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椋:这才几天,你还是我朋友吗?
蓝迁:人家是小妹妹,比得上你老牡丹的冷酷计谋吗?
卢椋的沉默是她的回复。
蓝迁并不在意,没什么比天降两晚豪华山景房令她快乐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告诉卢椋只剩两间大床房了。
因为孙捡恩是金主妹妹,蓝迁特地让她住在临窗浴缸房。
目前孙捡恩未知,卢椋未知。
甘澜澜知道后问她要是失败怎么办。
蓝迁是觉得这俩人没什么长久的可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比起孙捡恩,她更相信卢椋一头扎进去的势在必得。
她说:卢椋不会失败的。
她只是需要放下理智,被情绪左右。
压抑那么多年的欲望一旦接触封印,更像老房子着火,石头开花,神像眨眼。
卢椋会不会粉身碎骨蓝迁不知道。
她只知道卢椋需要一段搅动她死水生活的狂热搅拌器。
不然她迟早有天憋出毛病,和石雕厂一起一了百了。
孙捡恩在民宿的大堂坐了一会,还喝了一杯特色咖啡。
她拍了几张照片后,蓝迁带来了民宿本地的管家,两个人在大堂聊起孙飘萍。
蓝迁坐在一边玩手机,不断在和卢椋、甘澜澜三个人命名为金主计划的群里实时反馈。
[捡恩怎么好几副面孔啊,和民宿管家说话好高冷。]
[她妈妈是舞蹈家吗?咱们这还有这人才?]
[这个民宿管家说隐隐约约听说过,看来还要找中间人。]
[@AAA卢家石雕出发了吗?下班了吧!五点半了卢老板!]
[@甘梅孜澜 下班了吗?到家了吗?我要那套性感睡衣。]
[捡恩还挺有星味,还有人问是不是采访?看来我得提前要个签名。]
……
她聒噪得卢椋不得不屏蔽了群消息。
她回到住处打包孙捡恩的行李,之前问过孙捡恩要带什么,完全不理她。
结合蓝迁的反馈,或许孙捡恩是故意的。
毕竟还有空发定位朋友圈。
卢椋只好随便打包,拎走了孙捡恩的睡衣,又对她的贴身衣物难以下手,囫囵拿了两套塞进行李包就走了。
等她接到甘澜澜赶到村落,民宿后边的餐厅也已经营业了。
甘澜澜在路上睡了一觉,和卢椋没什么交流。
因为卢椋没有电动车,她友情借了自己的小电驴放在卢椋的皮卡车斗一起运了过来。
山间民宿的餐厅也是独栋,除了民宿的客人,也有专门旅游的客户来吃当地晚餐。
孙捡恩和蓝迁坐在角落,四面的玻璃落地窗能看到对面山上的民居,像是掉落的星屑,串起一片星光。
孙捡恩问:“卢椋真的来吗?”
蓝迁:“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卢椋说你不回她微信。”
说完蓝迁感觉更怪了,明明这俩人还没谈,暧昧都不算的尴尬期,她却活像在调解朋友的感情纠纷。
凭什么啊!
她又加了几个对本地人来说贵得要死的家常菜。
这是报复和补偿。
孙捡恩点开和卢椋的对话框,“她可能送了澜澜姐就走了。”
这话可怜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卢椋辜负了孙捡恩的一片痴情。
已经上了好几道菜,孙捡恩没有动筷子的欲望。
她的侧脸看上去冷淡,眉眼又忧郁,已经好几个人问蓝迁孙捡恩是不是艺人或者网红了。
蓝迁有种自己无痛体验了经纪人的错觉。
“这来回几个小时,你当她铁人呢。”
蓝迁笑了,喝了好几口玉米汁,“这么贵的民宿,她不住一晚多亏。”
孙捡恩这才想起来,问蓝迁:“是双床房吗?”
蓝迁:“不是啊,大床房。”
她和甘澜澜是一对睡大床房没什么问题,孙捡恩补充:“是我那间。”
她也知道只剩两间房了。
蓝迁眨了眨眼:“也是大床房,一米八大床,够你和卢椋隔着楚河汉界。”
她不说还好,这么说更欲盖弥彰。
孙捡恩没有她想象的脸红,更哀愁了,“那卢椋会住其他民宿去吧。”
她对卢椋的滤镜似乎不太正常,蓝迁咳了一声,“为什么?”
“退一万步,都是女孩子凑合一晚也没什么啊。”
孙捡恩纠正:“两晚。”
蓝迁挤了挤眼睛:“你怕她对你做什么?”
孙捡恩想到昨晚卢椋的拒绝,垂眼的睫毛都夹着她迟到的少女心事:“我是怕她不对我做什么。”
第21章 第二十一块碑
蓝迁也偶尔会被孙捡恩噎到, 这话听着像是孙捡恩多么急不可耐。
可她长了一张和藕粉一样很难化开的脸,很难令人多想。
就算蓝迁是卢椋的朋友,难免苛责对方是不是仗着年纪大点欺压小孩了。
她干笑了两声, “卢椋不至于。”
认识卢椋这么多年,卢椋在人情世故方面远胜蓝迁,这点她的家长也老说。
但这也建立在卢椋父母不在, 骤然接过厂里事务的前提。
很多时候蓝迁和卢椋一起吃饭聊天,也设想过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事, 会变成什么样。
搞不好她也把化肥店关了,随便找个班上。
或许甘澜澜的父母也更不会同意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态度。
最可悲的是这些东西假设了也没用。
纵然蓝迁和父母经常吵架, 也没想过他们会倏然离开, 那年大学刚毕业的卢椋接下担子, 吃过的苦自然不用说。
做石雕的朋友不怎么爱抱怨, 大家聚在一起发牢骚,她顶多说几句石材越来越赚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