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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与我不熟(34)

作者: 午时茶 阅读记录

并未多想,随手放在一旁,“我已经叫喜容去请郎中了,燕郎君当初不该撒谎的,如今被小月儿传染了水痘疮,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她喊我一声‘爹爹’,我如何忍心不管她?况且这水痘疮对小孩子而言是危险的病症,对我而言不过是小病一桩罢了,我在房中待几日便好了。”

“郎君这病既是因为小月儿得的,我自是会负责的。”薛绾妤走上前去,帮他整理了枕头,扶他躺下,瞥见他唇角扬起一抹笑。

“薛娘子,这是你第三次对我说‘负责’了……”

“嗯?是么?”她对自己说过的话记得不算清楚,甚至忘了上一次对他说“负责”是什么时候,没想到这样的话她竟然已经对他说了三次了。

而他却记得分明。

对方的眼眸定定地望过来,眼里藏着的情愫丝毫不加掩饰,目光炽热的似要将她灼出洞来。

薛绾妤心中悸乱,别开目光:“郎君方才说畏冷,我再去取张被子来。”

言罢便转身走向衣柜,自其中扯出一方折叠好的被子来。

那被子旁边还放置着一摞衣服,薛绾妤拉扯被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那摞衣服。

原本叠放整齐的衣服霎时如山倾倒,纷纷落了下来。

纷乱中有一抹红色轻盈之物随之一起掉落,在满是深沉颜色的衣服之间格外惹眼。

薛绾妤忙将被子塞回柜子里,伸手欲去捞掉落的衣服,没想到下一瞬,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惊跳下床,眨眼间便冲到了她的身前,握住她伸出去的手腕,将她掼在衣柜上……

“别动!”他以身体抵着她,挡住她所有的视线。

“怎、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冲过来了?

“我……”谢晏川本就在发烧,身体不似往常,方才起身冲过来的动作太过猛烈,身体一时受不住,顿时无力,亦头晕眼花起来,一时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伏在她的肩膀上稍作调整。

他呼吸声重,身子也重,不明所以的薛绾妤试图推了推他:“燕郎君,你还好吗?”

“我方才……”他喘息着,在混沌的脑海中搜寻着借口,“方才眼神不济……看错了,以为衣柜要倒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

薛绾妤不疑有他,扶住他:“那我扶你回床上躺着。”

可谢晏川此时还不能回去。

方才衣服掉落时,里面夹杂着一件红色的小衣,是女子的贴身之物,万不能被她瞧了去。

“薛娘子且让我缓一会儿,我此时头晕得厉害,动弹不得……”实则已经好多了,只是在拖延时间,思索着该如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将那件小衣藏起来。

“那……好。”毕竟他方才是担心她被衣柜砸到才冲过来,此时他既动不了身,她也只能陪着他在此缓着。

谢晏川脑中迅速思索着:那小衣颜色太过鲜艳,若她睁着眼,很难不被她发现,唯有让她闭着眼睛,自己才能稳妥地将小衣藏起来。

可如何才能让她闭上眼睛不看呢?

几息之后,谢晏川想到了法子。他身体保持不动,手却是不动声色地扯开了衣襟的系带,衣衫大开时,他直起了腰背……

随着他的起身,胸前敞开的衣襟自然让对方一览无余。

“呀!”怀中的女人惊叫一声,羞涩地捂住了眼睛。

谢晏川趁机矮下身子,将地上那抹红色抓起,藏进怀中,而后将衣襟拢起,假装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愧疚道:“抱歉,薛娘子,是我失礼了……”

“无、无妨,”薛绾妤一双手将自己的眼睛捂得严严实实,随后听见窸窸窣窣的整理衣服的声音,等了有一会儿,才问,“好了么?”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她分开两根手指,透过缝隙瞧了一眼,见对方确实已经将衣衫整理好,才敢放心地将手落下来。

而谢晏川此时已经将那小衣藏好,便也无所顾忌地蹲下身来整理方才掉落的衣服。

薛绾妤红着脸,将被子重新从柜子里取出来,铺到床上去,而后走过来与他一起整理衣服。

很快将那一摞衣服归置整齐,她恍惚想起方才衣服掉落时好似有一抹红色,眼下却不见踪影……

奇怪。

许是她方才看错了吧。

将他扶回床上休息后,他说有些口渴,薛绾妤正好也觉得尴尬,便出去给他泡茶了。

谢晏川将她暂时支开后,才从怀中掏出那件红绫小衣来。

他不敢让薛绾妤看到这件小衣,是因为这件小衣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她。

这是当初两人新婚时她所穿过的。

新婚那日他没能亲自迎她进门,自宫中回府后已是成婚的第三日夜晚,宾客已归,自然也没有人再来灌他喝酒,只新房中一杯迟来的合卺酒醉不了人,故而宽衣时她身上的红绫小衣与白腻如脂的肌肤闯入眼帘时,对于一个清醒的,且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一场血脉偾张地的视觉震撼。

天知道她背过身去,让他帮忙解开身后小衣的系带,他的手抖得有多厉害。

分明是简单的结扣,他却解得满头大汗,惹得她忍不住回头,忍着笑教他……

初尝云雨,便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这件红绫小衣被扔在枕边,不知何时又落到了床下,与满地的衣服堆叠在一起。

翌日他便满怀愧疚地与她道别,只因圣命难为,他要随军去边境打仗。

天色朦胧,房内烛火将尽,光影晦暗,他匆忙穿衣之际,竟不慎将那小衣一并穿进了衣服里,行军十里地后,才察觉衣服穿的不舒服,循着不适之处摸去,便掏出了这件红绫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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