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169)
裴宥川嗤笑一声,并指为剑,灵力凝于指尖,刹那挥下。
黄鼬还未来得及惨叫,妖丹离体的瞬间,化作一捧枯骨。
山雾溃散如退潮,脚下的路也随之清晰。山石开凿成石阶,因人迹罕至,已爬满青苔。
再向前一段,隐约能见被乳白雾气包裹的湖水,以及湖边竹屋。
看来,这灵泉从前是某位隐世天师的清修之地。
不知为何被黄鼬妖占据此处。
*
初秋的月格外皎洁,柔柔倾落山间。
灵泉不深,也算不得很大,灵气充足,引得无数流萤汇聚。
裴宥川用术法加热灵泉,并放入许多修复灵脉的草药,雾气熏上来,满是清苦药味。
离灵泉不远处有块平整青石,裴宥川背对着灵泉坐下,视线不偏不倚。
“师尊有事唤我。”
在他身后,一件件衣衫簌簌落地,仅凭细微区别,他便能听出是哪件衣裳。
里衣落地,忽而传来水面晃动之声。
以及,他听见云青岫在问:“扶光,你旧伤未愈,这灵泉对你也有好处。”
令人难以拒绝的邀请。
裴宥川深吸一口气,手背淡青经络紧绷,声音平静:“一点不碍事的旧伤,师尊无需挂心。”
云青岫疑窦丛生。
这都能忍?
要不是裴宥川气息未变,她简直怀疑这小崽子被夺舍了。
暖融融的灵力缓慢渗透入残损灵脉,缓解了入秋后的隐隐不适,云青岫长舒一口气,没再探究他的古怪,专心致志泡温泉。
流萤受灵力牵引聚作星河,悬在灵泉上方外流转。
虫鸣唧唧,静得只有偶尔掀起的水声。
云青岫倚着水岸,回首瞥了眼僵直的背影,心中只觉得好笑。
“你最近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水面微微晃动,幽冷气息迅速逼近。
云青岫抓起外袍一披,反手拍向水面,水花迸射,凝成水剑朝靠近之物刺下。
那东西哀嚎一声,扭头朝岸边窜去,白衣黑发,没有五官,是枉死女子怨气汇聚的野怪,名叫尸女,喜好吞食女子血肉。
还不等她再次挥出水剑,一道灵力从身后飞来,重重打在尸女身上,打得魂都散了。
“师尊!”裴宥川转瞬而至,“那东西有没有伤到……”
云青岫离开了灵泉,长发紧贴脊背,她拢着外袍,眉眼被雾气熏过,染上微红。站在寂静山间,比刚刚的尸女更像山野精怪。
被冷风一呛,她皱眉低咳两声:“没事,只是低阶小妖。”
裴宥川声音低哑:“师尊还要再泡一会吗?”
泡温泉被中途打断,便没了兴致。云青岫摇头拒绝。
他上前一步,默不作声解开外袍将她笼罩,随后打横抱起,视线平直落在前方,“我送师尊回屋。”
灵泉旁的竹屋已被打理干净,屋内用具都已经换成新的,燃着灯与暖炉,床榻松软舒适。
暖炉中的银丝炭哔剥作响,将屋内熏得如暖春。
裴宥川垂着眼,捧起湿发用灵力烘干,再用长指细致梳理。
发丝缠绕在指间,带来细细的痒。
从这个角度看去,能看见一截修长素白的后颈,以及莹润脊背。
他一时失了力度,扯得云青岫发根生疼,不由轻嘶一声。
缠住乌发的手松开,从松散拢住的外袍伸入,毫无阻隔握在她的腰侧。
烛灯爆开火花,一点火星四溅。
那些被久久压制的贪欲像囚于笼中的困兽,不受控地冲出笼子。
裴宥川忽然垂首,薄唇落在云青岫肩头,稍稍用力,便留下鲜红的痕迹。他反复舔|咬,尖利犬牙压着肌肤,带来一点刺痛。
云青岫没动,任他胡作非为,还捏了捏他滚烫的耳垂。
裴宥川浑身紧绷,将她的手反扣着压进衾枕,胡乱啃咬她的唇,动作又重又凶。
细小鳞尾爬进被褥,顺着云青岫的脚腕一圈圈向上爬,勒出许多交错暧昧的红印。
它们不像主人会掩饰心绪,正在嗡嗡低鸣,争先恐后拥挤着。
幽黑鳞片沾上莹润水光。
所有声音都被堵在唇齿间。
纠缠半响,他忽然停下,埋首在云青岫颈侧,喉结滚动几圈,滚烫的喘息压抑克制。
“师尊睡吧。”
裴宥川狼狈起身,玄裳下摆支起可疑弧度,丢下这句就匆匆离去。
门一开一关,只剩下满屋黏稠滚烫的气息。
“……?”云青岫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了。
难不成是横渡归墟时受了什么不方便开口的伤?
但看刚刚瞥了一眼,也不太像受伤的样子。
迟疑片刻,云青岫选择出去看看。
灵泉本是一口冷泉,失去灵力加热,水面的雾气散了许多。
水面只有波纹晃动。
“扶光?”
“哗啦”一声,裴宥川破水而出,赤|裸着上身浸在冷泉里,长发湿淋淋贴在紧实腰腹。
水珠连串从他睫羽坠下,被水一浸,眼睑处的红痣格外漂亮。
“师尊怎么出来了?”他声音还有点低哑。
实在是处处都很反常。
云青岫眉心蹙起,神情严肃:“扶光,你最近是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沉默片刻,裴宥川才道:“没有。我只是怕自己没轻重,伤了师尊。”
竟然是这个原因。
云青岫啼笑皆非,难不成在他看来,自己真是樽碰一碰就碎的琉璃?
她半蹲下来,摸了摸他冰凉的侧脸,“哪有这么脆弱?”
裴宥川贴住掌心,坚持道:“不,我等师尊养好灵脉。”