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遁后追悔莫及(85)
时榆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他不是在东郊祭祀么,怎么突然来她这里了?她如实回答:“他是铺面的东家。”
“东家?”闻祁这才转眸看向时榆,眉宇蓄着浓浓的不悦,“他在这里做什么?”
时榆刚想解释,萧贺川睨着闻祁,不爽地问道:“你又是谁?”
时榆不由得替萧贺川捏了一把冷汗,闻祁今日来换了一身便服,通身贵气依旧,只是瞧不出身份。不过在这长安城里,敢直问闻祈是谁的人,恐怕只有这个初来乍到的萧贺川吧。
她生怕萧贺川得罪闻祁,到时吃不了兜着走,又怕闻祈误会他们什么,连忙挪动脚步有意无意地挡住二人的视线,向萧贺川介绍道:“这位才是这间铺子的真正老板。”
萧贺川一听,很是不屑地打量了闻祈一眼,道:“原来只是你的雇主啊,看他的眼神,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你夫君呢。-”
时榆哑然,闻祈虽不是她夫君,但形同夫君,她怕再说下去误会越来越深,当即向萧贺川欠身福了福,态度客气又疏离:“这些时日多谢萧公子关照,那日我虽救了萧公子,但说到底还是因我家的狗惊扰所致,如今承蒙萧公子照拂数日,我们之间算是互不相欠了,往后,还请萧公子不必再来。”
她知道怀仁堂里里外外都有闻祈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前来,她这一席话既解释清了她和萧贺川的关系,又表明态度,闻祈总不该再疑她了吧。
萧贺川却是脸色一变,急言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赶我走?”他冷冷扫了一眼闻祈,“你是不是怕他扣你工钱?别怕,他不雇你,我雇你,我给你开五家,不,十家铺子,你想卖什么就卖什么,以后再不用受任何人辖制。”
时榆吓了一大跳,萧贺川这话倒叫他们越来越说不清了,早知萧贺川会给她带来这样的麻烦,当初她就不应该让萧贺川进门的,
她生怕闻祈误会下去,连忙甩手表忠心:“不用不用,这家就很好,我很满足。”
这时,身后脚步轻响,熟悉的白檀香气逼近,高大的身影很快笼罩在她的身侧。
闻祁拉住她的手,宣示主权似的捏了捏,冷眼睨着萧贺川警告:“她是我的人,以后离她远一些。”
萧贺川怔怔地盯了一会儿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随后扬头,很是不服道:“她是你什么人?你又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要我离她远一些,时姑娘救过我的命,一辈子都是我的恩人,我以后不仅会留在她身边,我还要追她呢。”
时榆感觉握住自己的大掌骤然收紧,似要将她的指骨捏断似的,不用回头她都知道闻祁的脸色有多难看。
这个萧贺川怎么回事?这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竟给她添乱,她好不容易求闻祁放她出来开店,被萧贺川这么一搅和,只怕闻祁会立即收回成命,以后再也不准她出来。
一想到这里,心里愈发后悔,早知道会惹来桃花,她当初就不该救他,平白找的麻烦。
而且萧贺川之所以敢这般硬气,无非是仗着自己家财万贯,可再多的钱在皇权面前也得低下头。
他若是知道闻祁真正的身份只怕后悔不迭,她也不想萧贺川因为她被牵连,只得立即上前一步愤然道:“萧贺川,拜托你别再胡搅蛮缠,我救你是因为我的狗惊扰到你,你并不欠我的,我也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和追求,你听好了,我有喜欢的人,这个人就是我身边的人,所以,以后别再来烦我。”
萧贺川脸色刷地雪白,怔怔地看着她。
闻祁刚从神农坛回来,早听长丰汇报说时榆救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那男子隔三差五地往怀仁堂里跑,他早想回来亲眼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个胆子。只是这是宫变后第一场祭祀,格外重要,祭祀一旦成功,就算太子未册立,他也名同太子,是以一直忍到现在回来。
一进来却见二人举止亲昵,他顿时怒火中烧,只想扒了萧贺川的皮。
可此刻又听见时榆握住他的手,对萧贺川说“她有喜欢的人,而这个人就是他”时,憋闷多日的怒意顿时烟消云散。
他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时榆身上,又将被风吹乱的鬓发别在耳后,柔声道:“你看你都瘦了,我几日不在你身边,你就忙得不顾自己的身子,这铺子只是给你打发时间玩玩,何必把心思放在这里,我已命人炖了鸽子汤,等回家后好好补补。”
这话在外人听起来,那叫一个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可落在时榆耳里,无端地叫她有些发毛,她只能干笑着点点头。
萧贺川见状,已然明白了他们的关系,顿时怅然若失地转身离开。
闻祁心情颇好地对她说:“走吧,回家。”
时榆暗暗松下一口气。
就这样……消气了?
时榆忽然觉得,闻祁似乎很好哄。
第44章 章44 教训
时榆以为此事就此揭过, 谁知两日后,长丰将一条街的商铺房契全交给了她,时榆细细一看, 发现每家商铺的名字竟然全变成了她的名字。
时榆:“……”
果然商不能同官斗, 更不能同皇权斗,说到底还是她连累了萧贺川, 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
一连多日, 萧贺川再也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