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椋阻止孙捡恩要闻闻的动作,“我没有这个意思。”
孙捡恩顺势抱住她的脖子,“是要一起洗澡吗?”
她灵巧又轻盈,就算压在卢椋身上也不算什么,石雕师傅却手抖,扶住孙捡恩过分纤瘦的腰,“还是稍微见外点吧。”
“你好像第一天见我就不见外。”
卢椋眯着眼回忆,说* 话还带着牙膏的薄荷味,吹在孙捡恩耳廓,怀里的人更软了。
“当着我的面换衣服,又过一两天都可以当着我的面洗澡,让我给你拿内衣裤了。”
卢椋:“别告诉我洗大澡堂都这样的啊。”
老房子的洗手间没做干湿分离,灯泡也是卢椋最近换的,明亮了许多。
半开的窗外还能看到早晨外头池塘上的鸭子,正慢慢悠悠地飘过。
今天是周六,楼上的租客不上班,似乎买菜回来,还能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
无论是人声还是鸭子声,还是小河流淌的水声,都是卢椋习惯的声音。
孙捡恩贴着卢椋的脖子,示意卢椋抱起她。
就算都是同性,也不是谁都有这么半抱着的力度的。
石雕师傅虽然不算力能扛鼎,外表也不是什么壮硕的女人,抱起孙捡恩像捧起一片雪。
“差不多吧,真没什么好看的。”
孙捡恩很喜欢卢椋这样抱着她,她恨不得天天这样。
让卢椋把她二十年缺失的拥抱都补回来,如果卢椋画图纸的时候她也可以窝在她怀里就好了。
“画图纸怎么抱着你画?”
孙捡恩都不算想了,纯粹是嘀咕,脸颊贴在卢椋耳边,卢师傅想不听到都很难。
“不试试怎么知道。”
孙捡恩的练功服很单薄,舞蹈室早晨开过空调,但外边是冷的。
卢师傅还算火热的掌心像是把她屁股也捂热了,孙捡恩在卢椋怀里晃了晃,卢椋提醒她:“干嘛呢。”
孙捡恩:“屁股着火了。”
什么和什么,卢椋笑出了声,“我的手又不是打火机。”
孙捡恩问:“感觉怎么样?”
卢椋:“什么感觉?”
住在一起好多天,孙捡恩也就昨晚进来过一次。
老派的恋爱对象房间也很老派,和外头是一样的装修风格。
桌子是从前的转角桌子,墙上贴着陈年的海报,混着她的一些神像小稿,和工作室也没什么区别。
书柜里的书和厂里的全是同类型。
其实没什么好观察的,但孙捡恩倒在床上还在东张西望。
卢椋的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孙捡恩倒在上面,长发像是散开的黑色绸布,“手感怎么样?”
卢椋简直服了。
“捡恩,你说这些话真的不会牙酸吗?”
孙捡恩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会。”
“我喜欢你,想知道你对我的身体满不满意,不是应该的吗?”
她看卢椋捂着脸,“难道其他人都不会问吗?”
卢椋:“这种事不趴人家床底下也不会知道吧?”
她想到总是给孙捡恩出主意的朋友,“你的朋友呢,不是给你传授经验了,研究出什么了?”
孙捡恩陪她在厂里干活还能看学习资料,卢椋当时忙着刻碑实在没工夫探讨。
“好无聊。”
孙捡恩看向卢椋,“安璐说她更喜欢看小说,但我看小说提不起劲。”
她似乎很少和同龄人分享新鲜的事物,不追剧不追星,对食堂的新菜毫无兴趣,也不在意新开的商场,什么饮料出了联名。
魔芋或许不是气质,更是一种游离。
大家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联结孙捡恩和周围的联系,这也成全了孙捡恩独特的遗世独立。
她倒在卢椋的格子床单上,像是卢椋刻石成玉那年梦到的场景。
梦中人却问她的屁股好不好摸。
果然无论梦中人还是画中仙都是难以免除七情六欲的俗人。
卢椋点头,有一搭没一搭摸着孙捡恩的头发。
这年头很少有人留这么长的头发,孙捡恩养护得很好。
洗澡也要好半天,吹头发也好多花样,卢椋摸一摸,也能沾染馥郁的香气。
“很好摸。”
孙捡恩以为她说自己的头发,“我的护发素很柔顺。”
“你从来不用吗?”
卢椋:“我每天都是石灰,没必要。”
孙捡恩总在该机灵的时候掉线,卢椋俯身,望进孙捡恩纯黑如墨的眼睛。
她的双眼皮像是小小的开扇,卢椋开模起稿只需要一笔,但这一笔也要练很多年。
“捡恩。”
她的手已经顺着孙捡恩宽松的练功服往下,挑开了孙捡恩最里面那层布料。
同时手机的倒计时开始,数字急速变化着。
刚才好歹隔着两层,如今她温热的掌心毫无阻隔地放在上面,孙捡恩的脸顿时涨红,下意识想要转身,卢师傅已经卷上了被子。
卢椋房间的窗帘不怎么遮光,当然没有酒店那么好的效果。
加上一层被子就不一样了,分不清是谁的味道,是牙膏还是头发的香气,孙捡恩只听到卢椋在她耳边说:“我说捡恩的手感很好。”
孙捡恩抱着卢椋,撩开对方总是藏起来的发尾,在卢椋耳边说:“没了吗?”
卢椋:“不止这里。”
……
孙捡恩从小学东西就快,李栖人总担心她被人带坏,虽然不算寸步不离跟着,但那样的关心也近乎控制。
喻沐虽然很尊敬李栖人,私下不免问过孙捡恩,你不会觉得没有自由吗?
对手的天赋令她生气,和妈妈的关系令喻沐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