许说这两个字……”
“那你怎么了?”
谢晏川虽然醉着,但也没有忘记先前太医叮嘱过他的话:“你腰还没好,万一今晚我又一击即中,你有了身孕可如何是好?”
“扑哧……”薛绾妤身上那涌动的欲意,因他这句话算是彻底退了下来。
一击即中?
这武夫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全用在她身上了。
不过他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五年前也只与他有过一夜的雨露,她便有了小月儿。
“好吧,那今晚就到这儿吧。”薛绾妤忍着笑意,催他起身,“你自个儿在这儿睡,我要回去陪小月儿。”
然而对方却赖着不挪窝儿,在她耳边哼哼唧唧的:“我有点难受,再叫我抱一会儿……”
薛绾妤还以为他因为醉酒难受:“方才我让你喝醒酒汤,你非是不肯,现在知道难受了?”
“不是那个难受,”他咕哝道,“是那个难受。”
什么那个难受?
同样的话为什么要说两遍?
薛绾妤虽然经历过男女之事,但毕竟也只经历过那一个晚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两句话虽然每个字都一样,但是代表的意味却大不一样……
一个是谢晏川难受,一个是小谢晏川难受。
薛绾妤脸上登时一热,方才与他亲热时都没有红过的脸,此时在他安静的怀抱中红了个彻底。
两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再说话,于烛光摇曳中安静地等待着。
可蓄势待发的小谢们迟迟不肯鸣金收兵,谢晏川的怀抱在这冷夜之中又是如此的温暖,薛绾妤窝在他的怀中,等得眼皮渐沉,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翌日。
独自在偌大的架子床上醒来的小月儿,揉着惺忪的眼睛,茫然地环顾四周:“娘亲?爹爹?”
怎么一个人都不在啊?
小丫头爬下床,光着脚走出卧房,晴雨瞧见了,忙将她抱回去穿鞋穿衣。
“我娘亲呢?”小月儿一边配合着穿衣服,一边问。
“嗯?”晴雨也奇怪呢,娘子怎的没在卧房里呢?也没见娘子起床啊。
“那我爹爹呢?”小月儿又问。
“郎君昨晚应是歇在书房里了……”
晴雨脑中一动:……娘子不会也在书房里吧?
给小月儿穿好衣履后,小丫头便迫不及待地往书房跑去。
晴雨眼疾手快,忙将小丫头一把拉了回来,转而敲了敲书房的门:“娘子,你在里面吗?”
小月儿也唤了声:“娘亲,爹爹!”
睡意朦胧的薛绾妤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发觉天色已经大亮,自己竟然还在谢晏川的怀中,未着片缕。
“快醒醒!”薛绾妤用力捏了捏还在沉睡的某人的脸,见他终于睁开眼睛,便一脚将他踹下了床,“赶紧捡衣服去!”
清晨的凉意让谢晏川登时清醒过来,到底是自有在军营里长大的人,反应极快,迅速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又将桌案上薛绾妤的衣服也抓了过来,扔到了床榻上……
他自个儿将衣服穿得差不多了,转头却见榻上的薛绾妤还兜着被子翻找着什么,莹润小巧的香肩泛着珍珠一般的光泽。
“我小衣呢……”纤细的手臂翻找着,把榻上都翻找了一遍了,还是没找到。
谢晏川忽而想到了什么,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遍,不多时,果然从裤子中掏出了她想要的东西。
“我就说,上次我不是故意拿你小衣的,”他尴尬地递了过去,“你还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