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的一看就常年无人居住废弃了。
卢椋那栋楼边上还有小桥流水,种的都是蔬菜,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开垦的。
小河蜿蜒流过这一片,卢椋看了眼上边啄毛的鸭子,“不知道谁养的,怎么还越来越多了。”
孙捡恩更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她扫过河边的小船,问:“那是能坐的吗?”
卢椋摇头,“我小时候它就在这儿了,不知道谁的。”
她指了指不远处蓝色雨棚下的包着的物体,“龙舟在那边,端午之前街道会组织人员参加,你……”
“差点忘了你待两个月就走。”
卢椋笑了笑,拖着行李箱进了自己这栋楼。
这栋楼没有前院,门口是小道,她住在一楼,边上的楼梯通向楼上,全是租户。
正好有租客回家吃饭,看见卢椋,打了声招呼:“房东。”
前天卢椋给她修了热水器,顺道问了使用情况,对方说都好了。
卢椋是做什么生意的租客也知道,这是很难照顾到的生意,也没什么好聊的。
只是做老板在旁人眼里多少有点家底,卢椋破皮卡和豪车轮着开,更令人揣测不清她的资产状况。
每个月的被动收入在旁人看来都算富婆,街坊邻居也好奇她怎么还单着。
后来听说卢椋喜欢女人,没事也要关心一下。
租客也隐隐约约听说过卢椋的性取向,这种事不好当面问,她看向跟在卢椋后边的女孩。
对方穿着一条缎面的黑色长裙,上面缀着刺绣的紫色小花,毛呢外套也能勾勒出纤细的身形,看脸也没卢椋成熟。
对视就能感觉到透出的学生气了。
看卢椋开门把行李箱和孙捡恩都带了进去,租客说:“还以为这是新来租楼顶的呢。”
楼顶被爷爷租给了她的朋友,合同还没有签,卢椋还要验收,目前也没见着人,“不是。”
她囫囵寒暄了几句就进门了,发现孙捡恩还站在玄关,呆呆的像一根过期的法棍。
卢椋吓了一跳,“怎么了?”
孙捡恩的状态更不对了,卢椋问:“是冻着了吗?”
她一边脱掉外套一边往里走,“那我给你泡个预防感冒的药。”
一层的房子格局也很老式,三室一厅,客厅不大,电视柜还是早年的棕漆木。
室内没什么绿植,唯一的绿色是茶几上的仙人掌,看得出卢椋不怎么擅长打理这些。
孙捡恩:“没有。”
她根本不敢看卢椋,多看两眼那冒昧的想法又会窜出来。
很好亲。
亲。
亲什么。
亲嘴。
虽然想要体验,只是冒出个转身即逝的念头而已。
但怎么会忽然想亲。
难道我喜欢卢椋吗?
这才第几天。
肯定是我被安璐的话影响了。
孙捡恩的反驳没什么说服力,卢椋探了探她的体温,是没感觉什么异常。
但女孩熬夜后的黑眼圈像是点在糯米糍上的黑芝麻,让人不想注意都很难。
卢椋:“我先去烧个水冲药,你去洗澡,然后补个觉。”
老房子的地板都是木质的,踩上去也有声音。
看得出卢椋也维护过,房子的陈设在孙捡恩看来比电视剧的布景有活气多了。
“这里两间房是空的,你看看睡哪一间。”
卢椋拖着孙捡恩的行李箱,室内只有一角放着她父母的照片,似乎桌子还有供桌的功能,上面也有果盘,水果也是当季的。
女人就站在两间房中间,静静地看着孙捡恩。
孙捡恩看她一眼目光就会绕到嘴唇。
卢椋的嘴唇并不算薄,下唇还有点肉,唇线有些深,不知道吻开是什么感觉。
孙捡恩猛地捂住嘴,在卢椋听来像是在遏制打嗝的声音。
卢椋毫不知情:“你还是喝点水吧。”
她松开手,让孙捡恩自己挑房间,“如果实在很困先睡我的房间,这两间房没床,等会我去杂物间给你重新装一张。”
厨房就在客厅侧边,不是很大。
卢椋家里有常温饮水壶,她还是重新烧了一壶热的,又找了预防感冒的药泡上。
卢椋住的主卧就在客厅边上,孙捡恩选了窗户更大一些那个,卢椋转身看她选好,过来把药递给她。
“洗衣机在后院,等你洗完澡再参观吧。”
“院子被我荒废了,你要是喜欢什么花,我可以让人送点过来种下。”
孙捡恩要住的两个月是扬草最冷的时候,实在没什么花开放,卢椋脑子里过了一圈,发现孙捡恩拎着行李箱去了她的房间。
孙捡恩:“我先去洗澡,睡一觉。”
卢椋点头。
孙捡恩:“你不是最讨厌集体生活了吗?我可以睡你的床吗?”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没买床单,露出懊恼的神色。
卢椋:“没事,又不是一直睡。”
“以前那群醉鬼来我这里聚会,我也是让她们睡床的,打地铺也能凑合。”
她的朋友似乎不止孙捡恩知道的这几个,蓝迁也提过几个。
说起来就热热闹闹的,全是孙捡恩没体验过的。
孙捡恩总是在试探,卢椋倒是不反感。
长成这样的人按理说从小众星捧月,但孙捡恩一开口就显得寂寥。
结合她问得像不像魔芋,卢椋也有数了。
学校里好看的女同学除了众星捧月就是被无人问津,孙捡恩的孤高或许也是她的保护色。
同学之间的感情也很微妙,卢椋离开校园太久,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种久远的问题。
她选择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